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顾今昭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冷木杉沐浴露的味道。
她在决定追季淮生的时候，提前做了功课，知道他有鼻炎，不过她也不习惯用香水，这倒是无所谓。
可冷淡系的木杉味此刻直往她鼻腔钻，混合着男性身上的荷尔蒙，顾今昭往后靠了点，下一秒腰上的大手搂的更紧了。
整个空间内，只有电视里播放着海绵宝宝的声音，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季淮生略微俯身，两人额头相抵，不过一瞬，他便离开，搂住她腰的手也松开了，他坐直了身体，轻笑出声，
“你紧张什么？”
顾今昭松了口气，逼仄的空间突然变得宽敞，她也没动，不承认刚才确实有点怂，
“离太近了，你挡住我呼吸空气了。”
季淮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离开沙发前揉了把她的头发，声音里都是愉悦的笑意，
“下次，我提前拿个袋子装满空气递给你。”
顾今昭：“……”
您还真幽默啊……
“坐会儿，我去给你烧点开水。”
今天一碰面，季淮生就注意到她脸色比平时要白一些，加上顾今昭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坐姿也不像平时那样端正，手还时不时的揣兜里。
有季念在前，他也多少懂一些女性常识。
直到季淮生的身影从视线内消失，顾今昭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整个人窝进了沙发里，老老实实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剧情。
三分钟后，季淮生拿着水壶和杯子走了出来。
杯子是派大星的图案，顾今昭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漂亮的眼眸里盈满了惊喜和愉悦。
季淮生皱了皱眉，将水壶和杯子放到茶几上后，拉着她坐了下来，
“坐好。”
两人进屋的时候换了鞋子，她刚才窝在沙发里，这么一起身拖鞋都没穿。
顾今昭只看到面前的人在她坐下后，低着头给她穿好了毛绒拖鞋。
这个角度，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额前的细碎的头发，还有纤长的睫毛，以及脚踝处传来的触感。
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就这样俯下身子为她穿鞋，顾今昭知道，往后不管时光怎样流逝，她永远忘记不了这一幕。
“寒从脚下起，女孩子要注意保暖，我这里没铺地毯，得穿好鞋子。”
季淮生给她穿好了拖鞋后，坐在她旁边又嘱咐了几句，
“我不是要管着你，对你不会造成影响和伤害的我绝不插手。”
顾今昭就那么愣在那里，季淮生怕她多想，不由地解释了一句。
窗外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了地板上，一室温暖。
顾今昭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我知道了，就是刚才看到这个杯子，有点激动。”
是出的联名款，她熬夜蹲点都没抢到的杯子。
季淮生好笑道，“就这个事？那你要不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其他的？不是海绵宝宝就是派大星。傻不傻？就这点东西，也让你鞋都不穿了。”
顾今昭之前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清楚情侣之间要怎么相处，但他知道，他喜欢顾今昭因为他而高兴。
小姑娘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太阳一样，在一起快一个月，她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前段时间，顾今昭在他面前提过一嘴，说最近有联名款的杯子要出，她得熬夜抢。
季淮生当时就说了，他帮她抢，小姑娘也答应了，可大概是不相信他真的能抢得到？
“你不是计算机系的吗？写个程序到点自动抢？”
那会儿季淮生也没有多说，不过要凭借科技创新，顾今昭抢到确实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我写了，但那天宿舍停电，我手机里没有，现写也来不及。”
顾今昭把杯子捧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冲着季淮生笑，
“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本来就是她先动的心，季淮生长得好看，身高腿长，两人在一起后，他身上原本的冷漠疏离再也看不见。
顾今昭用上学期的奖学金加平时偶尔接单，给正规企业写代码赚了不少兼职。
她转头，从刚才提着的小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礼盒出来，递给了季淮生，
“我感觉你什么也不缺，就按照我的想法给你准备的。”
季淮生低头，面前一双白净的小手，捧着个礼盒，他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对于季淮生和他的整个家境来说，这款腕表的价格并不算高，可两人都是学生。
他迟迟没有接下来。
他是知道顾今昭拿了最高的奖学金，也知道她在接一些单子，一想到她那么努力，花费了那么多时间挣得钱，给他买了礼物，季淮生心底又酸又疼。
“你不喜欢啊？我还做了攻略呢。”
顾今昭往他旁边更贴近了一点，两人大腿都贴着，她却并无察觉。
季淮生敛起眸中的情绪，伸手接了过来，低沉的嗓音更显柔和，
“嘟嘟送什么，我都喜欢。”
男人眼眸里的情绪流露出来，顾今昭却不自觉的红了脸，她往身侧挪了个位置，坐立不安，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顾今昭小时候白白嫩嫩的，脸很圆，跟个豆包似的软软糯糯，可爱的不行。
顾父顾母给她取了个很可爱的小名：『嘟嘟』。
这件事，她从来没有跟季淮生提过，就连室友也不知道。
平时顾父顾母联系她，都是在微信群聊，他们工作很忙，尤其顾父，应酬比较多。
室友作息也不太一致，她很少在宿舍和父母通话或者视频。
此刻，被季淮生这么一喊她的小名，顾今昭有点不太受得住。
本来他的声音就极具辨识度，低沉温和，偏偏说出『嘟嘟』两个字的时候，还狎裹着笑意。
缱绻而温柔。
季淮生从她手里拿过了杯子，倾身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而后抓着她的手，捏在手心里把玩，
“上次陪你去取快递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面单上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