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皇后确实神情恍惚,便也不再打扰,起身告辞了。皇后也没有再留她的意思,只是让常嬷嬷送白芷出去。
常嬷嬷一回到凤仪宫,皇后便叫她来问:“白芷可再说什么了?”
常嬷嬷摇头道:“只让奴婢好好照顾娘娘,万不可让娘娘过于劳心。”
皇后闭了闭眼,又问:“皇上为何突然问白芷与我相识之事,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常嬷嬷忙将宫人们赶了出去,安抚道:“娘娘别担心,皇上或许只是随口一问呢?”
皇后摇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以皇上的性格,必不会随便一问,他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常嬷嬷也皱起眉头道:“那日,娘娘不该让勇毅侯夫人为皇上诊治的。”
皇后脸上的戚色更重:“皇上病势凶险,太医们均束手无策,况且当时皇上昏迷之中,本宫想也无事,谁知皇上今日竟又让她诊脉。”
说罢,主仆俩再无言以对,均面色发白,心里已是愁肠百转。
白芷到了宫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庄承宇出来,便给门口的侍卫留了话,自已先回府了。
回到家里,褚歌正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
一见白芷就问:“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芷忙让彩月先帮她把头上那顶压断头的冠取了下来,道:“先见了皇上,又见了皇后,耽误了点,怎么?出什么事了?”
褚歌道:“大师兄说,南野的人,已经行动了,不过他们几人在江南便分开了。三人来了京都,两人去了辽北。”
“真的?”白芷立即双手掐诀,然后双眼仿佛放光,对彩月道:“让人现在就去城外的同福客栈,岑三娘现在住在那里。只用看着她这两天和谁接触,不用担心她跑了,就远远的看着就行。如果人和她接触,跟上那人。”
彩月立即领命出去。
褚歌看着彩月的背影,一脸惊讶:“这个丫头怎么回事儿?”
白芷道:“我的身边呢,原来有叶家姐妹传递消息,又有菱香。所以,彩月我一直没有动用,也没人知道。
但没想到,叶家姐妹竟一同被害。当时我就觉得是我身边的人出问题了,虽说各地都有灵族折损,但是只有我这儿,对着我最亲近的下手,稳准狠地把我最重要的信息的来源地给拔了。
那时起,我就让身边的人都蛰伏起来了,不再动用。
后来,菱香也被害,我就更加怀疑了。虽说菱香是调查受害灵族时被害,但我觉得有点过于巧合。她去的是那些已经遇害灵族的家里,既然已经遇害了。为什么那些人还会在原地等着?
很可能是菱香的行程早就暴露。
现在,我也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个丫头了,不过,我也隐隐约约已经察觉到是谁了。不像之前那么危险了。”
褚歌不禁啧啧道:“你竟然连我也瞒着。”
白芷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三天后,彩月来报,岑三娘已与她等的人见面。
白芷听她说完,道:“此人就是对菱香和柏英下傀儡术的人。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在京都碰头,肯定要有所动作的,我们现在静观其变,最好等出幕后的人。”
可是一连过了几天,都没有消息,白芷起了疑心,便要亲自去探查。
褚歌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上。
当天晚上,白芷换了男装,和褚歌偷偷溜出了侯府。
褚歌看着白芷一直笑,笑的白芷心里发毛,没好气的问:“笑什么?”
褚歌道:“没想到,你如今当了婆婆,还会和我半夜溜出门,你那儿媳妇知道了,估计得吓死。”
白芷翻了个白眼:“我儿媳妇才不会呢,哼。”
两人到了客栈外,发现客栈大门开着个缝,便轻轻推开,大堂内一片漆黑,白芷闻到了呛人的血腥味。
她一把拉住还要往里走的褚歌,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用灵力探查发现岑三娘住在二楼。
白芷对褚歌指了指楼上,两人便猫着身子朝二楼走去。
忽然,一道火光朝二人面门上砸来,白芷一把推开褚歌,四周突然出现许多黑衣人,将两人包围在其中。
白芷心道不好,但此时已无退路,两人只得和黑衣人动起手来,白芷伸手,用灵力化出一把剑,便与黑衣人打了起来,褚歌虽会武功,但明显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两招过后,已显颓势。
白芷这边交战正酣,又见褚歌不敌对方,少不了要分神去帮褚歌,来回两次,也渐感吃力,眼看两人被逼至角落,忽有两个带着面罩的清瘦身影飞身而入。
一人口念:“风语”,便在这客栈里刮起了狂风,黑衣人被风所迷,下意识拿手挡脸,白芷趁机拉着褚歌向门口奔去。
另一人口念:“招木”。无数藤蔓树枝从四面八方生长,这人又唤一声“缠绕”,那长长的藤蔓和树枝便将黑衣人一个个缠入其中,直到黑衣人都没有了抵抗能力,才停了下来。
白芷此刻已站在二人身旁,看黑衣人还在空中挣扎,便也双手掐诀,口道“抽识”,只见那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黑衣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仿佛睡着一般,失去意识。
白芷看着两个瘦小的身影道:“你们怎么来了?”
两副面罩下,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师父叫我们来了。”
竟是灵儿和瑶儿!
话音刚落,一男子迈着方步缓缓进入,不是李慕白又是谁。
他先看了白芷一眼,又看了看她身旁还在喘着粗气的褚歌道:“你自已本就不善战,还带个拖油瓶,就敢来查暗影?”
褚歌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已的气息道:“谁是拖油瓶?”
灵儿和瑶儿异口同声:“你。”
白芷则摆摆手道:“先别说这些了,二楼还有人。”
四人便一同向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