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林的府邸位于扬州最繁华的地段,这地方寸土寸金,就连聚宝阁都差他一头。
普通百姓平时很少来这里,这里就是扬州权贵的聚集圈。
展云飞熟门熟路的带着林楚楚从一条小巷穿过后,直接来到了杨福林府邸的后门。
后门没有值守的下人。
他们二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不约而同的同时使用轻功,灵巧的越过墙头。
林楚楚落地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都用上了内力来压制呼吸声。
但是明显,她不用这样做,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人,四周乌漆麻黑的,很安静。
安静到似乎风都不会经过这里。
寂静到诡异的气氛叫林楚楚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的向展云飞靠近了一些。
也许是她多想了吧,但是,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梧州边界,那座杨福林已经废弃的宅院。
尽管这两处地方截然不同。
林楚楚:“展云飞,我们......”
“这里太暗了,你跟紧我,杨福林养病的院子离这里不远”
说罢,展云飞扭头给了林楚楚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走到她的前面,独自一人闯入了夜色。
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林楚楚快步跟了上去。
经历了七拐八绕,远远的,展云飞和林楚楚就听到了隐约的咳嗽声。
越是走近,咳嗽声越是剧烈,似乎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展云飞之前就看过了,杨府的下人只是一些略懂拳脚的普通人,凭借林楚楚和他的身手,二人完全可以做到来去自如。
林楚楚轻手拿起一片瓦片,屋子里的烛火立马映照在她的脸上。
屋内没有伺候的下人,只有杨福林自已躺在床上。
他双目紧闭,嘴唇泛着淡淡紫色,并且每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林楚楚皱着眉头继续观察着杨福林,情报上明明写着他今年不过四十来岁,可现在看着却像个七八十岁,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且全身上下瘦的只剩骨头,咳嗽的时候,林楚楚都担心他把骨头给震碎了。
“杨福林的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展云飞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消息上说,杨福林是接受不了妻儿的暴毙,哀念过剩,以至于忧伤成疾,一病不起,可看他现在的样子,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嘴唇泛紫,眼下乌青,我怀疑他是中毒了”
在宫门,林楚楚闲暇时也看过许多医书,显然杨福林现在的状况符合书中描写过的中毒症状。
“那你觉得这件事和无锋有关系吗?”
展云飞不了解无锋的具体做事风格,只能去问身边的林楚楚。
“无锋做事向来不留后患,他们宁可错杀不会放过,如果真的是无锋下的毒,那杨福林绝对活不到现在,除非......”
“除非,杨福林有无锋不能立刻杀他的理由”
展云飞和林楚楚想到了一处。
林楚楚:“他一天喝几次药?”
“汤药一天从不间断,这个时候,他的侍女估计是又去给他煎药去了吧......”
展云飞话刚说到这里,院子里就走进了一位端着托盘的侍女,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屋顶的二人隐藏身形时,展云飞还不忘给林楚楚挑了挑眉,'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林楚楚无声的向展云飞比了比大拇指。
侍女一路走进房间,径直向杨福林走去,离得近了,侍女手里那碗汤药的苦味顺着林楚楚掀开的瓦片直冲到她脑海。
她捂住鼻子,把头撇到一边去,闻了宫远徵这么多年煎药的味道,第一次感觉这个味道能这么的呛人。
一旁的展云飞揪了揪林楚楚的衣袖,动作有些着急。
待林楚楚看过去之后,展云飞立刻示意她快看下面。
林楚楚顺着展云飞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下意识的缩了缩。
只见那个侍女,双手用力捏紧杨福林的脸颊,直接把一碗药灌了下去,杨福林只是微微的挣扎了几下,就任由侍女把药灌到他的口中。
侍女表情阴冷动作粗鲁,对待杨福林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下人,灌药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动作一气呵成,好似经历了无数遍。
待汤药全部灌到杨福林的嘴里后,侍女干脆利落的端着碗走了,只剩下杨福林在她身后,发出越来越痛苦的呻吟。
......
宫门。
宫远徵气喘吁吁跑到角宫,面上难掩喜色,他看到宫尚角之后直冲冲跑过去。
“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宫尚角:“什么好消息?”
“月长老情况开始好转了,我今天用银针刺激了月长老的穴位,月长老已经有了反应,估计用不了多久,月长老就能醒过来了”
宫远徵兴奋的说道。
宫尚角颔首,“确实是个好消息”
是这些日子,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只要月长老醒了,那无名可真就是无处可藏。
“远徵,做的不错”
宫远徵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哥哥的对面。
“哥,你不是说最近会出去接楚楚回来吗,怎么又不打算去了?”
宫尚角:“楚楚那里长老派了红玉侍过去,我暂时先盯着宫门这边......
上官浅这几天都和谁接触过?”
“她这几天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她几天前去过一次雾姬夫人那里”
“雾姬夫人?看来确实应该好好查查了”
宫尚角不相信上官浅会没有任何目的接近一个人,再者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雾姬夫人,或许也并不像她看着的那么清白。
宫远徵:“哥,这件事交给我”
“不用,我在宫门之外有些人手,叫他们去查更不容易引人注目”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