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铭行至大门口,拉着门环扣响,不久,一老翁前来将门开了一条缝隙,探出脑袋看了看。
见来人一身侍卫装扮,带了些歉意笑道:“今日府中不接待宾客,还请少官人改日再来!”
少铭抱拳,“在下并非前来拜访,而是尊我家主上之命,前来送贵府的孙小姐归府。”
老翁霎时变了脸色,将门大开,朝着内院扯着嗓子高喊:“小姐回来了,家主,家主,小姐回来了。”
老翁随着少铭来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一角朝内看了看,果然是他家小姐,只不过闭着眼睛靠坐在马车内。
老翁喜中带着激动,眼泪都盈满了眼眶。
少铭见老翁抹着眼泪,解释道:“我家主上昨日是在重华地的雪地里寻到孙小姐的,她在雪地受了寒,饮了汤药,现在正昏睡着。”
老翁点头,叹了一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过不时,从府内走出来一位衣着素雅的中年妇女,后面跟着付蕊。
老翁立时迎上去,唤前面那位为主母,付蕊为二少夫人。
素衣妇女听完老翁的禀报,行至马车旁掀开帘子一看,果然是南荣月,只不过出门时是一身青色衣裳,此刻却换了一身墨绿衣裳。
赶忙让付蕊将南荣月接下车,付蕊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上车便将南荣月背了下来。
看得少铭瞪圆了眼睛。
待南荣月被接入府中,素衣妇女上下打量了一下少铭,身上的衣料乃是长安最好的?暗纹绸缎,暗想其主家定然显赫。
素衣妇女躬身行礼,“我乃南荣府当家主母,多谢少官人送我孙女归府,还请问少官人的主上贵姓?南荣府承恩人大恩,必当登门拜谢!”
少铭未加思索便道,“在下主上并未交代是否要言明他的身份,只说他与贵府家主乃是忘年至交。”
素衣妇女未做纠缠,只邀请他入府吃茶。
少铭拒绝道:“茶就不必了!”说着,一拱手,“话与人皆已带到,在下还有旁的事情,告辞!”
素衣妇女正欲挽留,少铭迅速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她只能叹了口气,嘱咐身边老翁道:“嘴严一些,莫要传出小姐被男子送回之事!”
老翁点头称是,言道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万不会传出那浑话。
素衣妇女深深看了一眼马车离去的路口,甩袖回到了厅堂。
此刻,厅堂内早已无人,她无奈一笑,自语道:“是我犯浑了,定是都去了阿月屋中。”
转身便朝着南荣月所住的院子走去。
南荣月刚被送回房,南荣安便带着府医赶至,把过脉,府医开了药方,叫身边的药童去抓好药煎了送来。
府医抬头便见三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已,尴尬笑道:“家主,小姐只不过是受了些风寒,无甚大碍,吃几副药就会大好。”
南荣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你可看仔细了?”
这句话让府医一阵无语,做了几十年相府的府医,头一次有人怀疑自已的医术,脸色不由地难看了些。
付蕊手上还提着一壶热水,见府医脸色不大好,岔开话题道:“家翁,我说了吧,阿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说着,便将手中的壶递到南荣敖文手中,几步跨至南荣月床边,用手背触了触她的额间。
“家翁,放心吧,阿月面色红润,也并未发热。应是无事,你们别守在这里了,去吃饭吧,君姑熬了好大锅汤,喝了可暖暖身子!”
付蕊说这话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憋着笑。
南荣安见都说南荣月无事,松了口气,整整一日未进食的他突然感觉到了饿意,眼前一黑,差点儿一个踉跄,南荣敖文及时扶了一下,他才站稳。
南荣敖文劝慰道:“阿爷,阿月无事,你一日未进食,先去吃饭吧。莫要熬坏了身子!”
南荣安犹豫一下,嘱咐付蕊照料好南荣月,便在南荣敖文的搀扶下离去。
待所有人离开,付蕊看着床上昏睡着的南荣月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听二叔母的呢?”
付蕊正感叹着,素衣妇女步入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