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粥饺子……也要先包饺子吗?”南容的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眼尾有点儿泛红。
陆谨行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这个女人太软了,没错,就是软这个字,给人的感觉就是太脆弱了,仿佛随时都会被折断了似的,这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可是看到她伤心哭泣,他的心里又不太好受,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自己的心情会变得更加烦躁。
“当然了,你喜欢什么馅的?”陆谨行把手中的文件收起,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咖啡顿时让他的五脏六腑熨帖了不少。
“香菇猪肉的!”南容吸了吸鼻子说到,起身准备去楼上,“我去换件衣服!”
“又不出门,换什么衣服?”陆谨行反问道,一双眸子意味深长地把南容上下扫视了一遍。
南容的身材一直给人的感觉偏瘦,平日里穿衣服又都是简单的衬衣T恤什么的,完全让人忽视了她真实的身材,其实她的身材很好,虽然没有到达什么魔鬼级别,但是该凸的凸了,该凹的凹了,玲珑有致,这身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她抻了抻衣角,瘪了瘪嘴,“有点儿别扭!”
她边说边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下,“大概有这么多吧!”
“什么?”很显然,陆谨行的思路没有跟上,他没有明白南容在向他表达什么。
“我是说有这么一点点的别扭。”南容再次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比,同时闭起了一只眼睛,嘴角也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纯纯的笑容。
她这个样子很可爱,有一种未经世事的纯真,陆谨行看得一怔,其实南容在他的面前很少做这些可可爱爱的小动作,应该说是没有,在今天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南容还有如此可爱的一方面。
“别换了,这是在家里,这样穿多舒服!”陆谨行很随意地
说道,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把这里定义为家了。
南容再次抻了抻自己的衣服,歪了歪头,“好,都听你的!”
陆谨行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你先去楼上吧,我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南容应了一声,起身上楼,走到一半,陆谨行又说道:“一会儿我们自己包饺子!”
“嗯?”南容停止脚步,疑惑地望向陆谨行,“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吗?”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陆谨行。
“嗯。”陆谨行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的微笑。
“张姐呢?”南容问。
“我准备给她放一天假!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她放一天假吗?”陆谨行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仿佛正在展翅欲飞的小鸟。
南容心想,我那只是随口一说的,怎么这位大少爷就当真了呢,南容顿时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只是她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你确定……我们两个?”南容再次确认道。
她十分怀疑陆谨行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不了解包饺子是一项多么繁重的工程,他可能以为所谓的包饺子,就是有面有菜,就能自动出饺子。
“确定啊,我已经让张雄去买菜了!”陆谨行似乎很雀跃。
南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楼上走去。
她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她的铃声音乐其实很轻柔,但是此时此刻听在她的耳中却显得很急促,好像正在拨打电话的那个人正在经历着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一般。
她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不禁皱起了眉头。
陆慎言!
接还是不接?
接吧,陆谨行就在楼下,如果被他听见,他们二人肯定又会吵架,她倒不是怕陆谨行,只是不想徒增麻烦而已;不接,以陆慎言那个性子,肯定会一个接一个的打,搞不好,他见一直打不通,还会直接杀来西溪花间。
在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南容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喂,南老师——”手机另一端传来陆慎言着急担心的声音,“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哦,我没有,我只是刚才下楼吃饭了,没拿手机!”南容解释道。
其实她大可不必和陆慎言解释这么多的,可是她还是说了,她不想陆慎言以为……
她想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卡壳了,她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她现在的心理。
“南老师,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陆慎言突然指责道,“我太伤心了!心都碎了!这都是南老师的错!”
陆慎言的话语里有不着痕迹的撒娇意味,这让南容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下那么大的雪,你们居然把我一个人给扔在了医院里,今天居然还不来上课了!这就是你身为一名人民教师的所作所为吗?”陆慎言说得义正言辞。
“昨天张雄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吗?”南容突然想起来,陆慎言的指责根本就不纯粹。
“可我想要你陪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跑了呢?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学生啊,你这不是见死不救吗?有违师德啊!”陆慎言继续指责,只是他的声音软软的,更像是撒娇。
南容:“……”
“还有,我们学校都要参加比赛了,还是全国性质的,这多重要的事儿啊,你身为古文学老师不抓紧时间给学生补课,居然还逃课了……”陆慎言的语速快了一些,可是语气还是那种软软的感觉,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我没有……逃课,我只是生病了,发烧感冒了,太难受了,才没去学校!”南容斜靠在床头,悻悻地说道,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什么?你生病了?”陆慎言的声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看医生没有?吃药没有?现在还难受吗?好些了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要不……我去看看你吧?”
“啊,不用不用……”南容闻言,连连摇手,“好多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去看看你吧?”陆慎言固执地说道。
“不用,其实……陆谨行在……”南容放低了声音,为难地说道。
“他没去公司,真是难得!”陆慎言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了很多。
“哦,应该是雪太大了,他就没去!”南容说道。
“哦,是吗?在我的记忆中,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陆谨行也雷打不动的去公司,今天还真是头一次!”陆慎言的声音更冷了,声音要是可以实质具象的话,他的声音都可以把水直接冻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