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气息,但被浸润的同时,林纭再下了口劲儿,直到口腔里溢满了血腥气也没松口。
“长官!”
协同人员此刻不敢动真的不敢动,陈列挥挥手,俩人这次识趣离开,审讯已经结束了。
脆弱的一抹白嫩就在眼前,在陈列低头的瞬间,审讯室的监控仪应声炸裂,机器残骸四下分散落下。
他在此刻甘愿被自已的基因所支配,自已的小向导,虽然娇弱但坚韧。
因着基因的吸引力,陈列吻住了早就一次次闪过自已眼前的脖颈,轻咬慢磨。
被咬住的手指鲜血淋漓也没什么在意,用心的品尝,林纭被唇触到时,轻颤了一下。
被发丝遮掩住的,是一双被泪水打湿却依旧清亮的眼睛。
没多久,林纭松了口,陈列也克制起身,如果不是后颈湿润,林纭都要觉得刚才是自已的错觉了。
他将林纭身上的仪器依次按开,林纭一直没抬头。
将自已的双手放出来后还能看见手掌心因为药物作用攥拳而留下的月牙印,手腕和脚腕处隐隐发热,不用想都知道,一准肿了没跑了。
起身时还有点站不稳,缓了缓,才抬脚。
“呵”虽然气力不足,林纭走了两步觉得越想越不对,这是被趁人之危了吧。
返回去想狠狠给人一巴掌,手腕被圈住了,手腕经过剧烈摩擦被握住后疼的林纭一哆嗦,迅速呸了一声,狠狠踩了陈列一脚,“不要脸!”
也顾不上疼痛,使劲挣脱,跑路。
光从背影来看陈列同志就快要碎掉了。
林纭冲出门发现了那俩协同人员,此时还在处于被雷劈的外焦里嫩的程度。
刚才好像听见白哨兵被训了,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其火速回神。
“林纭同学,我们需要带你去卫生室检查一下”
于是林纭被扶着走了,折腾的够呛。
“反审讯训练即使是演练也会有轻重不等的受伤程度,希望林纭同学可以理解。
如果此时是真的审讯,绝不会像今日因为这样而停止审讯一个有价值的战俘的”
闷头应了声,林纭此刻并不想讲话,是了,这半个月的训练酸且甜,因为她发现总教虽然硬邦邦的,声音冷冷的,但是真是个好人呢,后面骂他不要脸主要是因为,这人耍流氓啊。
刚才不过讨回点自已被占的便宜。
上次和妹妹联系还是军训刚开始的时候,问了一下怎么样,这次反审讯训练直接让林纭想见妹妹的心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所幸明天就恢复正常了,正好是个周末,和妹妹出去逛逛,计划好后林纭就静静的看医护人员给自已做消毒工作。
自已身体啥样自已能不知道了?不过因着这次的“审讯”,让林纭觉得自已浑身轻松,果然有时候还真不能压抑自已了。
想哭想喊就得喊个痛痛快快的。
“好了,林纭同学,后续一周都不要让手腕用力过重,脚腕也是,注意一下”
“好的”
后面就被领着归队了,在回队伍的时候,林纭感觉毛毛的,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就看见很多人在看自已,莫名其妙的,什么鬼啊。
回队之后,看向主席台迎接最后的落幕仪式。
“同学们,我们京省第一届军训仪式在今天就要结束了。
我是这所学校的荣誉校长,哨向的基因突变,正如进化者协会所言,可以称之为“新人类”。
我希望我们第一批出来的进化者不论哨兵,向导,都要做到四个字,就是不忘初心,基因突变的机遇是好事。
在这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时,我们都看到了大家的坚持,认真,你们都是好样的!
希望同学们都能在认清自已的同时,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此时教官们齐声“同学们!明白吗!”
而她们在这最后一刻,声嘶力竭的喊着,“明白!”
尘埃落定,回到了B(2)班级。
此时已经下午了。
袁导站在讲台上,“同学们,正式授课为下周一,接下来周末两天同学们好好休息,调整生息,好了,下学”
周围传来悉悉索索的收拾声。
“好哎!”
“终于结束啦!!!”
“你们别说,适应了半个月这就结束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看你是把每天5公里负重忘了个干净 ,军训是结束了,跑步可没少了。”
“啊~,我可真忘了”拖了长长的尾音。
付晓赶忙来到了林纭旁边。
“小纭,你没事吧,那个总教官也太不是东西了!”说着上下看了看林纭。
林纭还在坐着缓神,闻言开口道:“还好,这不是好好回来了”
但痛不痛只有林纭自已知道,说还好只是不想让付晓担心。
“自已没事就好,那你晚上好好休息哦,我家里人晚上要带我回家,我就先走了”
林纭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知道啦”付晓挥了挥手,走了。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孤独的,林纭摸了摸手腕,空荡荡的,想起来是因为军训摘下收起来了,又摸了摸垂在锁骨的项链。
林纭自已并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但她大都礼貌待人,有种寡淡的情绪。
至于训练那出,emm怎么说呢,林纭接触的异性很少,对于总教官可以说是有好感的。
虽然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试问悉心教导自已多日,还颇有实力风度的人,加上观小说多年,一来二去的次数久了,谁不会多想啊,林纭知道,也就仅限好感了。
下意识摸了摸后脖,有点发凉,属于他的气息似乎还在包裹着自已。
林纭默默回宿舍了。
今天的宿舍人都整齐全的,林纭拖着疲软的身体简单洗漱了一下,上了床铺,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已的对铺好几次看向她时欲言又止的眼神。
在对床床铺再次发出吱嘎声的时候,林纭忍不住了,烦闷开口:“大晚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对铺那人,愣了一下,“那个,你醒了?”
林纭迷糊的应了声“嗯”
对面犹豫了好久,又转头看了眼过道对面两个睡熟的人,才轻声开口讲:“前段时间,对不起哈,我没搞清楚状况,是我的错。
把你吵醒了我也很抱歉,但是这话我憋了很久了,不说我浑身不得劲,真的很对不起,你……你是好样的”
李乐乐这话说完才感觉自已终于舒坦了,从前真是自已狭隘了。
今天林纭的反审讯训练,真是给了自已当头一棒,因着跟李丽丽夹带的关系户,李乐乐还真是腰杆儿挺的倍儿直,不过是有点狐假虎威罢了。
暑期还没开学前,李丽丽和她哭诉过说她爹不爱她了说什么,让她做事注意点分寸之类的。
她当时随口听了一耳朵,不过她再怎么样也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此还是老老实实上学,谋个出路吧,瞬间大彻大悟了。
“…………”林纭听后也不知道回什么,或者说她也根本没在意之前,索性回了声“哦”又继续回笼觉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林纭计划外面溜达一圈。
刚出校门口就出门不利,见到了总教官。
林纭准备目不斜视的路过,本来就是,也不熟,没必要理会倚靠在车边的人。
“同学”
… … … …
“林纭同学?”
林纭此时立定,似是等着他开口。
“林纭同学,我是来给你处理手腕和脚腕上的淤痕”
林纭听后扯了扯嘴角,转过身看着陈列开口道:“总教官,我的伤已经在卫生室处理过了,还是说你能让我的淤痕立马消失了?”
“如果不想你妹妹看到后替你担心的话,上车”
林纭的脸色瞬间铁青,狠狠瞪了陈列一眼,不情不愿的上车了。
陈列载着林纭去往别墅,此刻他们三人都不在。
“你调查我?”陈列听着女孩儿咬牙切齿的声音。
“没有,只是看了一眼”
林纭听了只想发笑,也是,自已小人物哪里值得人家费心调查呢。
陈列直觉此时闭嘴是合适时机。
只听林纭碎碎念。
“我只是不想让林冉担心才上车的,弄完直接送我回来。”
从后视镜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林纭,陈列勾了勾嘴角。
距离并不算很远,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下车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总教官走,林纭略显局促。
林纭被带着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大概瞟了几眼,房子整体风格简约,颜色单调,看得出来不常住人。
乖乖坐在沙发上等总教官过来。
提着一个小型医药箱放在桌子上,给林纭倒了杯开水,坐回沙发。
“伸手”
依言伸出胳膊,只见总教官把自已的袖子挽上去,药箱里取出药膏,拿着棉签给自已细细涂抹了一层。
“看不出来啊,总教官还会做这种细致活”语气带了一丝惊讶。
“陈列”
林纭愣了一下,“嗯?”
“名字,陈列”
“噢……哦!”林纭眼神变得闪烁起来,有点不知道看哪儿,于是就盯着陈列的手看。
骨节分明,虎口有茧,看来常年握枪,安静下来后,她能闻见独属于陈列冷冽的气息。
而林纭自已不知道的是,她的气息也一直萦绕在陈列鼻端。
面上毫无异样,两边手腕都被抹好了,抹药后的手腕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脚”
“额,这…这不太好吧,总……咳,陈列”
陈列没再开口,只是眼睛看着林纭。
林纭抬了抬眉头,嘴巴微抿,本来因着出门溜达,大夏天也就穿的拖鞋,而且又不是封建时代,看个脚怎么了。
再说就是抹药,别说只是抹药,昨天便宜都被占了,享受一下服务怎么了!
两只脚直接担在陈列腿上,明显感觉腿下的大腿紧绷着。
抬头望着天花板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心里不由得想,“切,也不只有自已胡思乱想啊”
在陈列手圈住自已的小腿时,脚趾头不由自主的蜷缩起。
脚腕处的淤痕也用棉签相继抹上,但愿有用吧。
妹妹只知道自已现在已经是进化者,但其他会不会遇险之类的一概不知,私心里是真的不想让她担心,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林纭的思维发散。
陈列手捧着小巧精致的脚腕,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想法,只有自已知道,身体接触,被疏导的缓和感,让人口干舌燥。
“好了”
陈列将一次性棉签丢进垃圾桶,收拾整后合上医药箱。
“哦”
干巴巴的气氛很是尴尬,的确没什么可讲的。
“药物是新研发的,一天时间内,淤痕会很快消失,不会让你妹妹担心了。”
林纭听了也就开口道:“既然药已经抹完了,那就送我回校吧……”
陈列抬头看了眼,正要开口说话。
“嘟嘟嘟……”是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是薛焰,“陈哥,回去了?”
“嗯”
“那快来吧,今天任哥和郁哥都在呢,我们四个人聚一下呗”
陈列犹豫了一下,薛焰直觉有点反常,“有其他人在?”陈列嗯了一声,薛焰灵机一闪,“是小向导?”陈列又嗯了一声。
林纭在旁边正端起水杯喝水听的快笑出声,差点没把自已呛到,这哪是打电话了,回了三句嗯了。
薛焰都额头黑线了,“陈哥你除了嗯就不能给我点其他反应了?不说了,把小向导也带来,就当接风宴了不是?好了挂了,等你哦”
这下不等陈列回复,薛焰率先挂了电话。
林纭明显感觉他身体僵了僵,收起了电话。
“这边朋友有个接风宴,带你去吧?”
“啊?你的接风宴我去干嘛”林纭简直莫名其妙了,这算怎么回事。
“快中午了,作为道歉”陈列生硬的开口道。
林纭现在是真不知道剧情的走向了。
而陈列是觉得有必要让林纭看看未来共事的四个人。
“走吧”
“嗯……那好吧,吃完饭把我送回去”
“嗯”
出门的海风,把林纭手腕脚腕吹的带了丝凉气,还好是个大晴天,微风刚刚好。
路上看着车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林纭打了会儿瞌睡,瞌睡时突然意识到,那会儿抹药时,好像没看到陈列手指被自已咬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