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郡青山村,村落住着几十户人家,平时以打猎种地为生,四周都是大山,所以田地比较少,日子也是过得紧紧巴巴的。
傍晚的夕阳映照着大地,村中炊烟袅袅,一个身穿灰色布衣面庞显得黝黑的少年,站在门前翘首以待。
少年叫洪天,长相普通,今年十六岁,从小跟爷爷生活在一起,一老一少相依为命,村里人都管他爷爷叫老根头。
“这都黄昏了,爷爷应该快回来了吧!”
洪天喃喃自语道,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早上的时候,爷爷跟隔壁老樊大叔一起上山打猎,山中的野兽和毒蛇,更是给打猎者带来了不可预知的危险。
片刻后,前面出现一道显瘦的身影。
“爷爷,你回来了!”
洪天大声呼喊着,飞快的往前跑去,看着老根头疲惫的样子,心中涌起无尽的心疼与担忧。
看着跑到身旁的洪天,老根头用右手指了指手中的兔子,微笑道:
“洪天,看爷爷今天打到什么了?”
“哇!好肥的一只兔子,今天晚上可以吃兔肉啦。”
洪天故作开心道,心里却想着晚上让爷爷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老根头见洪天一副强装开心的样子,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已,一直想陪自已一起上山打猎。
不过一想到已经逝去的儿子儿媳,因为早年上山打猎发生意外,他不想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根头从思绪中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痛苦的思绪抛之脑后,对洪天说道:“你去把水烧开,我先去把皮剥了。”
到了开饭时间,小木桌上放着两个瓷碗,中间还有一个黑色的罐子,罐子中装的正是刚做好的兔肉,洪天已经快半个月没吃肉了,此时口水都快馋出来了。
老根头手上拿着勺子往洪天碗里盛肉,接着说道:“多吃点肉,正长身体的时候。”
“爷爷,你也多吃点。”
“……”
一老一小多温馨的画面,多年以后,等洪天回到这里,已是仙凡两隔,再想到从小和爷爷生活的点点滴滴,眼中的泪水无法抑制。
吃完饭,洪天早早入睡,明天早上还要去赵叔家学识字,整个村落也只有赵叔早年读过一些书,是村中唯一的教书先生。
像青山村这种偏僻的地方,识字的人很少,所以洪天更加珍惜这样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洪天从荒凉的林中小径穿过,走到尽头,看到一座老屋,屋里仅见寥寥无几的残破家具,已经有几人坐在这里了。
“大牛,你也来了,今天怎么没跟你爹去镇上拉货。”
洪天笑着道,大牛是他从小到大玩的伙伴,性格憨厚、待人真诚。
比如每次在村里干了坏事,他第一个回家挨揍。
“洪天,我今天特地过来找你的,上次你不是说想去村外看看吗?”
大牛憨厚的挠了挠头。
“好啊,一直想出去,就是没机会!”
洪天激动的说道,一直以来心中涌动着对未知世界的渴望,想踏出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去往村外那广阔无垠的天地看看
“明天辰时出发,坐我叔的牛车过去”
大牛当即点头,眼神里充满笑意。
回到家中,跟爷爷说起此事,爷爷欣然同意了,让我出去见见世面,不过在走之前再三叮嘱,让我在外多听牛叔的话,不要惹出麻烦。
大兴镇,一行三人来到镇上,洪天四处张望着,街道两旁是一些茶楼,酒馆,作坊。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比起青山村,不知道热闹多少。
牛叔对着洪天和大牛说道:“你们俩在这茶楼下面等我,我去找李掌柜那送点货。”
还没等牛叔走远,大牛兴奋道:
“洪天,我带你去茶楼上面听说书的,特别有趣!”
大牛拉着洪天就跑,一看就是经常来。
茶楼是镇上人比较多的地方,此时除了舞台上,基本没有空位,都是站着听。
只见说书人站在舞台上,手持醒木,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他口中的故事,总是能让听众如痴如醉,仿佛身临其境。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阳光洒在云层之上,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身穿白袍的仙人,脚踩一把剑飞行在空中,转眼间就消失他在眼前。”
“前两年我还听到小道信息,在庐阳州有人看到仙人了。”
说书人言到此,收起扇子,下方之人议论纷纷。
大牛望着天上面,突然问道:“洪天,你相信世上真有仙人存在吗?”
洪天摇了摇头,嘿嘿一笑道:“不相信,除非有一天我真碰到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大牛喃喃自语道:
“要是真有像他们说的那样,仙人该是多么逍遥自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再也不用为吃喝犯愁。”
“别瞎想了,快走吧!牛叔说不定都在找我们了。”
洪天打断了大牛的仙人幻想。
到了傍晚酉时,天色已晚,终于回到青山村。
洪天打开门,见到老根头开心的说道:
“爷爷,我回来了,今天去镇上可热闹啦,听人说天上还有仙人!”
“小兔崽子,才出去一天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爷爷一笑了之,叮嘱我早点睡觉。
第二日清晨,爷爷和樊大叔上山去了,准备采摘点草药回头去集市卖,基本上都是在山边采摘,倒是也没什么危险。
不过早上右眼一直跳,洪天望着身穿粗布,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打满了补丁,头上花白,背影佝偻的老根头,担心的大声呼喊道:
“爷爷,注意安全啊!”
午时,青山村很宁静,没有城镇那样喧嚣,没有像茶楼那样嘈杂,一切安静的不得了。
“洪天,你爷爷出事了!”
此时远处传来樊大叔急促的叫声,洪天连忙跑出去,看着樊大叔背上,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老根头,感觉天塌了。
洪天着急的询问道:“樊大叔,我爷爷这是怎么了?”
樊大叔背着老根头往屋内里走去,边走边说道:
“刚开始在山边采药,后来你爷爷独自一人往山里深去,等发现时,已经倒在地上,看情况应该是被毒蛇咬了!”
“樊大叔,麻烦你帮我照顾爷爷,我现在就去找郎中。”
洪天说完,便急冲冲的跑出门外。
村里没有郎中,要到镇里找才行,可是山路崎岖,光靠走路去,时间肯定来不及,只能先去找牛叔,借用他的牛车。
洪天一路狂奔,慌乱中摔倒,膝盖毫不留情地磕在硬地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泪水在瞬间泛滥成灾,可是心中一想到爷爷,顾不得膝盖上的伤势,要尽快到牛叔家。
等到了牛叔家,洪天着急喊道:
“牛叔,牛叔!”
“洪天,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牛叔看到我膝盖上的衣服破了一个洞,上面还有血迹,不由问道。
“我没事,爷爷在山上采药时,被毒蛇咬了,现在昏迷不醒,我要去镇上找郎中。”
“爹,你快带洪天去镇上,救人要紧!”
大牛这时刚好听到我的声音,从屋内跑出来。
“好好,赶紧走,我带你去镇上。”
牛叔很快就从后院把牛车牵了出来,让洪天赶紧上来。
到了镇上,洪天听牛叔说,郎中平时在集市东边,没有固定的营业场所,而是走街串巷为人治病,行医时边走边摇铃铛,沿途有需要治病的人听到铃声就会出来询医。
看着眼前手拿棍子,棍子上系着铃铛,背着个小木箱,这应该就是洪天要找的郎中了,跑了好几处地方都没找到,终于在庙会旁边给找到了。
洪天急忙跑过去,对着眼前郎中道:
“求你救救我爷爷,他上山采药被毒蛇咬了,现在处于昏迷不醒中。”
郎中眉头一皱,于是询问道: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回青山村路上,才知道郎中叫李忠,专治疑难杂症,镇上的人都称他为“神医”
刚回到家,就听见樊大叔带有哭腔的声音:
“老根头,你还有孙子要照顾,他还小,你要是走了他可怎么办,从小没了父母,你让他以后怎么生活,坚持住呀!”
我连忙跑到爷爷身旁,拉着爷爷的手。
“爷爷稳住啊,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李忠看着眼前的一幕,急忙走过来,用手搭在我爷爷的脉搏上,翻了翻眼皮,过了一会摇摇头。
看着李忠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连忙问道:“郎中,我爷爷他…”
唉!李忠叹气道:“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没有救治的可能了!”。
“求求你救救我爷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洪天突然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忠见洪天走如此孝心,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说出来:
“你爷爷中的银环蛇毒,刚中毒时那会还有机会,现在已为时已晚,除非你现在能找到白花蛇舌草,以毒攻毒,方可能救治你爷爷。”
李忠知道即使告诉洪天,也是希望渺茫,白花蛇舌草处于深山老林中,岂是普通凡人能够去的。
洪天见还有希望救治老根头,急忙问道:
“白花蛇舌草哪里能找到,我现在就去找。”
“白花蛇舌草一般生长在比较潮湿的深山老林中,常人很难进去。另外白花蛇舌草周围有银环蛇在那里,只怕有命进去无命回来呀!”
“不管如何,我都要去尝试下。”
洪天握紧拳头,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