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尤氏过来找凤姐儿说话,凤姐儿不咸不淡的应承着。
虽说自已上一世害死了她的妹妹本也有错,但最后她与贾琏一伙子设计害自已,开始又暗许尤二姐嫁给贾琏做二房时,就从未真正把自已放在心上。再见面只有疏离感和厌烦。
这尤氏又要请凤姐儿明日去宁国府逛逛去,凤姐儿本想推拒了。
又一想上一世自已就是这时去找秦氏玩了一遭后,不知她发生了何事,就不想活了致使郁郁而终。
凤姐儿与秦氏素来亲厚,想提醒她一番莫让自已走入绝路。便应下了。
她又猛地想起上一世秦氏死后,尤氏状态不对,不似是伤心卧病倒像是生气赌气似的一概不管。
大概是尤氏知道了她与贾珍的私情,秦氏那么要强心思又重的人怎还有脸活在世上。
可是这宁府更是个肮脏泥潭,为何要舍了自已性命去成全别人,这世间活法有很多啊。
至掌灯时分凤姐儿便去见了王夫人,挑着说了最近府里比较重要的事。又道:“今儿珍大嫂子来,请我明儿过去逛逛,明儿到没有什么事。”
王夫人道:“有事没事都害不着什么。每常她来请,有我们,你自然不便意,她既不请我们,单请你,可知是她诚心叫你散淡散淡,别辜负了她的心,便是有事也该过去才是。”
凤姐答应了。
次日凤姐儿梳洗了,如上一世般先回王夫人毕,方来辞贾母。宝玉听了,也要逛去。
凤姐儿只得答应着带他也去,姐儿两个坐了车,一时进入宁府。
果不其然秦氏的弟弟秦钟在,凤姐儿见了秦钟给上见面礼,不同的是这见面礼凤姐儿早已备下。
两匹上好布料和两个“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便让宝玉与秦钟下去玩去了。
秦氏等谢毕。凤姐儿用过饭便与尤氏、秦氏等摸骨牌。
席间凤姐儿一边打牌一边说道:“你们说这世道真是不公平,你温柔贤淑嫌你如绵羊,立不起来;你聪明能干嫌你强硬泼辣,都看不惯你。无论我们是怎么做都不会满意啊。
你看这男人,无论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来。众人也不会认为是犯了多大的错,再一认个错,彷佛这事就未发生过一样。”
众人一听,觉得可能是贾琏对新纳的小妾极为宠爱,让凤姐儿心里不满。尤氏笑道:“你今儿是怎么了,怎的长篇大论的讲起道理来了。”
凤姐儿笑而不言,看向秦氏,看她颇为动容想是听进去了。
今日凤姐儿故意多喝了些酒,便借故头晕晚上宿在宁府与秦氏睡在一起。想让人送宝玉回去奈何宝玉非要第二日一起回去,又因与秦钟相恨见晚,便一起留下了。
晚上凤姐儿与秦氏宿在一张床上,凤姐儿与秦氏说道:“我俩一同在公府里做媳妇,其中的艰难不易自然知晓。
你我素来亲厚,我只提醒你一句,莫要为了任何事枉费自已性命。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万事活着最好。
你若有不舒心的事只管与我说,我会帮你想办法,我不会看轻你也不会贬低你。”
秦氏听后呜咽哭出声,哭了一顿对凤姐儿说道:“庆幸我还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出身不高力求事事尽善尽美,我知府里有很多瞧不起我的,也只装作不知。今与你说说,心里痛快了好些。”
“你若要离开这宁府我也会想办法帮你,万不可委屈自已。”凤姐儿斟酌的说道。
秦氏听了这话很是吃惊:“你我这样的女子,在如今的世道,离了府能去哪里?你切不可有如此想法。”
凤姐儿知秦氏肯定接受不了,也不急于一时。便道:“莫要全身心都在男人身上就是了,学会保全自已,等着一步步看着这宁荣府是怎样的结局。”
秦氏对今日凤姐儿的话语感到奇怪,像是能预知两府未来似的。
但痛哭一场后原本压在心底的窒息感,减轻了不少。对凤姐儿更是亲近许多,无论凤姐儿说出什么,是何想法。自已都不能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