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丙辉接完电话后,他和杨紫菲都非常恼火,他俩一致认定:那部游戏机是父亲给萧冉买的,随后,他们都准备同他好好谈谈。
第二天一早,萧冉用同学的手机给爷爷萧孝打了电话,告诉他游戏机被老师拿走的事儿。随后,萧孝对孙子进行了安慰,并托人去要那部游戏机,随后,他又亲自去取。
第三天,萧丙辉趁下雨不能上班之机,同父亲进行了一次交涉,他说:“爸,你是给萧冉买游戏机了吗?”
“是的,怎么了?”
“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小冉的游戏机被没收了。”
“是的,我要回来了。”
“原来我就说你,你不信,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强的自控能力啊,下一步怎么办呢?”
“这两天,他不是挺自觉的吗?可能是一时的冲动吧,我再说说他。”
听到这话,萧丙辉苦笑了一下,看着父亲说道:“好,如果你管不住他,那我就管,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面子!”然后,起身走了。
萧孝没想到萧冉会把游戏机带到学校去,他看着儿子的背影,也觉得自已那样做是欠考虑的,不过,他仍简单地认为这只是孩子的一次任性,他会变好的。
不知道这几天萧冉经受了怎样的寂寞,反正,萧丙辉、杨紫菲和萧孝都等待着星期五的到来。
自从老师收走游戏机之后,那个莫沙也不给萧冉玩他的游戏机了,甚至不时耻笑他,萧冉则坚信是他向老师报告的,便暗下决心要报复他。
转眼间,星期五到了,又是萧孝去接的,在谈到游戏机的时候,萧孝告诉萧冉:“你一定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否则,我也收回承诺。”
萧冉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又一次点头答应了爷爷。
回到家里,萧冉做完作业之后,就迫不急待地玩起了游戏,萧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做完了,还是在欺骗他,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萧丙辉回来后,看到儿子在玩游戏,他啥也没说,只是把他的作业要过去,回主卧室去了。
经过一番研究,作业除了字迹难看之外,至于错误究竟有多少,他也不懂,只是看到有好几道题还空着,这让萧丙辉十分恼火,处于平静状态的杨紫菲也出现了情绪波动。
萧丙辉拿着作业来到客厅,将萧冉叫过去,逐题进行提问,萧冉无法回答,只是木然地站着。
杨紫菲站在主卧室门口看着儿子,除了阴沉的脸之外,就是两眼的泪水。
这次,也许是萧丙辉为了给父亲面子,他耐着性子地问儿子:“玩游戏,我不反对,可作业都不做了,一旦跟不上课,那以后怎么办呢?”
对于父亲的问话,萧冉一直沉默不语。
在此后的十多分钟的时间里,萧冉一直同父亲相持着。
萧丙辉的耐心快要耗尽了,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用手戳了下萧冉的头再次问道:“你究竟想怎么着?”
萧冉在趔趄了一下之后,仍不说话。
萧丙辉的耐心终于耗尽了,随后,一脚将萧冉踹在了地上,接着,又将他拉起来,这时的萧丙辉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似地吼道,“你不会说话是吧?”
萧冉仍不说话。
萧丙辉随即抽了儿子一记耳光,并大声训斥道:“你想对抗到底是吗?”
听到客厅的喊叫声,萧孝和邱林雪立即从次卧室里跑出来,萧孝掰开了萧丙辉的手,邱林雪抱住孙子,并挤在了他们父子之间。
萧孝本想去拉开萧丙辉,可八十多岁的人,却踉踉跄跄地靠在了墙上,随后就蹲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那部游戏机还在萧冉的卧室里,悠闲地播放着音乐,萧丙辉是越听越烦。
他松开萧冉后,几步跨到那间屋,随后拿起那部游戏机,来到客厅,看着萧冉说道:“你一天就惦记它是吗?现在,我就让它粉身碎骨!”说着,就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那个游戏机立即四分五裂,零部件顿时飞舞起来。
看到眼前这种局面,站在主卧室门口的杨紫菲突然边扯头发,边大声喊叫着:“我错了,我不应该有你这个浑蛋,......”
萧丙辉知道妻子的抑郁症又发作了,在看了萧冉一眼之后,走到妻子跟前,将她抱起,回主卧室去了,可杨紫菲还是哭着。
萧孝蹲在地上,抱着头,而萧冉坐在地上,他既不哭,也不抬头,好像准备抗争到底似的,邱林雪呆若木鸡地站着,已是两眼的泪水。
被送进卧室的杨紫菲虽然不再喊叫了,还在喃喃叨咕着。
萧丙辉从主卧室里出来,蹲在父亲旁边,把他拉起来,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随后将父亲送到次卧室,并扶到床上。
萧孝坐在床上,低着头,双手拄着膝盖,一言不发。
萧丙辉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说道:“爸爸,先喝口水吧,你要理解我!”就在这空儿,萧丙辉的手机响了,对方说得挺急,随后他开车走了。
萧丙辉走了,邱林雪想把萧冉拉起来,让他回卧室,可他就是不起来,80岁的奶奶也没办法。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邱林雪还在劝说萧冉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哐的一声。
邱林雪还没回过头来,杨紫菲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直接跪在了儿子前面,捧着儿子的脸说道:“告诉妈妈。游戏机是从哪来的呀?是你爷爷给买的吗?”
萧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她边捧着儿子的脸,边摇晃着,再次问道:“告诉妈妈,是吗?”
萧冉还是不说。
杨紫菲再次摇晃着儿子的脑袋,央求道:“告诉妈妈。是你爷爷给买的吗?”
也许萧冉对妈妈的反复追问,感到烦了,突然闭着眼睛,大声喊道:“不是,不是他买的,是我要的,是我要的。”他喊叫完之后,又沉默起来。
杨紫菲被儿子的突然喊叫声吓呆了,她松开那双颤抖着的手,看着儿子说道:
“你要,他就给嘛?他是在害你,你知道吗?”她边说边伸出双手,又去捧儿子的脸。
虽然萧冉扭动了一下脑袋,他的脸还是被妈妈捧住了,随后说道:“他为什么要害你?儿子,告诉妈妈。”
听到妈妈这么说,萧冉猛地把妈妈的手拉下来,大声说道:“我说了,是我要的,你明白了吗?”他声嘶力竭喊叫着,随后,咬着牙,看着妈妈说道,“你别问我了,行吗?”
杨紫菲呆呆地看着儿子,他突然将萧冉搂在怀里,哭着说道:“好儿子,妈妈要死了,那你怎么办呢?”她边叨咕边哭。
萧冉对此并不领情,使劲推开了她。
杨紫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她却抓住儿子的衣服,胡乱地撕扯着,结果,被儿子一脚蹬了个仰面朝天。
杨紫菲虽然被儿子蹬在了地上,可她并没哭,而是大笑着坐了起来,那声音是阴森的。
杨紫菲突然收起笑容,朝四周看了一遍,又疯子般地站起来,说道:“我要去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祸害我的儿子?”
杨紫菲在喊叫的同时,便旋风般地向次卧室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