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晚重新拿了一张纸给谢寅礼写信。
【谢寅礼,你送的水果很甜,谢谢。
那个,我有个朋友,是个女孩子,她也对你的世界很好奇,她想跟你打声招呼可以吗?】
…
一天前。
宴会结束后谢寅礼便回了府邸,还喝了不少酒,不过他酒量不错,还算清醒。
今日在太和殿上老皇帝对他赏赐极多,万两黄金,玉帛珠宝,各种财物让人应接不暇。
但唯独对他升职一事绝口不提。
谢寅礼手里掌握着大齐的兵权,老皇帝自然是忌惮的,若是再给他升职那便只能升为大将军,那时,谢寅礼在朝堂上便是呼风唤雨,朝廷大臣都会对他有所忌惮,甚至为他所用。
这那样的场面老皇帝自然不想看见,所以只对他进行赏赐,却不封赐。
虽然谢寅礼常年都在外征战,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也是懂得的,不过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已是否升职,官职大小于他而言不过是徒有虚名。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升官加爵,而是想尽早的结束这场持续太久的战争。
能让大齐百姓有一个安身的场所,百姓可以安宁的生活下去,可以不再为了粮食而担忧,也不再整日担心随时就会受到贼寇的侵袭。
……
回到房里后,谢寅礼从盒子里拿出玉佩,宴会上戴着它不方便。
今日宴会他得到的赏赐不少,其中就有许多的珠宝,女娘对这类东西最是喜欢,盛晚晚应该也不例外。
所以他就想着送些给盛晚晚。
只不过珠宝太多,他也不知该送什么,于是就让管事去一列张名单,准备拿给盛晚晚慢慢选。
谢寅礼写信告知盛晚晚他已经从宴会上回来。
宴会上有一道鲜花饼,他尝着味道不错,于是厚着脸皮向宫中管事的讨了一份,想给盛晚晚尝尝。
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回信,想着她应该是有事在忙,也没再打扰她,只写了信告知她明早他再给她写信。
第二日一早,谢寅礼还是没等到盛晚晚的回信,他怕桂花糕放久了不好吃,便将厨房做的桂花糕直接给她传了过去,也不知她看不看的见。
这几日,他都没什么重要的事,除了一些想要拉拢他的大臣与皇子,不过,他才刚回京,那些人动作也不敢太大。
谢寅礼不愿掺和进这等夺权之事当中,所以那些前来拜访他的人不直接挑明来意,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三言两语便将人打发走了。
谢寅礼坐在书房中,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都没等到盛晚晚的回信。
她莫不是出差了?可她没跟他说过,难道是忘了吗?
他也不知,于是给盛晚晚写完信询问她,刚传过信房门就被敲响。
只见战彻站在谢寅礼书房外,算是不请自来,这谢寅礼的府邸,他可谓是当作自已家一般来去自如。
谢寅礼拉开房门就见战彻一脸笑嘻嘻的对着他,手里还提着不知什么东西。
“你来干什么?”谢寅礼语气不是很好,甚至说的上是不欢迎。
他本来就因为盛晚晚没回他的信而烦躁,偏偏战彻这个不长眼的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整天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你那什么态度,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盛姑娘的,她之前给我送了这么多好吃的,又解了益州缺粮的燃眉之急,我当然要衷心感谢一下,聊表心意了。”战彻说着推开谢寅礼就往里走。
“你的玉佩呢?我要给盛姑娘写信。”战彻回头问谢寅礼。
谢寅礼无语,这么理直气壮,他凭什么认为自已会让他写信给晚晚,他自已都还没等到她的回信呢。
“晚晚给你那些吃的只是顺便,至于益州的事,你已经给了她金条,便不用再送,所以,你可以拿上你的东西回去了。”谢寅礼直接下逐客令。
“什么叫顺便!谢寅礼,你别太过分——”
战彻话还没说完,谢寅礼放置在书案上的玉佩先亮了起来。
谢寅礼眉头微微上挑,快速走到书案前,拿起盛晚晚的回信。
战彻不知道谢寅礼这么着急做什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急忙凑到谢寅礼身旁。
谢寅礼急着看盛晚晚的回信,也顾不上凑过来看信的战彻。
看完信的内容谢寅礼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她有事耽搁了,没出什么事情便好。
谢寅礼庆幸之余是高兴,他还以为是自已不小心又惹她生气了呢。
信上她说想吃那个从域外进贡的水果,他赶紧又将一早就剥好的菠萝蜜给盛晚晚传过去。
这水果他是第一次见,以前也是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盛晚晚喜不喜欢。
也或许她早就已经吃过这种水果了,毕竟她的世界的确要发达许多。
战彻见谢寅礼急着献宝的样子就想笑,怪不得让他拿着礼物回去呢,是怕盛姑娘看了自已的礼物就看不上他的东西了吧。
于是他开口安慰:“谢寅礼,你不用担心我送的礼物会比你的好,也不用感到自卑,毕竟事实就是如此,我送的礼物肯定是相当优秀的。”
谢寅礼,“……”
这人在说些什么鬼话,他怎么听不懂。
不过这副不要脸的模样还是一样的让人讨厌。
“这是我的府邸,你若是来炫耀的,便可以回了。”谢寅礼再次下逐客令,走到书案前坐下,等着盛晚晚的回信。
“哼!谢寅礼,承认吧,你就是喜欢盛姑娘,什么不需要我送礼物,我看就是你嫉妒了,所以才不让我送,这样盛姑娘就只会收到你一个人的礼物,真是好深的心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盛姑娘送给你的,自从回到京城,你天天穿着这件衣服,戴着那个发冠到处晃荡,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战彻当作没听见谢寅礼的话,自顾自的走到一旁拖了跟凳子摆在谢寅礼的书案前,凉薄的嘴一张,就开始挖苦他。
谢寅礼恼怒,他什么时候炫耀了,只不过是盛晚晚送的那身衣服穿着舒适他才多穿了几日,竟被战彻说的如此不堪。
不过他虽如此想着,却还是不禁红了耳尖。
“说够了就出去,我这儿不欢迎你。”谢寅礼堵住战彻还想继续开口的话。
“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战彻见谢寅礼即将发火,顿时打住。
谢寅礼坐着等了会儿,盛晚晚回了信。
他打开信条,看完后顿住,晚晚的朋友?
战彻看他一脸为难的表情,好奇的凑过去,看看信上是什么内容。
“嚯——”
他大叫一声。
“盛姑娘的朋友,打招呼,这我在行啊!”战彻说着就要去拿笔。
谢寅礼无语凝噎,是问你吗你就急着表现。
虽然他不擅长与姑娘说话,但只打个招呼还是可以的,况且,这是晚晚的朋友,他也不能失了礼数。
等战彻写完,他也提笔写了一句问好的话。
……
盛晚晚和许知诺等谢寅礼回信的时间就把一盘菠萝蜜给干完了,许知诺吃的尤其多。
因为盛晚晚受伤,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何况她刚刚还喝了一碗粥,所以一盘菠萝蜜几乎全让许知诺吃了。
看着空荡荡的盘子,许知诺罪恶感瞬间涌上心头。
“完了,完了。”许知诺将盘子放下,嘴里忏悔着。
盛晚晚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吃了这一盘而已,不会胖的,放心吧。”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这可是高糖水果!”许知诺后悔死了,今天早上她还被秦骁说她圆润了点。
她气的一个早上没理他,现在又吃了这么多糖分很高的菠萝蜜,她明天不得胖死啊!
盛晚晚看她懊悔无比的样子觉得好笑,“你这么瘦胖两斤怎么了,再说只吃一顿是不会胖的,而且你也不胖,和前几天没什么差别。”
“真的吗?”许知诺半信半疑。
“真的。”
“可是今天早上我称重的时候真的胖了两斤!”
“两斤就两斤,过两天就瘦下来了,你现在的身材很好。”盛晚晚安慰她。
“嗯,我明天就去跑步,一定减掉那两斤。”许知诺自已给自已鼓劲。
盛晚晚心想:也不必如此的。
她整理了下被子,谢寅礼的信也传过来了。
盘子里出现三张纸条。
盛晚晚拿过纸条,许知诺也凑过来。
【当然可以,晚晚都不介意战彻,我当然也不会介意。】
【晚晚的朋友,你好,我是谢寅礼,很高兴认识你。】
【盛姑娘,盛姑娘的朋友,你们好啊,我是战彻,是谢寅礼的好兄弟。】
许知诺看着内容,觉得怪怪的。
“他们真的是古人吗?我怎么觉得说话方式这么现代呢。”许知诺奇怪。
盛晚晚轻咳一声,她总不能说,谢寅礼这么说话是被她硬掰过来的吧。
之前谢寅礼每次给她写信说话都文邹邹的,她不习惯,强硬要求他改的。
谢寅礼也听话,说改就改了。
至于战彻,大概是学着谢寅礼写的吧。
事实确实如此,本来战彻想要显示一下自已的才华,但看着谢寅礼写的话,他马上就改了主意,也学着谢寅礼的方式写信。
“可能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被我同化了吧。”盛晚晚干巴巴的说。
“是吗?那看来来现代的大白话还是很好用嘛。”许知诺一脸了然的神情。
盛晚晚尴尬的笑笑,“你也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这个战彻是谁啊?”许知诺这才注意到是两个人回的信。
“哦,他是谢寅礼的战友吧算是,也是一个将军。”盛晚晚跟她解释。
许知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她又感叹:
“都是将军啊!那应该很有钱吧。”
盛晚晚,“……”
你这思路很清奇啊。
“应该吧。”盛晚晚答。
许知诺没再多问,拿过笔也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啊,我是晚晚的朋友,我叫许知诺,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写完信,盛晚晚将纸条传过去。
虽然知道盛晚晚可以通过盘子传递东西,但许知诺每一次看见还是会觉得震撼。
这真的很酷!
“晚晚,你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吗?”许知诺问她。
“不知道。”盛晚晚摇摇头,似还有些遗憾。
“啊~!现代科技科这么发达,你随便传个手机过去,教他们拍张照片应该也可以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吧。”许知诺疑惑道。
“手机传不过去,现代的科技都不能传过去,手机,电脑,相机,我全都试过了,都不能传。”盛晚晚跟她解释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唉~”许知诺叹气,多好的机会啊,她还以为可以一睹古人的容貌呢。
“不过可以把照片传过去。”盛晚晚接着说。
“那有什么用啊,他们又不能传过来,我还想看他们长什么样子呢。”许知诺还是惋惜。
等等!
许知诺猛地看向盛晚晚。
“你,不会已经把你的照片传给谢寅礼看过了吧?”许知诺眼睛微眯,眼神犀利,语气略带质疑。
“……我,我没有啊。”盛晚晚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否认了。
许知诺冷哼一声,看盛晚晚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早就把自已的照片传给人家看过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点点盛晚晚的脑袋,“你说说你,你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就先把自已给卖了!”
“什么叫做卖,我长这么好看又不是拿不出手,再说了,说不定谢寅礼看见的的长相心里还偷着乐呢?”盛晚晚反驳她。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你也知道你长的好看,万一人家对你见色起意呢?”
“怎么会,他,他就是一个大直男,只会打仗而已。”
“哦~,你对他都这么了解了,还知道他是个直男?”许知诺冷笑,看她不成器的样子就来气。
“哎呀,聊得多了就知道了嘛,再说了,他是古人,看个照片而已,不会出事的。”盛晚晚试图说服她。
许知诺一想,也是,反正只是个古人,又见不着面,也不会出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盘子上忽然出现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