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实在不想回忆,太恶心了。我在里面跑了一晚上。棺材里面的东西活了过来,我最后爬到了树上躲了一晚上。”
“哦!对了,棺材铺我去的时候没有看见老板,只有棺材里躺着一名已经腐烂发臭的男子,上面还有软体昆虫在蠕动。”
画面感一瞬间冲击到了在吃饭的文点,他看着那盘萝卜丝,默默地将手里的粗粮馒头放下了,然后他拍拍手说道:“你们那边也太夸张了吧,纸人活了?死人复活?这也太离谱了。我们这边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晚上隔壁屋有点需要付费的动静。”
说完,他还用手肘碰了一下隔壁的郭木,郭木想到昨晚的那个动静,脸一瞬间红透了,赶忙点了点头。
“咳,那你们那个屋子有几个人?”郑无忧看了看身边的万斯,庆幸还好不是她们三人住在那间屋子,那得多尴尬。
“我和郭木去的时候,人家就恩恩爱爱俩夫妻,很正常的那种。”
“到我说了吗?”
坐在郑无忧旁边的胡羽,右手摸上自已的左手手臂,面露难色的问道。
看见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她这里的时候,她这才将自已手臂上完整的伤痕展露给大家看,除了一直低着头的肖霞。
所有人看见她左手手臂,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她的手臂就像是被谁挖走一块肉一样,凹陷下去一部分,模糊的血肉裸露在外。郑无忧这才看清她的被遮住的剩余伤痕,起身打算去医馆找点材料包扎一下。
但胡羽却拉住了她,示意她自已没事,听完再走。
“昨晚…我本来是和肖霞在一起。村长将我们安排到了放有工具的屋子,考虑到她可能比较害怕。我就让她睡在里边儿。”
“半夜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她拿出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床的削木刀,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刺向了我的手臂。我被一瞬间痛醒了,那一刻我看见的肖霞不像睡前还胆战心惊的肖霞,那个凶狠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说到这里,胡羽害怕的皱着眉看向肖霞,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她。
但肖霞依旧低着头不敢吭声,对于昨晚的事儿她不能透露一句!千万不能!不然被灭口的就是自已!
“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跨过我的身体……去取到那把刀的…当时我应该是直接疼晕了,以为自已昨晚就会交代在这儿!但今早醒来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胡羽的呼吸明显带着颤抖,说话也控不住的抖动起来,那是一种对死亡的畏惧。
昨晚睡之前,明明自已再三确认了几次纸张上没有出现其他的相关信息,也确认门窗紧闭,不会有突然闯进来的风险。
谁又能料到是自已一直在照顾的,胆小如鼠的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刺向了自已。
“所以大部分都见到了屋里的魂,只不过见的方式不一样。”郑无忧眼睛紧盯着低着头的低着头的肖霞,关于昨晚的内容,应该缺了肖霞那关键的一环。
“先吃饭吧,待会儿处理一下胡羽伤口之后,如果没有其他任务,大家就分开去找一条河,或者湖。”
“行。”
现在大家遇见的事儿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一切怪力乱神都在这个世界显现。
汇聚一起的人偶,重如灌铅的纸人,追着活人跑的尸体,还有不受控的伙伴……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慢慢揭开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吃完饭。确认每张纸上都没有出现多余信息之后,他们九个人开始往医馆走去。
本来最初是计划分头去崖壁下寻找河流或者有水的地方,但是听了他们昨晚遭遇的文点两个人不愿意再单走,最后大家只好协商先去处理胡羽的伤口,再一起出发去崖壁下面。
所幸的是,这个破旧医馆里还存放着她们所需的物品,能简单的进行一些包扎。
就在他们正准备起身离开医馆依次走小路下到崖壁下面的时候,位于下山必经之路的医馆外响起了敲锣打鼓吹号的声音。那声音……
“这是……在举办丧事儿吗?”郭木那个壮硕的身体离门口最近,他透过半掩的门框看一眼门外,疑惑的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示意其他人去看。
蔡叔因为从事过相关工作,虽然这个调与他平常听见的曲调不一样,但能听出有些相似在里面。“这应该……是举办丧事。”
但当他看向门外的时候,又不确定了,举办丧事为何中间扛棺材的人扛的是…一个大竹篓?
那个大竹篓里面似乎还捆绑着一个人。
“文点你看,带头的那个是不是我们昨晚住的那家男主人?”郭木眯着个眼睛,想仔细瞧一瞧那个队伍,却在里面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这句话引起了,郑无忧与苗来生的好奇。
“你说是那家男主人在带头?”苗来生一米八几的身高直接从他们头顶的那个门缝看出去,确实队伍尽头有一名普通穿着的男子表情看起来很悲伤。
“昨晚文点你们住在那儿,真的没有其他动静吗?”郑无忧因为挤不过去,只能站在胡羽身旁小声的问道。
如果是家里有人离世,怎么会是那么平静的一个夜晚。
文点摇了摇头,他昨晚被隔壁屋子里的动静弄得面红耳赤,一晚上没睡好,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其他动静。
“竹篓?或许跟上去就找得到那滩水了。”似乎联想到什么的苗来生直接打开医馆门,然后表情严肃的跟在队伍后面往崖壁下走去。
其余人看他这么雷厉风行,再加上抑制不住自已的好奇心,也赶忙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崖壁下走去,害怕自已错过一丁点细节。
队伍里的人似乎无视了身后这几个人的存在,任由他们跟着,依旧闭着眼敲锣打鼓吹号,只不过比刚才更响亮,奏响的乐曲在崖壁上回荡。
这些人闭眼不怕从崖壁上摔下去吗?万斯紧紧拉住郑无忧的袖口,小心翼翼地走在那条细长的小路上。现在谁也顾不得考虑那些闭眼的村民,自已安稳下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