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爷忽然想起蒋子卿的好友也在其中,“你是不是忘了段羽生也其中?”
蒋子卿摁了一声,也没有说路溪的双腿在恢复的事。
挂了老爷子的电话,蒋子卿给段羽生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好久才被电话主人接起。
段羽生音色沙哑慵懒,事后餍足感十足。
同为男人的蒋子卿福至心灵,但这件事是好友的私事。
他问的是别的事。
“段羽生,你跟我说实话,溪溪的腿是不是真的彻底废了?”
段羽生没想到他打来这个电话是来质问的,心里有些不开心:“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
段羽生的医术蒋子卿是相信的,那又怎么解释路溪忽然能站起来并且痊愈的事?
“是路溪的双腿出什么事了?”段羽生问得不以为然。
蒋子卿嗯了一声,说:“是出了点事。医生说溪溪的双腿正在慢慢痊愈。”
“什么?路溪的腿在痊愈?”段羽生的语气忽然高昂,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压下音色,确认问蒋子卿,“你说的是真的?”
蒋子卿敏锐的察觉到段羽生语气里的不敢置信,不知是惊喜还是惊愕。蒋子卿都没有时间计较了,因为路溪醒了。
“溪溪醒了。有事再聊。”
段羽生呆呆的看着黑屏的手机,没有注意到路霜站在身后不远处,十分纳闷的说:“我不是动了手脚吗?怎么还能站起来?”
“当真是命好。”这一句话,几乎是眸色发狠、咬牙切齿说的。
路霜其实没有彻底睡着,听见路溪两个字就彻底的清醒了。
她听到路溪的腿在痊愈,还没来得及高兴,听见段羽生后面的话她傻了。
溪溪的腿本来可以痊愈的,是段羽生不想让溪溪的腿痊愈?在她的腿上动了手脚?
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伤害了她的妹妹,这个男人从今以后跟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快速收好脸上的阴冷表情,段羽生转身。
对上路霜洞悉一切的冷漠眼神,慌了。
他故作镇定的笑问:“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上药。”
路霜冷漠的眼神刺得他心慌,想要抓住她,反被路霜躲过去。
路霜说:“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段羽生张嘴想要解释,路霜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你跟我说实话,我家溪溪是真的不能走了对吗?”
段羽生点头,“是。路溪的双腿粉碎性太严重,根本……”
路霜语气平静的打断段羽生的话,决绝的说道:“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段羽生看着路霜,忽然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爱过我吗?”
路霜心中千疮百孔,面上不动泰山,“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段羽生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有用。当然有用。”
段羽生抓着路霜的双手,急急的解释,“我告诉你这么做的原因。”
路霜沉默不语,不知是等他的解释还是不想说话。
段羽生也不需要她催促,自顾自的说:“沐清清是我从小走散的妹妹。”
路霜脸色终于有了波动,段羽生以为她是听进去了,惊喜之色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路霜抬手一巴掌。
“啪~”清脆的掌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的突兀。
“你为了沐清清,误诊我妹妹的双腿。让我们大家都以为她废了?”
“那你可知是沐清清先开车撞的我妹妹?要不是她……”
“是路溪先抢了她的男人,要不是路溪,清清会被我认回段家,看在我的面上,子卿会娶清清……”
看着陷入魔怔的男人,路霜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或许,从他出现开始,就一直是包装.
路霜打断段羽生的话,“不说那些事谁对谁错,但我们的事必须解决了。”
“你为了你的妹妹接近我,为了你的妹妹害人。我也能为了我的妹妹远离你。以后,再见是陌生人。”
“路霜……”
“别碰我。”路霜的冰冷厌恶像一把利剑,直击段羽生的心脏,击得他碎心千万块。
这一刻,段羽生发现,想要挽留的话生生的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一句。
路霜走出小区,瞥见马路对面的药店,跨过马路,目不斜视的进入药店。
问柜员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借着药店里的水就着吞药。
想起不久前的疯狂,担心一颗不管用,路霜连连又啃下两颗。
柜员看着如此疯狂的她吓得赶紧阻止,“女士,这药不可多吃。”
路霜抬眸,不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回答柜员,“多吃一点保险一点。”
跟在后面的段羽生看见这一幕,心疼不已。
她这是要彻底绝了他们的后路了。
不知是不是吃多了,一杯水还没喝完,路霜开始头晕眼花还恶心想吐。
柜员看出她精神不一样,吓得不行。
“小姐你怎样?你没事吧?”
路霜摇头,一晃更晕了。
段羽生见她情况有异,赶紧冲进去抱起她就往外冲。
柜员紧跟上来,拦住段羽生的路,“你是谁呀?不说清楚不能带走她。”
段羽生语气很冲,“我是她男人。”
柜员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圆睁睁的看着路霜被段羽生带走。
段羽生带着路霜回酒店,把她吞下去的药催吐出来,路霜整个人才慢慢好起来。
精疲力尽的路霜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望着忙来忙去的段羽生,忍不住悲从心中来。
要是他们只见没有隔着路溪这件事,或许还有未来吧。
“今晚谢谢你的款待,我先走了。”路霜给司机发了地址让司机来接自己,站起身告别。
正在假装忙碌的段羽生忽地顿住,看向她,讷讷地问:“能不能别走?”
瞥见路霜渐变的脸色,段羽生着急解释:“你现在不适合乱……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路霜拒绝,“不用了,我叫司机来接我的。”
越过段羽生,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羽生不想让她离开,伸手想要抱她,却被路霜的眼神震住,提醒他:“你接近我之前应该了解过我的性格。”
“你有目的性的接近我也该清楚我知道真相后的做法,何必搞得像离不开我似的。”
路霜的话像一根根针,扎着段羽生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