安国公府。
豪华宽敞的三进三出院落,位于皇城的东南部,门前雕梁画栋,狮子严肃的立在门口两端。
院内更是别具一格,金碧辉煌,檐上四角高翘,似如展翅飞翔的鳌头。
位于东面的院落,装饰的极为华丽而柔美。
下人们繁忙的身影,似乎很是焦虑。
“小姐,您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穿着碧绿色服饰的丫鬟,站在一边安慰着哭泣的小姐,手中拿着帕子,试图替她抹去泪水。
皱在一起的眉头,挤成了川字。
“小姐,您快擦擦,这若是被老爷和夫人瞧见了,可是会被训斥的。”
安清瑶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满含泪水,精致的五官楚楚动人,她红唇微抿,接过了丫鬟的手帕,擦拭了起来。
“呜呜呜,秋画,你说祈王为什么不喜欢我,宁愿喜欢那个不识字的不受宠嫡女,我哪里不如她了?”
秋画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小姐,您别伤心,这婚事是皇上赐的,祈王也是没办的。”
“那他可以不接受啊。”
“欸,小姐,祈王的母妃不过就是个昭仪,而且不如二皇子和太子那般得皇上的宠爱,他怎会去抗旨呢?”
“可之前我一直让爹去求皇上把我赐婚给祈王,祈王为什么要拒绝?”
安清瑶心中不解,她自已那么美丽动人,而且又体贴,之前送他的百年灵芝他也拒绝,如今居然接受一个这样让人笑话的女子。
若是寻常的其他优秀女子就算了,可这方时晚什么都不如她,让她怎能甘心?
“小姐,那时候祈王不是身子不适吗?想来他怕万一自已死了,连累了您,这才拒绝的。”
不得不说,丫鬟画的饼可真够大,一心爱慕祈王的安清瑶,听了以后也安慰了不少。
只一会,她收起了委屈的表情,面部微冷。
“秋画,我要让爹爹再去求皇上,把我赐婚给祈王。”
“小姐,如今祈王才赐婚,若是这时候让老爷去,会不会不太好?”秋画有些担忧,毕竟这祈王赐婚的是正妃。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祈王,秋画,我们现在就去找爹。”
秋画见自家小姐那痴情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快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刚下朝没多久的安国公,正好在前厅品茶,这茶水才喝了一杯,就见着自已的女儿眼眶微红的走来。
他神情微愣,而后放下了茶杯。
“瑶瑶,你这哭过了?”
安清瑶听见了爹问自已,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然后走至跟前,“爹,皇上可是给祈王赐婚了?”
安国公这才想起昨日赐婚的事,他看着面前疼爱的女儿,“瑶瑶,祈王赐婚乃是皇上下的旨意,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你切莫再去期待了,这正妃之位已经有了人选了。”
“爹,女儿就是喜欢祈王,女儿就要嫁给她。”
安国公脸色微怒,“胡闹,女儿家家的,成日把喜欢挂在嘴上,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成何体统?”
“爹,女儿就喜欢他,难道有错吗?”
“你可知,你是安国公的女儿,你身上背负着安国公全族的荣辱,你喜欢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有什么前途?这日后难道府上都要跟着你被人耻笑吗?”
“谁说他不受宠了,他十三岁那年,不是上了穿上铠甲上了战场,为乾皇朝免去了一场人祸吗?皇上还封了他祈王!”
“你可知,那是他凑巧?若非前面死了那些士兵,怎能轮到他上?”
“可他确实上阵杀敌了,而且五年来,那灵云国丝毫没有敢再侵犯我乾皇朝。”
安国公冷哼一声,侧身。
“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何况他如今有了正妃,我更加不可能同意,我堂堂安国公的嫡女,要去和一个死而复生不受宠的方尚书嫡女争宠,这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爹,这婚还没成了,怎就能断定他们一定成?”
“实话告诉你,这婚事是太子为皇上分析的,皇上宠爱太子,定是觉得太子说的有理,这要想皇上收回圣旨那是不可能,男未婚女未嫁,事已至此,你死了这条心。”
安国公说完,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拂袖离去。
安清婉身后的丫鬟秋画见此,上前扶住她,“小姐,您还好吗?”
“秋画,爹爹是不是不同意我嫁给他?”
“小姐,您还是听老爷的吧,老爷说的也不无道理。”
安清瑶眼神微眯,勾唇冷笑:“那若是,她嫁了他人或者失了名节,是不是就说明本小姐有希望了?”
秋画诧异,“小姐,您想做什么?”
此时的方时晚还不知道,自已已经被人算计在内了。
“时晚,你真是个神才,这些东西我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学会,你只需要我点醒就能记住了,不愧是慧仪的孩子,和你娘是如出一辙。”
孟薇澜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孩子,即便是自已从前,那也是她努力了才能得到,这一刻她深知天赋比努力更重要。
孟薇澜不知道的是,方时晚如今的一切是因为她在现代学过了,对于一个博士天才,这些对她来说不过就是看不看的区别。
“孟夫子,您过奖了,若非是您教学,其他人时晚都不可能学的如此好,还是您的教学更有一套。”
孟薇澜笑得合不拢嘴,用帕子捂住了嘴,满脸欣慰的看着方时晚。
如今她能有如此本领,也是她自已学成了,这日后再也不用担心她以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了,若是她走出闺阁,一定能大展异彩的。
同时,心中也替周氏感到开心
“时晚,今日就学到这里,你可愿意学舞蹈?”
方时晚莞尔一笑,“若是孟夫子不嫌弃时晚笨拙,时晚也是想学的。”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慧仪的孩子,自然我也看成自已的孩子一般,哪有做母亲的会不想自已的孩子多学点的。”
周氏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二人聊得很开心,她手中拿着的点心交给了一旁的张嬷嬷,走了进去。
“薇澜,怎么样,时晚可还让你忧心?”
孟薇澜回头,见着周氏走来,满眼温柔,“慧仪,谈何忧心,时晚这孩子虽然学的晚,可不比其他的学了多年的女子差,方才她还与我说,男女平等呢,说这世间女子也应当享有同等的待遇和机会,亦可再嫁,也可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