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回府了,请少爷正堂叙话。”梅姨娘正说着,门外小厮传话进来。
“姨娘说。。。”林熙煜正要急着问。
梅姨娘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去,暗示林熙煜不要再问:“煜哥儿快去给你父亲请安,好不容易恢复一趟,我的病,你明日再来就是。”
林熙煜不舍得离开了梅姨娘的住处,前往正堂。
“煜儿,快来,让为父的看看。”林磊热情的招呼着林熙煜。可林熙煜此刻脑子里充满了亲父这两个字。打小就习惯了父亲的不闻不问,而与此刻热情似火的父亲相比,林熙煜更适应那个冷若冰霜的他。
“咱们煜儿进了台谏还兼了皇城司的差,夫人你可知这代表什么吗?”林磊自豪地问王夫人。
“这自然是咱们煜哥儿在京城恐怕就是大相公见了都得让三分吧。”王夫人笑声如铜铃一般,似乎并没有被梅姨娘的即将去世影响心情。
“不光是大相公!就是国公、王爷恐怕都得礼让三分。现下陛下颁了圣旨,要实行甲申新政,重新重用台谏,而我们煜儿是台谏诸道监察御史中排名第一的;而这皇城司那便是更加强大的所在,不只是宫禁宿卫,还掌管密探、暗桩之事,可以说盛国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皇城司。陛下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的重掌朝局,那便是皇城司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林磊颇为骄傲的说道。
对啊!皇城司!既然这皇城司探查朝廷内外,自然对很多事都有密档,而今我又是提点皇城司,妥妥的上官,去调阅些许密档不为过吧,林熙煜突然感觉有了灵感。
可有了想法就想去做的林熙煜如今坐在这正堂上,如坐针毡,想早早的去皇城司看看,虽说授了官,可从没去过皇城司衙门。于是,林熙煜起身便要告辞,话还没说出口,堂外小厮拼了命的闯了进来,一进门便跪倒在地的喊道:“启禀主君,梅姨娘刚刚殁了。”
“什么?!”林熙煜大为震惊,因为他刚刚才给梅姨娘诊脉,虽病得不轻,但也不是这一两日便就没了的。
“怎么殁的?”林熙煜着急发问。
“煜儿!内宅的事,由大娘子做主,你好好一个哥儿,管这些女眷作甚。你嫡母自会料理,你不是要回衙门吗?且去吧。”林磊说道。
“可父亲,我刚刚把脉,姨娘且还。。。”林熙煜想要争辩一下。
“且还命苦哦,年纪轻轻,我们林家刚要发迹,可怜的姨娘就这么没了。都说这京城养人,我看呐,也不是。”王夫人不疼不痒的说着。
“家中的事,自有长辈做主,你且办好你的皇差。”林磊并没有要留林熙煜的意思。
“即刻安排下人,装殓起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王夫人吩咐道,似乎就跟这府里死了一只猫儿啊、狗儿啊一样稀松平常。
林熙煜不得不辞别林磊、王夫人,离开了林府。
有太多的疑问充斥在林熙煜的脑海中:三皇子的药、老皇帝的秘密、自已的亲父、李相的处置、外祖父的回朝、现下又多了一个梅姨娘的死。虽然问题多,但林熙煜知道有个地方一定能帮他找到答案,对!就是皇城司。
皇城司位于京城最东边的冷僻处,平日里看管的极严。这皇城司明面上是护卫京城的重要禁军,可内地里却都干着刺探情报、抓捕细作的勾当。而今仁宗陛下扩充了皇城司的建制,设提举皇城司一员,统管整个皇城司,现下提举皇城司是老人了,管理皇城司二十年,是仁宗陛下最信任的几人之一:傅崧。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这提举的任何资料,除了老皇帝外,更是没人知道这位四十多岁男人的任何蛛丝马迹。提举皇城司下设两位提点皇城司,林熙煜所任的左班提点皇城司分管探事司,专门管理探查、拘捕、密审事宜;掌亲从官五指挥,共计三千多名军士;而右班提点皇城司则由刚刚到任的青海担任,而青海也是本次今科进士之一,是渝州节度使青天的嫡长子,受过荫封,领过军功,如今科举得了二甲头名,破格提拔为正六品提点皇城司,分管冰井务,掌亲事官六指挥,共计五千名军士。
林熙煜离了林府,立即赶往皇城司,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他想要的一切,可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也转动起来,无论是谁,都逃不过宿命的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