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礼骑在战马上,整个军队已经走了许久的路,现在是盛夏,天气越来越炎热,顶着烈焰的太阳赶路真是让人难受,就像是要将人烤化般。
军队从早晨走到黄昏便没停下来过,身后的士兵们也早已受不了这样高温的天气,于是谢寅礼下令就地扎营,全队进行休整。
谢寅礼穿着常服,腰间挂着玉佩,还未等他下马,玉佩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接着一张纸从玉佩上冒出,他眼疾手快的将纸抓住,然后迅速用眼角扫过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才放下心来。
他捏紧手里的纸,快速翻身下马,随后将马交给手下,自已向树林深处走去,江亦见他脚步匆匆的模样不知为何,想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却被战彻拦住了脚步。
“我去看看,你去搭帐篷。”战彻对江亦说道。
江亦想了下,随后点头称是便离开。
战彻刚刚虽没看见,但大概知道应该是盛晚晚回他信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慌张。
这一个月,他每日都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除了偶尔打猎,根本吃不上好的,所以他前几日去找谢寅礼问盛晚晚有没有什么吃的时,才知道盛晚晚已经一个月都没回谢寅礼的信了。
谢寅礼来到离大部队较远的地方,迫不及待的便打开了盛晚晚的信。
[谢寅礼,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有事耽搁,那天给你传了照片后,我等了好久你都没给我回信,我以为你是嫌我长的丑所以才不回的,抱歉,下次一定我会问清楚,不会草率的就把你关进小黑屋的。]
盛晚晚歉意满满。
谢寅礼看完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是不想理他。
那天有事耽搁只不过是他找的借口罢了,没想到却让她为此道歉,谢寅礼感到惭愧。
又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谢寅礼有些尴尬,红晕悄悄爬上他的耳尖。
“谁!出来!”谢寅礼猛然回头。
“听力不错。”战彻从一处快有他高的草丛中慢悠悠的走出来,顺带还夸了谢寅礼一句。
“你跟过来干什么?”谢寅礼收起信,将玉佩摘下放到胸前的怀揣里,免得盛晚晚给他传信时被人看见。
“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小爷我这么正义的人当然要跟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啊!”战彻一副正直的模样。
谢寅礼无语,越过他往回走。
战彻连忙跟上去,问他:“刚刚是不是盛姑娘来信了?”
“是又怎么样?”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盛姑娘都已经一个月没给你写信了,这好不容易终于来了一封,你怕是高兴死了吧。”战彻调侃道。
谢寅礼没说话,只是翘起的嘴角怎么也掩盖不住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战彻看他这模样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世界奇观一样,他竟然没反驳自已,这可真是稀奇。
两人快速的回到大部队,准确说是谢寅礼单方面走的飞快,战彻不得已加快步伐跟上他。
谢寅礼走出进树林后才发现身上没有笔,便不能回信,所以才急忙的回来,他是多一秒都不想等,想立刻就能回复盛晚晚。
…
盛晚晚给他写完信,便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只是她的目光时刻都在注意着客厅这边。
给自已煮了碗面,她直接将面端到沙发前的矮桌上,坐在地毯上吃东西。
若是盛奶奶还在的话,看见她这副没形象的样子,定会严厉的教训她一通。
盛奶奶年轻时是地主的女儿,学习行为礼仪便是她的第一课,他父亲对她教养是很严格。
所以,盛奶奶从小便知书达礼,端庄又优雅,即便是后来打击地主导致她家里家道中落,她也仍然保持着自已的良好仪态。
因此,她对盛晚晚的礼仪教养也是很注重的,尤其是将食物端离餐桌这种事,小时候盛晚晚只要被盛奶奶抓住,那一定是会被狠狠批上一顿的,但事后盛奶奶又会拿出她爱吃的糖果去哄她。
这应该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具象化了。
盛晚晚刚刚把面端上桌谢寅礼便来了信。
放下手中的面,她将信拿起。
[晚晚,你不用感到抱歉,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那天我应该及时给你回信的,若不然,你也不会因此伤心,一切都是我的错。
另外,晚晚生的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所有的姑娘中最好看的,犹如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谁说谢寅礼是直男,这不是挺会夸的嘛。
这也确是谢寅礼心中所想,在看见盛晚晚的照片之前,他眼里只有男人和女人之分。
军营里常年都只有男人,生活枯燥又乏味,手下的兄弟们无聊时便少不了说一些荤段子,他们最常聊的便是京城里的那些女娘或美或丑,对于这些话题他也不会制止他们,当然也丝毫不关心,反正他们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何况在他眼里那些女娘都一个样。
那就是都是女的。
直到看见盛晚晚,他才觉得美人一词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
盛晚晚现在对谢寅礼的印象极好,毕竟现在不问对错便能主动反思的男人可真的不多,大多都是只会推卸责任,要不然,现代社会的离婚率也不会如此之高。
她先吃了一口面,然后给谢寅礼回信。
[那件事我们都有错,你给我道了歉,我也给你道了歉,那就让它过去吧。
另外,听说你被嘉奖了,恭喜你呀,你在信上说你回京城了,是战争结束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ω^*)]
…
谢寅礼原本想直接将笔直接拿到树林里去,但那样太过明显,部下,将士们想不注意到他都难,他想想作罢。
只能快速将营帐搭建好,甚至正在干活的战彻拖过来帮他一起,弄得战彻直对他翻白眼,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对他骂骂咧咧。
不过谢寅礼脸皮厚,根本不在意,战彻看他脸色变都不曾变,才停下一直叭叭叭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