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带着姜家三兄弟气势汹汹而来。隔着车窗都能听见他愤怒的咆哮声。
“路溪,我们养你这么多年,给你吃好的住好的。现在让你给我们糖糖点骨髓都这么拿乔。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们姜家对抗……”
路溪摇下车窗,露出几厘米的缝隙,不紧不慢的打断姜父的话,“就凭我拿捏着你们姜家的股份。”
一句话,成功让姜父的咆哮停下来。不过几秒,姜父就笑了。笑得特别嘲讽,“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姜家的股份是你想……”
路溪就知道他不相信,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平板打开车窗递到姜父面前。
姜父本来不当一回事,正要叫保镖们把路溪拉下来。
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路溪会不会受伤,路糖糖病危,医生说,必须要赶紧手术,否则撑不撑得过来还不清楚。
然而,保镖们还未上前,路溪平板上的内容让他大惊失色。
姜父遇到的大风大浪很多,每每都能镇定自若的应付,然而,路溪给他看的东西愣是让他震惊失色。
“你怎么会有这个?”姜父极力镇定,然而颤抖的双唇却出卖了他。
面对他的质问,路溪笑意盈盈的问,“现在能好好的说话了吗?”
好好说话?
怎么可能还好好说话?
她拿捏着姜家的命脉,她便赢了。
姜父看着路溪,那张脸还是他熟悉的脸,可是眼底的冷却让他背脊发凉。
“你、你别冲动。”姜父脸颊抽搐,不敢再轻举妄动。
路溪笑得很甜,乖巧得像个邻居女孩儿,然而看清她手上平板的内容,姜父不敢再把她当无辜。
“能好好谈就行。我也不想动粗的。”
动粗什么的,很影响她的形象啊!
“你想做什么?”姜路承冷冷的问。
事实证明,只要关于自己的东西,不正常的人也回归正常。
路溪手上握着他们的命运,如果他们还像之前那样嚣张,迎接他们的将会一无所有。
路溪收回平板,背靠着椅背,直直的看进姜路承的眼底,突然璀璨一笑,道:“哥,你们有没有发现,只要离开路糖糖,你们就会回归正常?”
望着几人统一面无表情,眼底却有波动的姜家兄弟,路溪继续缓缓开口,“不知道真相前你们对我的疼爱不是假的吧?”
三兄弟统一沉默。
的确,不知道真相前,他们对路溪的宠爱是真的发自骨子里。
知道真相后,再听路家二老描述路糖糖发病的过程以及看路糖糖脆弱的模样,他们看到路溪就觉得是她夺走了路糖糖的生活。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路糖糖不会离开姜家,可能不会患病。越想,他们就把所有的错都怪路溪身上。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三兄弟经路溪的提醒,猛地发现最近只要跟路糖糖在一起他们的情绪就会波动很大。
离开她,他们又好像变得正常起来。
路溪将这个问题抛出来也不是想让他们良心发现,她心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面对路糖糖时,三兄弟就像变了个人。
当然,也可以解释成在他们心里路糖糖比不上姜家的财富。
面对自己的利益时,他们抽掉的脑子变得正常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慢慢冷静下来的姜父僵着脸问路溪。
路溪嘴角的笑意越深,很欠扁的回答,“我没想做什么啊!”
她只是自保啊!
不对他们一针见血,见血的就是她了。
“带我去见路糖糖。”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路溪开口。
“不行。”姜父第一个拒绝。
路糖糖已经被送进重症室,他们平时见她一面都很难,路溪跟路糖糖不对付,他们怎么放心得下让她去。
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平板的边缘,路溪笑得十分无辜纯真,“姜先生应该不想自己付出一生心血的东西毁于一旦吧?”
然而,那无辜的笑容在姜父眼中妥妥的恶魔。
姜父刚刚一直在想,路溪是怎么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握住公司的股份,还是那种一旦不按照她说的做就能一键抛售出去的。
姜父闭上眼睛,等再睁开,他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带她去。”
“爸。”姜路浩叫道。
他和姜路承他们都看见过被病痛折磨的路糖糖,整个人瘦得皮包骨。
医生说不能再让路糖糖受到一点的细菌伤害。
姜父示意他别再说了。
路溪坐着没有动,而是笑意盈盈的开口:“唔~提醒一句,我敢出现就有准备。姜先生别想动什么花招哦。”
姜父嘴角动了动,不清楚曾经那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儿怎么就变得这么陌生了?还对养她那么多年的家这么狠。
姜父有些痛心疾首的说:“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路溪不言不语,微笑以对。
“下车。”一直沉默的姜路凯开口了。
路溪瞥了他一眼,对上他深沉的目光。
路溪不惧风暴,笑得更加灿烂。
这次,不再墨迹,打开车门下车。
整理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和长发,完了,说:“前面带路。”
那嚣张的样子就像领导巡察。
姜家父子暗中对视一眼,忍下,没有发作。带着路溪走特殊通道上了医院重症室。
做戏要做全套,这戏还真足。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路溪肯定也以为路糖糖是真的要死了。
电梯里,路溪被姜家父子包围在中间,气氛凝滞。
路溪像个没事人一样,故作有意无意的开口,“路糖糖是不是有问过你们要了一大笔钱啊?”
姜父微微蹙眉,像不解的样子,反而是姜家三兄弟面色不对劲儿,姜路浩心虚反怼路溪,“我们给糖糖钱怎么了?你嫉妒?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们给她是应该的。不像你,占着她的东西那么多年。”
姜路浩说完,瞥见路溪凉下来的脸色,内心有些内疚。
没过多久,姜路浩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内疚了。之前在路糖糖面前怼路溪时,他没有这种感觉的。
然而,就算意识到些许不对劲儿也被心底的心虚盖过,忽略掉了。
路溪仿佛没有看见,又问:“路糖糖是不是跟你们说,可能她活不久了,想要体验一回当有钱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