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嬷嬷笑道:“她与南荣小姐聊得欢快,在小姐屋中逗猫呢。”
“哦。”
松垭心中一紧,突然有些失落。南荣小姐就那么好吗?为何符安会喜欢她?
她思绪飘远,石嬷嬷问她炭火是否备好,她根本没听见。
“松丫头?松丫头?”
又连着叫了两声,松垭才回过神,“嬷嬷,怎么了?”
石嬷嬷沉上一口气,重述道:“我问你,待会儿要用的炭,备好了没有?”
松垭回道:“备好了,已经让小环拿去亭子里了。”
看到案上装好盘的糕点,前去端了起来,“嬷嬷,我去送些糕点给小姐吧。”
嬷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快到午时了,厨子正忙着处理她们买回来的菜,估计午膳要比平日里晚一些,便点了点头。
“那边的干果,也拿些过去吧,小姐屋里人多,都可以吃一些。”
松垭“哎”了一声,重新拿了一个盘子装了不少干果,摆好盘后,朝着南荣月的住处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嬉笑声。
“月姊姊,你再给我说说,那人最后怎么了?”
符安的声音传进了松垭耳中,松垭心中越发不适。
“你说说嘛,月姊姊,你最好了,说说嘛!哎,松垭姊姊,你来了。你快帮我求求月姊姊,她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我这心中似有一万只蚂蚁再爬,难受至极。”
符安见到踏入房门的松垭,立马跑过去,拉起她的袖子,晃着。
“符安,不可如此不知礼数,快向小姐赔罪。”
松垭板着脸,轻声责备符安。符安没想到松垭会如此说,拽着松垭袖子的手一松,愣在了原地。
南荣月正翻看着江羽七送她的话本子,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事情。
待松垭走近,她才放下书册,向符安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继续说,不过,你得向我保证,往后切不可耽误了学业,回去,好好跟着先生识字。你瞧瞧,一页纸,约摸四五十字,你竟然只认识十多个。”
“姊姊,好姊姊,我保证,保证回去以后跟着先生好好认字,绝不会偷懒。”
符安似是忘了刚刚的事情一般,一碰一跳的来到了南荣月身边。
又指了指书册上的字,“你看,这个我认识,这是‘齐’字,这个我也认识‘奉’字,这一页,我有好多认识的呢。再说,先生不是说了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可是去过好多地方。”
沁儿站在一旁噗嗤笑出声,南荣月也跟着笑道:“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识的字多了,便不会似你刚刚那样难受得抓耳挠腮了。”
刚刚逗完猫,符安抓起南荣月案几上的话本子翻看起来,南荣月还以为她是个识字的,没想到她只顾着瞧书册里面的插图,见插图上面画得有意思,又看不懂里面的字,只能恳求南荣月念给她听。
南荣月念了一半,便不念了,倒不是逗她,而是里面貌似有些少儿不宜的句子。
南荣月顿住,往后翻看了几页,若跳过,又显得不连贯,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说才好,便被符安误以为不给她说了呢。
松垭见符安对着南荣月撒娇,脸上带着苦闷神色,匆匆将糕点与干果放在案几上后,便告退离开。
走远了些,又回头看了看,符安正在南荣月身侧,盯着她手里的书册兴奋不已。
松垭心中五味杂陈,难受到了极点。
南荣月给符安读完一个小故事,便又问她去过何处。
符安掰着手指头数,“长安,水长县,雍州,衢州,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我还去过齐国,那里的人与我们这边的人长得不一样,他们那边的男子大多脸上都长满了胡须,而且,那边的女子也很开放,不似我们这边的女子,娇柔一些......”
符安说了许多许多她的见闻,南荣月听得津津有味。
从她那里得知丰国与齐国是死对头,两国常年交战,最近的一次战役,便是丰国先帝病重的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