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你们几个去治安队吧。福贵,咱两个去看。”王鱼将铁锹递给了身边的麻子,像他们难民,铁锹也是不能拥有的,穷则生乱,何况,这些还是临山顶顶大名的组织,星火盟。
老人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微微颤抖。
“爷爷,王鱼哥哥来了,你怎么样。”小龙轻轻推着老人。
王鱼伸手摸了摸,“高烧了,快抬去临时医院。”
只是当他们到这里时,临时医院的门口却挤满了人。
“老乡,让一让,我们这有老人被老鼠咬了,正发着高烧,情况危急,能让我们先看吗?”
“这些人都是被老鼠咬的,你看前面那小孩的腿,都发黑溃烂了,谁不急啊?大家都想活命啊!”排在他们前面的大哥说。
“这么多人全被老鼠咬了?”王鱼有点惊讶,按理说老鼠不可能同时出动几百个主动去攻击人类,他这两天猎杀过很多老鼠,那些老鼠除了长得大点,攻击力并不强。
“也不是所有人,你看那边那个躺在地上的,那是吃了老鼠咬过的面包,现在也是高烧不退,意识模糊了。”大哥又指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人。
王鱼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症状大同小异,主要有发热,头疼,鼻塞、腹痛等症状,还有些人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呻吟,看起来极其痛苦。
“那怎么办?这么多人得到什么时候?”王鱼急的满头是汗,这老头以前除了吴忧最疼自已。主要是这两人听话,他自然表现的慈眉善目。
其他三人淘的淘,痞的痞,胖子还鬼精鬼精的,实在让人头疼,老头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书记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只见县委书记在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到了临时医院。
“现场情况怎么样?”
县委书记问临时医院的院长,院长是一个白发老人,成为难民前曾是临山县第一人民医院院长。
“现在已经有三百多民群众被老鼠咬伤感染了,那些昏迷的情况比较危急。这医院的医疗条件和设备实在满足不了这么多人看病啊。”院长满脸愁容。
“如今只能求助长安市各大医院了,但是我们在东边,与西边相邻的道路全部被堵死。要送去的话必须走北边饶,这一饶就是60多公里。还只有这一条路。我们的车辆也不够多。”
书记点了点头,要知道除了生活必须物资和医疗保障物资安排了车辆外,这些难民逃难时都是徒步了5天才过来的。
“周秘书,”书记看向身旁的中年人。
“书记”周秘书应声。
“马上接通市长办公室、请求紧急安排医疗组援助。刻不容缓,现在就去。”书记的声音很急切。
“好的。”
大约20分钟后,周秘书又回来了。
“书记书记”周秘书一路小跑。
“情况怎么样?”
周秘书摇了摇头,“市长办公室回复只能派两辆医疗车支援。市里的情况更糟。”
“什么?”书记吃了一惊“市里也是被这些老鼠咬伤的?”
“不全是,三分之一吧,还有三分之二是被自家的宠物咬伤。早在三天前,市里大小的医院就瘫痪了,这些病他们称为新型鼠疫病毒。截止今日,共有确诊者65873人,其中13654人属于重症,其他人轻症,死亡798人。”秘书顿了顿,露出十分担忧的神色。
“这些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有被感染的风险,目前还没研发出特效药,只能采用传统药物保守治疗。每天,市里都有几万新增病例,他们没有宠物,也没有被老鼠咬,而是被其他确诊者感染的。”秘书说完这些表情很是惶恐。
书记脸上的愁容更深了,“那市里的医疗队什么时候到?”
“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两三个小时吧”
援助医疗车到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钟了,医院前仍排着长龙,并且队伍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医疗车停在临时医院旁的空地上,此时县委书记仍站在那里。
“书记,”车上下来几名身穿防护服,戴着防护口罩的医疗工作者,上来就跟县委书记热情的打着招呼。
“您好,我是本次支援组组长邱成林,您赶快安排疏散人群,这种病毒传染率极高,可以通过体液、飞沫、粉尘等各种方式传播。来给医护工作者和现场的管理人员分发防护服与口罩。”邱成林指挥着支援组队员。
“那这该如何是好啊?”书记一边穿起防护服一边焦急询问。
“这样,您先别着急。”邱成林拿起一个扩音器。
“各位居民,除昏迷不醒的重症患者外,其他人到医疗车处领取止痛药和退烧药,进行为期48小时的自我隔离。如果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症状那就说明你没有被感染。但如果被感染了或者同一个室内有其他人感染的,自觉隔离一周,待所有人均自我康复后方可外出。期间由工作人员每隔72小时进行一次试剂检测。食物也统一配发。”
人群一阵骚动,除了来看热闹的人害怕被感染外,其他人并没有离去,反而纷纷往前挤了挤,试图听的更真切一些。
“书记,这?”邱成林一脸为难,这些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治安队!”一旁的秘书先开口了。
治安队遣散着人群,不多会,医院门口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一百来人以及医护工作者、政府管理人员。
“书记,您也先回去自我隔离吧,毕竟身体重要,一会,我把防疫手册交给咱们临时医院的院长,再留下一些口罩,现在市里物资也很紧张,已经没有多余的了。”邱成林也很为难。
“咱们现在的情况还算不太严重,这些重症患者,暂时由我们接手治疗,临时医院的同志们协助。至于那些轻症的,基本上一周内都可以自我恢复,这病毒虽然强,但致死率并不高。最主要的还是预防。”
“嗯,那就麻烦邱组长了。”县委书记隔着防护服与邱成林握手感激,最后在秘书的陪同下坐上公车离开了。
回到住处,福贵把自已蒙在被子里,王鱼看着福贵的被子不停抖动,时快时慢。
他走上前去,一把扯掉了福贵的被子,“你躲在里面干什么龌龊的事?”
福贵拿着手上的食物不知所措,“鱼哥,你掀我被子干什么?”
“这天还没黑呢?你躲被子里干什么?”王鱼纳闷。
“刚才那医生不是说了要自我隔离吗?”
门外的丧彪透过窗户看向里面“哥几个?爷我这两天就不陪你们了。爷现在要组织防疫工作。”
王鱼往外看去,只见丧彪戴着口罩,穿着防护服,胳膊上还戴着个袖标“防疫监督组第23组组长。”
就在王鱼福贵挤在医院门口时,丧彪几人却在治安队和其他人吹着牛逼,抽着香烟。
现在,丧彪又摇身一变,成了防疫工作先进者。有时候,带着几个狗腿子真好!此时王鱼竟有点羡慕。
……
“28床死亡、29床死亡…..81床死亡,82床死亡。”市第一人民医院,响起了一连串的医疗警报。
仅仅一天时间,长安市因鼠疫造成的死亡人数高达1万,越来越多的轻症患者正急速转变为重症,病毒正快速变异。长安市所有医疗系统,濒临崩溃。
此时的长安市大街空无一人,都在严格执行隔离政策,学校居家上课,政府居家办公,工厂居家打螺丝……
街头巷尾到处悬挂着巨大横幅“ 口罩要戴好,病毒不来找。勤洗手,多通风,防疫安全在心中。不聚集、不扎堆,防疫行动不后退…..”此类标语不胜枚举。
当人类社会一片萧条混乱的时候,夜晚的街角,一个下水道的盖子被一只巨大的老鼠顶开。但现在称呼它为老鼠显然有点不尊重,只见他体型壮如猪,双眼似铜铃,眼如血月,牙似尖刀。
它发出粗犷的吼叫“吱吱吱”,成千上万的老鼠从城市各个角落的下水道钻出,密密麻麻,他们迅速占领者学校,商场,工厂。
仿佛向人类宣示,这个世界已经被我们鼠群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