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前后一共做出了大概三百斤的酒精,全部密封好之后又在镖局挖了一个酒窖保存起来。
之所以选择放在镖局,是为了运输方便考虑,以后他可能会在整个冀州剿匪,所以不方便带着易碎不方便运输的酒精跑来跑去,反而直接让镖局用镖车押送更省心一些。
此时矿场那边也传来好消息,第一批铁锭已经铸造完成,请元宁前往验收。
铁匠们把矿石砸成粉末,随后用焦炭将其炼化成铁水,把铁水中的杂质去除后就能得到纯度较高的铁。再把铁水倒入模具中冷却,形成大小相等的正方体铁块就是铁锭。
元宁抚摸着眼前的铁锭,敲击其身体发出悦耳的金属声音,难掩心中激动,仿佛这一排排铁锭就是一排排金元宝。
“公子,在下名叫邓浑,乃是家传的铁匠,也是矿场的负责人。”
“邓师傅劳苦功高,没有你在这主持大局咱们矿场不会这么快就生产出铁锭,我要好好奖赏你。”
元宁只觉得这名叫邓浑的铁匠是过来邀功的,于是随口应承道。
“这只是分内之事,公子给的工钱够多了,奖赏就不必了。不过在下想和公子问一句,公子是想把这些铁锭卖掉,还是有别的想法?”
元宁面色一拧,死死的盯着邓浑。
邓浑话中之意很明显,元宁哪会听不出来?可这些铁锭无论是卖掉,还是用来打造兵器,都是要杀头的罪过,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元宁把他们召集过来的真正意图,可元宁给的实在太多了,远比他们之前单干赚的多,况且元宁背后还有永平王的名号做大旗,众人也就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元宁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公子息怒,在下就是个打铁的,不会说话。不过在下有家传的锻造之术,不知能不能帮得上公子。”
元宁一听,冷哼一声便往矿场之外走去,几步之后他吩咐身边的唐莽:“去把那个叫邓浑的给我带过来。”
矿场内的工匠眼睁睁看着唐莽把邓浑带走,但众人却都认为邓浑活该,没人上前求情。
“哎,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他非摆在明面上说,活该被找麻烦!”
“找麻烦?我看邓师傅这一去九死一生啊!”
“哼,打铁打多了,脑袋里也都是肌肉,平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念在他是头儿大家没办法,如今有能治的了他的了!”
邓浑平日醉心铁匠之事,不懂察言观色之类的,但为人憨厚直爽,又有手艺,大家还是比较尊重他。但既然当众人的领导,肯定有得罪人的时候,所以议论声中掺杂着一两句坏话。
此时的元宁在马车旁等待着邓浑,邓浑见到元宁后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公子,在下知错了...”
“错?你何错之有啊?”元宁故意问道。
“在下...在下...”
元宁见邓浑憋的脸色通红,也没个下文,于是打断他道:“你说说你那祖传的手艺,如果有半点虚的,我定然饶不了你!”
“是,在下先祖为西域人士,世代以打铁为生。后来西域战乱频发,先祖为避祸来到中原,将西域的锻造术与中原锻造术相结合,又用西域传来的钢铁,打造出的兵器锋利无比,此法也得以流传,不过如今天下趋于太平,我家传之术无处施展,听闻公子广募工匠,因此而来。”
“你说你家兵器以西域之铁打造,那你说说西域之铁和我中原之铁有何不同?”
“两者硬度和韧性都有明显不同,不过当年先祖带来的西域之铁有限,用完之后想找出代替品,却意外发现中原之铁经过千锤百炼之后,与西域之铁并无太多差异,只是过程要耗费一些时间。”
元宁认真分析邓浑的话,认为他所言非虚,因为在真实的历史中曾经有一种刚材在古代大受欢迎,所打造的兵器也能称得上是神兵利器,那就是大马士革钢。
大马士革钢原产于印度,叫做“乌兹钢”,是制作刀剑的顶级钢材,每年阿拉伯商人都从进度进口大量钢锭用于武器制造。后来这些钢锭辗转来到大马士革后被锻造成兵器,如此一来才有了大马士革的说法。
不过后来因为乌兹铁矿被开采殆尽,大马士革钢也因此失传,直到现代人命们才通过科学解开了大马士革钢的秘密,并由含碳量不同的钢材完美复刻了大马士革钢。
而百炼钢比大马士革钢也毫不逊色,通过反复的折叠锻打,使其内部结构均匀,钢材成份相对一致,所锻造的武器无论强度、韧性和硬度都有极好的表现,而且也同样有精美的花纹。只不过因为国际上的特殊原因,才使得百炼钢不如大马士革钢名气大。
“百炼钢费时费力,恐怕难以普及。”元宁皱眉说道,要知道百炼钢不止是武器锻造的巅峰,还想着着尊贵和武力,部分高级将领和贵族才用得起百炼钢。
“在下还知道一种名为灌钢的锻造之法。”
“灌钢之法?”
“选用纯度较高的精铁石,以此炼出好的生铁,再将生铁灌注在熟铁上,如此反复熔炼,便成纯钢。钢练好之后,以熟铁作刀背,钢作刀锋,反复锻打,再以牲畜尿液和油脂用来淬火,这样做出来的兵器,同样锋利无比,锋芒逼人!”
“可行!”元宁点头称赞。
倒不是元宁也懂炼钢打铁,而是这方法他也听说过,这不就是包夹钢嘛!以软钢包硬钢,既能保持刃口锋利,又能保证刀身韧性,而且制造过程相比百炼钢要容易的多!
“以后每一批钢锭,都留下三成,由你带领铁匠将其打造成兵器。至于兵器样式,回头我会画好图纸给你送来,务求每一把兵器的尺寸和重量都保持一致!”
邓浑听后十分激动,只感觉自已这一身本领没有被埋没,于是感激道:“在下,定不辱命!”
制式兵器优点显而易见,就是各部分零件通用,刀锷坏了换刀锷,刀柄坏了换刀柄,不至于坏了一个小地方,整把兵器都不能使用。
至于兵器样式元宁也早有打算,就按照被誉为“冷兵器巅峰之作”的唐刀打造!当然,为了服务于鸳鸯阵,长枪、狼筅等武器元宁也打算大批量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