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魏明嘉四十二年,帝魏崇明驾崩,史称魏惠帝。
次子魏瑨即位,改年号太赤。
…
初秋的夜是爽利的,卷着火红的枫叶簌簌飘飘,落在栖鸾宫外,殿外的凉风吹不散殿内的热和腻。
“魏瑨,你给我滚,你也配碰我?!”
“现在嫌弃孤了?乔芸你记住,当初是你先招惹孤的!”
“不过是闲着没事赏你几个笑脸,你还真把自已当回事——唔唔——!!!”
这张小嘴里从来说不出什么魏瑨爱听的话,刀刀捅在他的心口处。
不会说话,不肯服软,那就折磨她到愿意服软的时候。
她就这样被强制囚禁在榻上,只是供魏瑨报复般的索求玩弄。
生不如死,可也是乔芸作茧自缚。
绣着绚烂鸳鸯的鲛纱轻舞,掩盖不下榻上二人的…
能看到男人宽阔的背脊,沁出了热汗的光泽,还有数道凌乱深浅的挠痕,还在渗着血珠。
“芸儿,芸儿……”
男人凤眸紧紧盯着身下的女人,此时此刻话话语中呈现出与他不符合的温柔,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可是她在哭,被他*出可怜的呜呜声。
魏瑨心疼,可是更嫉恨,因为他知道,她是为另一个男人而恨他。
“魏瑨,你明明说过,说过只要我呆在你身边,就会放了长澜哥哥的!”
她还带着哭腔,娇蛮痛斥的语句在此刻变得毫无威慑力,可盈满杏眸的恨意明晃晃刺痛了他的心。
“芸儿太天真了,孤怎么可能放了一个意图谋逆的世子,况且他还是,”
魏瑨话语一顿,沉沉欲色的双眸浮现疯狂的嫉恨和不甘,他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腰身。
“况且他还是娇娇芸儿的心上人,孤怎么可以放过他呢?”
那张惊为天人的俊颜上露出恶劣的笑,报复性地埋首于那片莹白圆润。
“孤可太嫉妒他了,你越是这么为了他屈服,我就越不要放过他。”
他轻轻说着,一字一句都让乔芸如坠冰窟一般浑身发寒。
浑身都被他肆意地占有玩弄,雪白的身子都泛起了粉红,像是浅粉的樱花盛开在皑皑新雪之上。
“魏瑨,我恨你,我恨你!”
莹润的小脸上布满泪痕,乔芸抽噎着,恨他出尔反尔,更恨自已这般窝囊地活着。
把她捧在手心中宠爱的父亲被他害死了,对她百般宠爱的夫君长澜哥哥也被他害死了。
所有她爱的人,都被魏瑨所害,如今还要这么折磨她。
“芸儿怎么可以恨我,我那么爱你,世界上可没有比我更爱芸儿的人了。”
魏瑨细细密密地吻上她雪白的脖颈,又要去寻她的唇。
乔芸偏头要躲开,却被他身后扼住了两颊,硬生生地掰过。
双眸微眯,闪烁着不悦和危险,“还敢躲?”
他生冷的语气吓的乔芸浑身一颤,美眸中又盈起水雾,魏瑨只觉得她真是娇气又勾人。
头皮发麻,恨不得……
魏瑨骨节分明的手掐着她的脸力度又重了几分,“张嘴。”
被惩罚了无数次的乔芸知道如果不听话,后果会更让她无法承受。
于是她只好颤巍巍地张开了粉唇,屈辱至极,几乎都不敢再抬眼去看魏瑨,泪珠滚落腮边,好不可怜。
乔芸以前多看不起魏瑨,现在就有多害怕他。
从魏瑨的角度来看,他几乎能看到诱人丁香小舌的舌尖。
明明那么害怕,还这么乖。
魏瑨身下窜出邪火,真是太可爱了。
从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偶尔想起他这个落魄皇子了,才逗狗似的给他个好脸色,没意思了又一脚踹开;而现在,她怎么在自已身下这么乖呢?
“大小姐是求孤亲你么?”
魏瑨笑着,眼睁睁看着乔芸眼中呈现出羞愤,泪水又往下落,都沾湿了他的手。
他不再等什么了,俯身吻上她的唇,纠缠着小舌,试图在她的口腔中填满他的味道。
这一番折腾又到了深夜,魏瑨抱着哭的连声音都哑了的乔芸,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转而看向床头边稳稳放着的那碗黑漆漆的汤汁,眼神中闪过犹豫。
“芸儿,你忘了卓长澜好不好?当孤的皇后,嗯?”
微哑的嗓音带着点情事过后的餍足,有点商量和讨好的意思,简直和方才强硬可怖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我乔芸,这辈子只会爱长澜哥哥一人。”
乔芸细长的指攥紧,掐着男人环着她腰际的胳膊,话音里是坚定不移的执着慕意。
“呵。”
魏瑨眸光意味不明地闪烁了几分。
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啊。
魏瑨心想,明明都是一起长大,凭什么她就只喜欢卓长澜呢?
舌尖划过尖牙,微微的刺痛压制住了内心的疯狂和嫉妒,他更抱紧了怀中的人儿。
一双盈润秀气的小手似是挣脱好久才从他的臂膀中钻出来,又要在男人的胳膊上抓出血痕,可是她没什么力气了,只能被男人握住掌中把玩。
看着怀中的女人依旧不死心地抗拒着他,魏瑨心中再也没有犹豫半分,他伸手端来了床头边那小半碗汤药。
“既然芸儿不想忘,那么孤来帮你。”
他脸上一片冰冷,拿着瓷碗就往乔芸的嘴边怼,强硬地掐着她的下颌让她张开嘴。
乔芸面上一片惶恐,“这是 ,什么……?我不喝……”
“喝不喝不是芸儿能说了算的。”
她强烈挣扎着,终究抵不过魏瑨的力道太大,按着她喝完了那碗又苦又涩的汤药。
乔芸咳嗽着,满眼泪花恨恨瞪着他,“你给我喝了什么?!”
魏瑨此刻倒是恢复了情绪,还安抚地为她拍拍背,帮她顺气。
唇角浮现笑意,满目温柔,“当然是能让你忘记卓长澜的药,芸儿,孤不介意和你重新开始。”
乔芸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她发了疯般地捶打着魏瑨,
她怎么可以忘记,怎么可以忘记爱人和仇恨?!
“魏瑨!你这个卑鄙小人!”
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魏瑨要她忘,她就只能忘记。
方才还张牙舞爪喊叫着要杀了他的女人很快就没了力气,乔芸只觉得,全身的骨血都要融化了一般软绵绵的没劲儿。
更可怕的是,曾经脑海中的回忆正一点点的抽离剥脱,像是一缕隐隐绰绰的炊烟消散在了空中。
她睡了过去,像是没了生机的瓷娃娃。
魏瑨就一直坐在她的床前,夜已经深了,月光稀疏透过花窗,他看着安静下来的女人,沉寂不甘了多年的心开始萌起希望。
“乔芸,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卓长澜么,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做乔芸了。”
魏瑨缓缓伸出手,长指轻轻抚上女人眉心那点小小的红痣。
他心想,这次芸儿醒来,可不能再吓到她了。
慢慢来,他会让芸儿喜欢上自已,彻底忘了那个人的。
一切已经是新的开始,他魏瑨不再是那个任人欺侮的,总被嘲讽血脉低贱的二皇子,而是一呼百应,手握至高权力的东魏新帝。
魏朝奸臣乔渊九族皆诛,功高盖主卓家举族逃亡,四大世家最鼎盛的二家自此荣华消散。
奸臣死,乔家亡,叛贼逃,卓家落。
“宁做世家堂前燕,不做天子一朝臣”的东魏格局凭魏瑨一已之力而改变,天家的权力终于不再受世家压制。
人人都称赞这位新君,有勇有谋,手段高明,有天下霸主之风采。
可民间百姓无人知晓,就是这样一位帝王,囚禁了卓世子的妻子于魏宫之中。
奸臣乔渊的掌上明珠,靖安侯府世子卓长澜的青梅爱妻,乔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