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一日,谢故殊望向窗外的景色,发现有些问题。
窗外,山林远去,路途由山林渐渐变成了荒原,他们似乎已经不在兰国了,谢故殊努力回想,是否见过这样的景色。
这一想,还真想到想到了,就是当初与蓝滟交战的国家——苍国。
想想也是,许麟烨能在敌营射出那四支箭,必然是与人早有筹谋。
他们似乎也知道谢故殊能认识这路,怕人不安分,便在饭菜里下了迷药。于是,谢故殊将将清醒不到一日,又昏了。
等再醒,她已经深入敌营,想跑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望着算得上精美的房梁,谢故殊陷入沉思,她如今都不知道自已具体在何处。
“扣扣扣。”
是敲门声,谢故殊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四个看起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前两人手中各端着一个托盘。
一个盘里是是些珠宝首饰,还有一个……不待她看清,四人见门开了,只朝谢故殊微微欠身,便带着人入了房门。
一进门,几人按着谢故殊坐在梳妆椅上,开始拾掇她。
谢故殊倒是有心想套些话,奈何,这四人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几人给谢故殊梳妆完后,开始准备扒她的衣服。
“等等。”谢故殊连忙阻止,“我自已来。”
谢故殊解开衣衫,只留了素白的里衣。
这时,其中一人将另一托盘中东西拿了出来,是件玉白色的裙衫,裙上缀着各色玉石,漂亮确实是漂亮,就是看起来就很繁琐。
穿戴整理好后,那四人将换下的衣衫整理好放在托盘中,又齐齐朝谢故殊欠身,而后几人离开,独留一脸茫然的谢故殊。
谢故殊有些捉摸不透。按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敌营内部,说不定还是在敌国皇城。
她不知道许麟烨他们想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带她来这。
兰国与苍国这些年一直不和,照理来说,苍国也是恨兰国的。不管许麟烨与苍国达成什么协议,都是与虎谋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现在被困在这一方小屋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外面又是什么局势。
房门再次被推开时,天色已晚,谢故殊看向门口的人,是许久未见的白祎。
这人穿着一身锦白长袍,玉冠束发。颇有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感。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不管看多少遍,都还是看不腻。
谢故殊看清门口的人,便收回了目光,神色不变,继续坐在床上,将人视若无睹。
白祎目光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抬步跨进房门,拽住谢故殊的手腕。将人从床上拽了下来,见人没穿鞋,又将人按坐在床边,拿过一旁的鞋给人穿上。
谢故殊看着眼前人动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倒是还知道自已没穿鞋。
穿好鞋,白祎起身,刚想伸手拽人,却看见人眼睛深处含着浅淡的笑意。伸出的手一顿,最后落在人鬓角的发丝,轻轻的将人发丝绕到耳后。
“蓝滟。”
声音略带沙哑,像是许久未开口一般。
“你……”话语顿住。
他拉过谢故殊的手,道,“走吧。”
谢故殊见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犯怵。
“去哪?”谢故殊觉得自已有必要问清。
“皇宫里今天设有宫宴。”顿了顿,“跟好我,不要乱跑。”
这一出门,谢故殊发现,她现在就在皇宫内,因为两人没走多久,就到地方了。两人来的不算太晚,殿内已经来了好些人。
谢故殊扫视一眼周围,发现竟还有熟人,比如此刻坐在她身侧的苏泞悦。
苏泞悦看见是白祎带着人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