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褚歌还在呼呼大睡,就被李妈妈派人叫了起来。
“舅老爷可别睡了,夫人给您安排的差事要赶紧了。”小厮陪着笑脸来请褚歌。
褚歌一脸不耐烦,差事?
还真把我当护院使唤了?
囫囵洗了把脸,一路嘟嘟囔囔的往内院走。
刚到芳华苑的门口,就看到白芷脸色铁青的站在阶梯上,身旁的落落一脸担忧。
院子里,灵儿和瑶儿拿着比她们还高的扫把打扫院子。
“这是......你俩昨天晚上拆家了?”褚歌嬉皮笑脸的走了进去。
灵儿白了他一眼,继续干活。
白芷没好气的问褚歌:“让你看着她俩,你去哪了?”
褚歌惊呆了:“不是,她俩在我走后干的,这不能怪我吧,苍天啊,你们庄家是不是有自已的律法。”
白芷根本不讲道理:“她俩干不完,你也别吃饭。”说罢,带着落落进屋了。
褚歌无语,问灵儿:“祖宗,你俩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灵儿撇了撇嘴,说道:“舅舅要是有力气,不如帮忙干点活,我们三个都能早点吃饭。”
褚歌刚要说话,就看瑶儿给她递来了一把扫帚。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接过来,莫名其妙的开始干活了。
白芷说话算数,刚刚打扫完,就让丫鬟端了早饭进来。
吃饭间,无一人说话,褚歌觉得气氛实在压抑,刚要张嘴,就看白芷一个眼刀,吓的他赶紧低头,算了算了,还是闭嘴,吃饭。
吃过饭,灵儿和瑶儿乖乖站好,等着老娘的雷霆大怒。
白芷果然对着她们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让你们学本事,可不是为了显摆的,连个皮毛都没学到,就知道张扬,能成什么事,细细养着你们干什么!”
噼里啪啦一大堆,褚歌想开口劝劝,愣是没找到个气口。
白芷等到自已骂累了才停了下来,喝了口水。
落落怯怯的上前,轻轻抚着白芷的背给她顺气。
灵儿和瑶儿像两个鹌鹑,一动不敢动。
最后还是李妈妈替两个姑娘说了几句话,白芷才恨恨的看了灵儿和瑶儿一眼,让李妈妈带她们回去,罚抄书十遍,不抄完不许出门。
又和缓了语气对身后的落落说:“行了,你让青儿陪你去药园转转,好好认认那些药草,晚上我来考你。”
房间只留下了她和褚歌两个人。
看着所有人的身影都从院子不见,白芷才低低问:“见着师父他老人家了?”
两年前,针对灵族的屠杀开始不久,白芷就开始秘密调查,直到一年前才找到了几具被害灵族女孩的尸体,白芷细细察看后,将自已疑惑之处告诉褚歌,让褚歌以游历之名,去寻他们那云游四海的师父李华佗解惑。
“见着了。”褚歌也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回话,“他老人家听说那几具尸体的情形,登时脸色就吓的煞白。”
白芷一惊:“果然有问题?”
褚歌点头:“他老人家说他曾在一本老母留下的随记中见过,说是曾经有人活生生掠夺灵族灵根而得以修炼术法,但时间久远,他大概只记得这么多,随记又被他藏在老宅,他要回去找找,已经启程了。”
“师父说,这么恶毒的修炼手法,他以为只是传说,当时只当是故事看的。”
“果然如此。”一丝担忧又笼罩白芷,“你没派人保护师父?”
“大师兄去了。”褚歌摊了摊手。
听到大师兄出手了,白芷微微动容:“他可是愿意插手这人间俗事了?”
“你俩一样的性格,他怎么想的,你不如问问自已。”
白芷横了褚歌一眼。
然后微微叹息,说:“那两个丫头你也看见了,她们的母亲可能已经被害。”
褚歌正准备说话,就见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这不是菱香么。”
听他这么一说,白芷也忙抬头看,果然是菱香,她立即起身去接了菱香进来。
“好丫头,这一路可顺利?”白芷看着菱香瘦了一圈的脸,心疼的问。
“幸而不辱夫人之命,一切顺利。”菱香语气僵硬的回答。
白芷一怔,褚歌见状一把拍开了白芷抓着菱香的手。
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菱香好似全不察觉,脸上甚至还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三人就这么站着,无人动作。
白芷和褚歌两人眼睛紧紧的盯着菱香,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
突然,褚歌跑至菱香身后,从自已头上拔下发簪,扎在菱香后脖颈处。
菱香立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刚刚还白皙的脸瞬间灰败,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干瘪了下去。
白芷向前一步,手中掐诀,嘴里念到:探识。
一缕白光进了菱香眉心,菱香灰败的脸上立即腾出一团黑色光晕。
白芷弯月似的眉毛拧成了一堆,眼睛泛红,喃喃道:“救不回来了。”
褚歌一把抓住踉跄的白芷,扶她坐下,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警告。”白芷木木的说。
“警告什么?”褚歌没有明白。
白芷看着他的脸道:“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