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王子的异动
“这些只是朕的猜测，事实如何，尚且未知。所以，这事暂时不要宣扬，免得引起了对方的警惕。”
“臣明白。”
刘大夏告退后，朱厚照再度陷入了沉思当中。
居庸关……
朱厚照突然猛一抬头。
小王子要见的人，该不会是宁王一脉的人吧。
越想，朱厚照越是觉得可能！
自从上次刘瑾之事，除掉宁王，就早已提上了朱厚照的日程。
不过，真要这么做了，势必会引起藩王们的反对，毕竟，宁王府在众多的藩王中，很有威望。
正所谓师出要有名。
朱厚照很清楚，在这个年代里，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都不能随意对付一名藩王。
宁王府也罢，其他藩王也好，说到底都是朱家的血脉。这些藩王，很多从大明建立之初就存在了，经过上百年时间，早已发展成了庞然大物。
若是没有明确的罪名，他根本不能发兵征讨，而且势必会引来一大堆的反对他的人。届时，不但不能发兵，还要遭受天下人的诟病。
朱厚照在考虑了许久后，再度找来了谷大用，吩咐他再加派些人手，监视宁王府的动向。至于小王子，现在暂时还不能动。
大明目前，已经不能再有战争了。
谷大用越发觉得朱厚照变了，换作是以往，今日午间的事情，他势必会被朱厚照一通责骂。
然而，朱厚照根本不提这个，召他来也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老谷，陛下召你做什么？”
乾清宫外，谷大用正好遇见了鬼头鬼脑的丘聚。
丘聚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朱厚照一纸诏书，把东西二厂弄到了谷大用的手下。
之前和他共事的马永成，也是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司礼监掌印。
唯独他，这个原本的提督东厂，成了一个手上没全，手下无人的摆设。
这让丘聚充满了仿徨，为此，他特意寻了一些好玩的东西，本打算送到小有规模的豹房，结果魏彬告诉他，豹房要清场了，以后还要挪作他用。
而且，魏彬亲口告诉他，朱厚照转性了，劝他不要再以玩乐讨好朱厚照。
如此一来，只懂得马屁功夫的丘聚，顿时乱了阵脚。
作为一个原本混得不错的大太监，他很清楚一个道理，在这座紫禁城中，宦官一旦失了宠，迎接他的就是败亡的命运。
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势必会在这个时候，发起最为致命的报复。
“陛下召见我，自然有重要的事情。丘聚，作为同僚我劝你一句。时代不同了，你想活命，就得跟着变。”
谷大用说这话，自然不是出于好心。
在他的眼里，丘聚这个还没被撤掉的提督东厂，就是一颗钉子，要是不找机会拔掉，迟早会出问题。
他之所以提醒这么一句，就是想让丘聚明白自己的处境，继而乱了方寸，做出一些蠢事了。
到了那时候，丘聚就完了。他甚至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就能将这颗订制拔掉。
“多谢公公提醒。”
丘聚听出了些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见此，谷大用淡笑一声，也不打招呼，就快步离去了。
“狗一样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丘聚骂了一声，目光随即落在了面前的大殿上，随即一咬牙，朝着里面走去。
“丘提督，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王喜手上正端着一杯热茶，见到丘聚急匆匆而来，顿时收起要推开门的手，笑着问道。
“我有事要见陛下，麻烦通禀一声。”
丘聚的声音很冷淡，眉目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显然，作为提督东厂，他并没有将这个都知监的小宦官放在眼。
“陛下今日心情不佳，而且已经有些倦惫了，提督还是改日再来吧。”
“你敢拦我？”
丘聚皱了下眉头，目光森冷的问道。
“提督说笑了，咱家只是一个负责行移的小宦官，怎么敢拦提督的路。提督要是执意面圣，何不自行进去？”
“我记住你了。”被一个从不给他放在心上的小角色折了面子，丘聚的心里顿时愤怒不已。
不过，这里是乾清宫，他尚且不敢放肆，只能放一句狠话，愤而离去。
“什么东西！”王喜冷笑着看着丘聚的背影，半晌，低骂了一声，面上随之对上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陛下，敬事房差人来问，今晚……”
“柳清莹吧。”
敬事房就是负责妃嫔侍寝之类的事情，朱厚照对于这个部门没有任何好感，明朝的妃嫔侍寝前，都需要被敬事房的太监扒光洗净了，再裹着大披风，一路背进寝殿中来。
好在，他现在虽然名义上有了妃嫔，但还没有登记造册。
晚上和谁一起睡，敬事房都只是记录在册，并不多做多余的事情。
不然的话，朱厚照恐怕分分钟就要裁掉这个部门了。
在他眼里，这种制度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妃嫔再多，那也是自己媳妇，怎么能让别人扒光了，哪怕是太监也不行。
“是，那奴才先去通知了。”
“去吧。”
朱厚照对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还是不太适应，不过，他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抵触来，只是暗暗考虑着，如何才能做出一些改变来。
避免遭到柳清莹的鄙视，朱厚照将案上练习书法的纸张收了起来，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柳清莹没多久就到了，今日的她，穿着有了一些变化，却依旧是香风扑面，令朱厚照心旷神怡。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柳清莹这样的角色，朱厚照还是有些意动的。
只可惜，柳清莹太小了些，他就算有所意动，也会摁下冲动的念头。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柳清莹就犯困了。
朱厚照见她有了睡意，就让她先去休息，柳清莹也不拒绝，随即就躺到榻上睡觉去了。不过，临睡前她倒是多做了一件事，帮朱厚照在榻前铺好了褥子。
这小丫头，倒是挺懂事。
朱厚照暗暗说道，随即心思就落在书本上。这是一本关于陈朱理学的讲义，里面尽是些难懂的词句。
翻看了几页后，朱厚照就没了兴趣。
这一晚，朱厚照照例是打地铺度过。
眼下天气炎热，地上倒也清凉许多。虽然这样有损皇帝颜面，不过，外人只要看不到就行，朱厚照并不在于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