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刚离开学校,东子就等在前面的路口,远远看到唐睿,哭丧着脸过来,“唐先生,我求您了,千万别把刚才的事告诉兴哥。我嘴贱,我傻必,我王八蛋,我……”
“行了!”唐睿都没正眼瞧这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傅文萱,自己哪有空搭理他?
“你刚才不是还想当部门经理吗?”
东子一个劲地摇头,“不,不,不,只要您不把刚才的事告诉兴哥,我什么都听您的。”
“是吗?”
“嗯嗯!”东子象小鸡啄米一样,见唐睿并没有跟自己计较的意思,目光中又燃起了希望。
“滚!”
额?东子愣了下,马上滚了。
唐睿穿过学府路,一辆黑色的牧马人追上来停在唐睿身后,“先生,请留步。”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匆匆下车,朝唐睿喊道。
“先生,可找到您了。”
不待唐睿问起,对方自我介绍道:“我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保镖邹明,先生还记得不?”
提起沈氏集团,唐睿记想来了,昨天晚上救的几个人里面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掏出支烟叨在嘴里,“有事吗?”
邹明道:“先生,请上车。我是特意来接您的。”
“接我干嘛?我都说了没时间。”唐睿拒绝了。回全州这么久,妹妹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哪有空闲陪他沈镇峰喝茶?
邹明尴尬道:“先生您别误会,董事长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先生出手相救,只怕我们都要——”
又提这事,唐睿很不高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样迂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做人的本份。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难道还真指望他沈镇峰回报?回去告诉你们董事长,我昨天晚上就跟他说清楚了,救他那是因为他人品不错,见面就算了,我没那个兴趣。再说我又不认识他是谁?”
邹明暗自抹了把汗,人命关天,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举手之劳,好象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一样。更要命的是,董事长的大名在全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对方居然说不认识?看他的表情,的确又不象是装的。
邹明越发看不懂了,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想到昨天晚上唐睿露的那几手,邹明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只怕是骑八匹马也赶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估计自己是搬不动这尊大神了,邹明只得想个办法,退求其次。
“既然先生不肯随邹明一起回去,邹明能否冒昧问一句先生大名?”
“唐睿,唐朝的唐,睿智的睿。”
唐睿?
邹明将这个名字深深印在脑海里,再抬头时,人家已经走远了。
“哎——”邹明挠了挠头,一脸无语。董事长下了死命令,让他全力以赴寻找救命恩人的下落,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这个面子。
“唉!”叹了口气,还是回去向董事长汇报吧。
沈镇峰正在办公室批示文件,昨天晚上的那名年轻女助理敲门进来,“董事长,邹明回来了。”
“让他进来!”
“董事长!”邹明喊了声,将门轻轻关上。沈镇峰赶紧站起来,“邹明,有消息了吗?”
看到董事长如此迫切,邹明一脸愧疚,“找是找到了,可唐先生不愿意过来。”
“你糊涂啊!”沈镇峰闻言,大喊道。
邹明吓了一跳,只听到沈镇峰道:“怎么可以让先生自己过来?你应该通知我亲自去请。”
“可唐先生——”邹明正要解释,沈镇峰道:“先把经过说说!”他要好好了解一下救命恩人的情况。邹明一五一十将自己遇到唐睿的事情详细说了,“唐先生似乎很忙,哦,他说……”
邹明真不敢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万一董事长生气了怎么办?
“他说什么?吞吞吐吐干嘛?”沈镇峰果然很心急。
邹明咬咬牙道:“他说他不认识您,所以我一直在琢磨,唐先生是不是外地人?刚到全州不久?”
沈镇峰笑了,“好啦,你马上查一下唐先生住在什么地方?我要亲自上门请他。”
邹明下去了,以沈氏集团的能量,不难打听到唐睿的下落。
用不了二个小时,邹明就查到了唐睿的下榻的酒店,并且查到了他的出入境记录,立刻将这一切向沈镇峰作了汇报。
“看来唐先生果然是第一次回国,他的护照显示是中东国家国籍。”
沈镇峰点点头,“你准备一下,晚上随我去拜访先生。”
这时助理敲门进来,“董事长,沈总将于明天上午十一点二十分到达全州机场。”
沈镇峰兴奋地拍了把桌子,“好,沈臻回来了,如果再能得到唐先生这样的高手协助,沈氏危机将迎刃而解。”
一时间,沈镇峰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仿佛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锐不可当。
天快黑了,唐睿在东城区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满意的房子。
其实他要求不高,安静,舒适就行。
两耳不闻窗外事,四周一片啪啪声。
这是唐睿这段时间住酒店的总结,虽然这种五星级酒店隔音效果好,但毕竟架不住唐睿这种高手的听力,隔着好几间房,那些悄悄话也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肉与肉碰撞之间发出的声音,于是决定租个房搬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王兴,“师父,我们打听到了刘瞎子当年一个同行的下落。”
“哦?”
还是王兴有能力,这么快就有了刘瞎子同行的消息,唐睿只得暂时放弃租房的念头,叫王兴过来接自己。
这段时间唐睿也没闲着,通过各种手段追查当年刘瞎子的线索,无奈当年的事件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连银狐都束手无策,唐睿只好动用最原始的办法。
到底是帝宫在本地的人脉广,唐睿也算是找对人了,王兴这个徒弟不错,唐睿决定事成之后好好奖励他一下。
刘瞎子的同行叫焦贵根,晋山省人,也是个老算命先生了。这家伙曾经一度离开全州,躲在乡下十几年,混不下去后又回来了。
王兴开着车子带唐睿来到城南区的天桥下,指着一个桥洞道:“他就住在那里,里边还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桥洞很黑,里面却很宽敞,是一些流浪汉云集之地。焦贵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砖,砌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和他的女人还有两个孩子就住在桥洞里。
王兴和陈冲下了车,直接堵死焦贵根的退路,唐睿来到桥洞口,焦贵根疑惑地望着三人。
“焦贵根,知道我们是谁不?”
王兴一脚踩在桥洞的台阶上,审视着这个六十来岁的家伙。
桥洞里还坐着一名穿花格子的农村妇女,年纪不大,眼神痴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走样的身材,明显不属于这个年龄。晋山省的气候不是很好,女子的脸颊两旁,布满纵横交错的裂纹。粗短的手指,还有两条大肥腿,完全巅覆了唐睿的三观。
如果不是事先从王兴那里得知,他们一直呆在晋山省,最近才回到全州,唐睿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女子,会是这副模样。以前只有在非洲野蛮部落见过这种女人,没想到晋山省这种地方也能把人熬成这样。
焦贵根惶恐地望着三人,“你们……”
“找你打听个事,别紧张。”唐睿蹲下来,很有耐心地说道。
“你们要打听什么?”
看到眼前这三名年轻人,焦贵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认识刘瞎子吗?”
焦贵根突然颤抖了一下,紧张地摇头,“不认识。”
“好!”唐睿站起来,“陈冲,把刘瞎子的遗相给他看看。”
陈冲立刻从车里拿出刘瞎子的遗相,只听到唐睿慢理斯条道:“你可以装作不认识,也可以跟他一起挂到墙上。”
扑通!
焦贵根吓得两腿发颤,当时就跪了下来,“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