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上壶好酒,再整些肉菜。”邓艾朝一名小厮,吆喝道。
“邓将军稍等,小的这去通告后厨,会尽快上酒菜。”小厮说完,便离开了。
因为孙尚香在的缘故,邓艾并没有与杨翦聊敏感的话题。
孙尚香则毫不在意,默默坐在一旁,听着二人闲聊。
没多久,小厮端着温酒、菜肴来到。
待摆好后。
小厮拱手:“两位将军,酒菜已上,两位将军慢用。”说完,转身离开。
邓艾伸手毫不客气的扯下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
杨翦见状,则笑了笑。
随后看向一旁的孙尚香:“不知孙小姐,可要吃些?”
孙尚香闻言,摆手道:“杨将军,方才我已吃过,现在还不饿。”
闻言,杨翦点了点头,紧接着和邓艾一样。
吃起桌上的酒菜来。
邓艾饮下一樽酒后,看向孙尚香:“敢问孙小姐不在江东待着,怎么有闲心来到了荆州?孙小姐在荆州,难道还有亲不成?”
孙尚香摇头:“未有亲,只是家中有变故,我不得不逃出…”
家中有变故?
邓艾微眯双眸,缓缓看向了杨翦,而杨翦此时也在看他。
兄弟两人显然觉得有蹊跷。
于是…
杨翦拱手,问:“敢问孙小姐家中是何变故?若是不好说,也不必作答。”
邓艾在旁,沉默不语…
孙尚香一想到自已兄长,不禁蹙起眉头,犹豫再三,想向人倾诉的她,看着杨翦道:“杨将军…其实我来荆州,也是迫不得已,我兄长欲将我‘嫁’给曹操,内心不甘便偷渡来了荆州。”
将孙尚香嫁给曹操?
听到这儿,邓艾脸色变了变,貌似察觉到了什么…
杨翦抬手摸着下巴,很快便知晓孙权的内心想法。
将孙尚香嫁给曹操,江东势力、曹操势力自此为同盟。
然后两个势力合力来攻打荆州、豫州、汉中等地。
果然是孙权。
为了自已江东基业,不惜出卖自已妹子…
“也就是说…孙小姐偷渡荆州,是为了避祸,可否这样理解?”杨翦看着孙尚香,说道。
“杨将军这样说,也可以这样理解。”孙尚香点头。
“大哥,这孙权之所以如此,莫不是欲借曹操之力,来对付我等?”邓艾这时,朝杨翦问。
“二弟所言极是。”杨翦并未否决。
“那这消息,是否要派人,告知汉中王?”邓艾问道。
“这是自然。”看着邓艾,杨翦不仅要将消息告知汉中王,他还要亲笔书信告知汉中王,来年就伐江东,不可让江东成威胁他们的气候…
等吃完酒菜,结完钱。
杨翦同邓艾起身。
“孙小姐,我等这便告辞了。”杨翦拱手,朝孙尚香道。
“告辞。”孙尚香拱手,还礼道。
“对了,孙小姐肩上伤,还需早些处理。”杨翦提醒完,同邓艾离开。
关心的话语,让孙尚香明显愣了愣。
不过并未多想。
随着杨翦、邓艾离开酒肆没多久。
孙尚香也结完钱。
从小厮手中拿回自已的红马,出了酒肆,去寻驿站。
…
孙尚香牵马刚找到驿站,准备寻老板开一间房时。
“小丫头片子,没想到我等还能再见到!”
粗犷的声音,在孙尚香身后响起。
孙尚香猛然转身,瞪着刚刚在酒肆耍无赖招惹的汉子。
而在汉子的旁边,还围绕着几个彪形大汉,手持棍棒。
面带凶相,给人一种他们不好惹的感觉。
“怎么?”孙尚香不惧:“难道刚刚,还没被本小姐教训够,莫要以为尔等仗着人多,本小姐便会怕了尔等!”
汉子同周围的彪形大汉闻言,皆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汉子仰头大笑:“你这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虽凶了些,可俺就好你这口,得罪俺,吃不了兜着走!”
“上!”
得到汉子的吩咐。
周围的彪形大汉,一个个面带不善的靠近孙尚香。
孙尚香只觉得如临大敌。
若是有兵器还好对付,可出来的匆忙。
兵器还没买。
加上刚刚肩膀受了伤,这双拳就更难敌四手了。
“小丫头片子,莫要怪俺,这要怪也得怪你自已,惹谁不好,偏偏来惹俺!”汉子看出孙尚香的窘境,于是咧嘴坏笑道。
孙尚香灵机一动,直接翻身上马,待双腿一夹马腹。
马儿便直接朝众彪形大汉,冲了过去。
“莫要这丫头片子得逞,用棍子直接抡!”汉子大吼道。
闻言。
众彪形大汉纷纷抡起棍棒,对准冲来的马。
就是一顿暴打。
马儿吃痛,四蹄开始不协调的乱蹬起来。
就连马背上的孙尚香,也挨了好几棍。
“驾驾!”孙尚香紧抓缰绳,忍着剧痛控制着马,冲出包围。
“追!”
“赶紧追!”
汉子领着一众彪形大汉,在孙尚香后面穷追不舍。
可两条腿,哪儿能跑过四条腿。
一转眼的功夫,孙尚香的身影,便不知所踪。
街上的行人,则是议论纷纷…
…
城东街。
遍体鳞伤的孙尚香,从马背上滚落而下。
显然刚刚困境,使她受伤严重。
雪缓缓落下,东街的百姓,皆藏于家中。
即使有人发现,也未有人去管这闲事。
不知过了多久…
身上疼痛以及寒冷。
遍布全身。
孙尚香艰难起身,依靠在马儿身上,粗喘着寒气。
然而四周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模糊。
就在快晕倒之时。
孙尚香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喊自已的声音。
“孙小姐?”
“孙小姐?”
“咳!”孙尚香重咳一声,看清了来人身影:“杨…杨将军!”
此时的杨翦,骑在马上一身甲胄,背披红袍,腰挎倚天。
“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杨翦居高临下,朝孙尚香问。
“将军…我…咳!”孙尚香一个趔趄,倒在雪地上:“将军…我途中又遇歹人,不仅又受伤,还受了冻…咳咳…”说完,孙尚香便咳嗽起来。
杨翦并未轻信,而是看了看孙尚香的马,见马身皆有血。
孙尚香的手、青一块紫一块。
“欸,”杨翦叹口气:“若孙小姐无去处,在下可替小姐寻个住处,不过前提是,孙小姐信得过在下。”
孙尚香闻言,艰难起身,拱手道:“将军的品行,我略有耳闻,这自然信得过。”
杨翦点了点头:“与我来。”言罢 策马走在了前面。
孙尚香则一瘸一拐的牵着马,步步紧随在杨翦身后。
没多久。
两人两骑,便来到一家驿站。
杨翦翻身下马,回头看向孙尚香,只见她步履蹒跚般的走来。
捂着唇,一声声的咳嗽着…
这是受冻,染了风寒不成!
意识到这点,杨翦走上前,拱手问:“孙小姐,若是身体不舒服,在下便让人去寻大夫,过来替孙小姐诊治。”
“将军,我…”孙尚香哆哆嗦嗦:“我感觉很冷…很冷…”
杨翦闻言,叫住过路的一位百姓,托他寻大夫过来。
百姓见是杨翦发话,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接着杨翦进入到驿站,找驿站的女主人,开了一间房。
随后杨翦又嘱咐了驿站女主人,大夫和红马的事。
驿站外。
“孙小姐,房间已开好,一会儿大夫便会到,在下就先告辞了。”杨翦说完,看向驿站的女主人:“还请将她带入房中。”
“是。”
女主人搀扶着孙尚香,朝驿站内走去…
“多谢将军。”孙尚香回头看向杨翦,感激道。
“不必多谢。”杨翦摇摇头,翻身骑上自已马,扬长而去。
驿站女主人将孙尚香带到房间 便出门离开了。
而孙尚香躺在床榻上,回想着刚刚的事,是辗转反侧。
虽然杨翦直了点,但本心不坏。
若换做他人。
恐怕早已乘人之危…
待看病大夫来到,孙尚香这才不去多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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