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刚刚谢寅礼脸红成那样,盛晚晚这下是没脸见人了。
她捂着胸口快速缩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已给盖了个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谢寅礼手忙脚乱的的去翻找他的衣物,幸好他的箱子防水,才能在雨里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打湿。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套白色衣袍,犹豫良久才开口,只是仍不敢回头看:“晚晚,我找好衣物了,现在递给你?”
说完他伸手把衣服朝后递,眼睛目不斜视。
衣物被谢寅礼举在身后许久也不见盛晚晚来拿,他只好再次询问:“晚晚,这身衣服是新的,也很干净,我没穿过,你若是嫌弃我向店家问问看是否还有新的衣服。”
盛晚晚在床上只顾着害羞了,压根没听到他刚才的话,现在才听清他说了什么,听到他以为自已是嫌弃了怕他误会,连忙开口:
“那个,我在床上,你……你把衣服拿过来吧。”
谢寅礼这才发觉盛晚晚已经躺倒了床上,他试探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她盖着被子,才放松下来,他拿着衣服走过去。
“晚晚,衣服我放在你旁边了,你先换上,这里地处比较偏僻,也没有铺子,所以只能先委屈你将就一下。”
“你放心,我……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绝对什么都没看到!”
谢寅礼意识到自已说了什么时赶紧闭嘴,他这感觉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那个,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事,等会再……再回来。”
没等盛晚晚回应他,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耳朵红得跟煮熟了似的。
关门声响起后盛晚晚才悄悄的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
她觉得自已真是囧到家了,怎么这种尴尬的事就让她给遇到了。
见谢寅礼出去,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放在床边的衣服,叹一口气,放下床帘,开始换衣服。
谢寅礼走出房间,走廊到处都是士兵,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都有,他们看见谢寅礼出来,立马想要站起来,被谢寅礼制止了。
屋外的雨还是很大,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
驿站共有两层,不算小,但面对十万人的队伍那就显得太过渺小。
此时驿站内人山人海的挤满了士兵,却仍是只住了小部分,大部分的人都在驿站外搭营帐。
他们在打仗时这样恶劣的天气也遇到过多次,而且经常都是在野外,只能住在营帐里。
因此,他们对营帐的材质要求也是极高的。
不过营帐虽然是能防风避雨,但总归驿站内住着更安全。
在驿站住着的人几乎都是几十个人一间房,硬挤也要塞进去,就连江亦杨虎他们也是挤在一间房里,而谢寅礼却是单独住在一间房。
原本他是打算让出自已的屋子的,但现在他屋子里有盛晚晚,自然不可能再让其他人住进来,所以他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谢寅礼找了一把伞去外面检查了一番粮草,确定粮草都安然无恙后,觉得时间也差不多,盛晚晚应该换好了衣服,他便回了屋。
盛晚晚此时正在苦恼她身上长的拖地的衣袍该怎么办,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一米七的身高在谢寅礼面前会变成矮子。
不是说古人营养不良吗?怎么谢寅礼长的如此高大?
她站起身,远远看着就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的小孩,衣服在她宽大且不合身。
谢寅礼进门时看到的就是盛晚晚拿着他放起一旁的匕首准备割衣袍。
听见开门的声音,盛晚晚抬头,表情讪讪,有些不好意思:“你回来了。”
“嗯。”谢寅礼关上房门,再锁上。
确定外面的人进不来后才他转身走到盛晚晚面前,看出她的窘迫,他也没说话,拿过她手里的匕首蹲下。
默默的将衣袍给割短了一截,而后起身把匕首放好。
“那个,谢谢啊。”盛晚晚看着他的动作而后对他说。
谢寅礼淡淡点下头,而后才疑惑的问她:“晚晚是怎么来到这的?”
盛晚晚神情瞬间哀伤,“我不小心把盘子打碎了……”
她大概的给谢寅礼讲了一遍她穿过来的过程。
“我还能回去吗?”盛晚晚心情低落。
看着盛晚晚伤心的表情,谢寅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能理解盛晚晚想回去的心情。
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肯定是会害怕的,但他莫名的不想她那么快就回去。
“晚晚别急,会找到办法的。”谢寅礼安慰她。
盛晚晚抬头看向谢寅礼,他眉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冷硬的面庞平添几分温柔,直直的看着她。
“哦。”盛晚晚被看的害羞,低下头不去看他,他这张脸长的实在是人神共愤。
原本她以为宋泽州就已经长的够妖孽了,没想到这还有个更妖孽的!
谢寅礼扯下腰间的玉佩,递到盛晚晚面前,“晚晚,这是我平时跟你联系的玉佩。”
玉佩被盛晚晚接过,她拿在手上仔细观察,真好看,美玉无瑕,说的应该便是如此。
“谢寅礼,这玉佩真好看!”盛晚晚美目带笑的抬头看谢寅礼,随后又低下头哀愁。
“可惜我的盘子碎了,不然说不定你也可以看看呢。”
谢寅礼抿了抿唇,开口:“晚晚,你想回去吗?”
闻言盛晚晚再次看向谢寅礼,眼神惊喜,“你有办法?”
看着盛晚晚突然变得亮晶晶的眼睛,谢寅礼有一瞬间的不是滋味,就好像盛晚晚对于见到他一点惊喜的情绪都无,一心只想着如何回家。
他虽不舍,但更不想盛晚晚因此伤心,“我可以试试。”
“怎么试?”
“我平时传信给你的时候都是把信放在玉佩上的,活物我不知道,不过可以先试试,你是被盘子传过来的,玉佩应该也可以把你传回去。”谢寅礼答道。
盛晚晚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那来吧。”
“好,你握住玉佩,我试试。”谢寅礼对盛晚晚认真的说。
屋外仍下着倾盆大雨,雨滴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的小水花。
屋内谢寅礼对着玉佩念了许久的消失二字,盛晚晚仍是岿然不动,站在原地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谢寅礼。
谢寅礼被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之前也说了试一试,也没说一定就能成功。
“唉~,算了,你别念了,大概这就是我的命吧。”盛晚晚把玉佩塞回谢寅礼怀里,走到桌旁唉声叹气的坐下。
看着怀里的玉佩,谢寅礼也有些无奈,蓦地,他想起晚晚好像是因为盘子碎了才来到这的。
那是不是只要将这玉佩也给摔碎,晚晚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