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行和陆慎言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陆谨行的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就去世了。
他母亲去世之后不到半年,陆父就和现任太太,也就是陆慎言的母亲结了婚,而且婚后八个月就生下了陆慎言。
因此他一直以为是陆父和现任太太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他也痛恨着陆慎言,从小到大,就处处和陆慎言作对,每每看到陆慎言伤心难过,他就兴奋,一种发自肺腑的兴奋。
而且只要是陆慎言的东西他都不动声色的抢过来,比如南容。
他知道陆慎言是真的喜欢南容,自从看见南容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所以他才会在陆慎言的生日宴会上,鼓动陆慎言把南容邀来,其实不过是给自己制造一个邂逅南容的机会。
以南容的性格,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费好大的周折才能追到手,可是哪里知道南容却对他一见钟情,直接跟着他去了酒店。
那夜过后,南容成了他的情人。
对于这个新身份,南容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她的嘴角一直都挂着淡淡地笑意,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带有侮辱性的身份。
“我的朋友想见见你!”陆谨行上下扫视了一眼南容,看着她那身半旧的衣服,满眼的不屑,“不是给你买衣服了吗?”
“是!”南容夹了一根油菜,轻轻地放入嘴中,慢慢地咀嚼着。
“太寒酸!”陆谨行嫌弃地说道。
他真是不明白这个南容,明明喜欢自己喜欢得不得了,每天说话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惹自己不高兴了,可是在做饭和换衣服这一方面,她又执拗得像一头牛。
“唉——”陆谨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也不知道南容有没有听见陆谨行的话语,她的脸上一直都平静如水,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饭后,陆谨行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时不时地瞄一眼房门。
可是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却始终没有动静,他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自从南容进入盥洗室,都已经过去快五十分钟了。
他烦躁地把手中的书扔在了床上,套上拖鞋走向盥洗室。
“咚咚咚……”陆谨行使劲儿敲了敲门,“还没洗完吗?”
“哦……快了……”南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的鼻音,好像不怎么自然。
陆谨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不耐烦地说了声“快点儿”。
南容应了一声,里边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盥洗室内热气腾腾,水雾缭绕,南容望着镜子中模糊的自己,心中感觉闷闷地,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她拿起一块毛巾把镜子上的水汽擦了擦,镜中的她双眼氤氲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红,眼角布满了血色。
她吸了吸鼻子,打开冷水洗了把脸,举起右手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挺直了脊背,迈步向盥洗室外走去。
她的手按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整个人僵了僵,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推开了房门。
望着近在咫尺的卧室,南容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里边的那个男人,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底发憷,她的头一阵一阵发紧,就好像被套了一个紧箍咒一般。
南容走得很慢,微微垂着头,半湿的头发从肩膀上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陆谨行像一只窥伺着猎物的豹子,一双眸子闪着精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南容。
南容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紧,她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浴袍的一角。
“怎么这么慢?”陆谨行突然问道。
“哦,没……”南容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有些发虚。
陆谨行对着南容招了招手,“过来!”
南容应声抬头,快速地走向陆谨行。
当她抬起双眸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坠满了星光,满是对陆谨行的痴恋。
陆谨行揽过南容的腰肢,南容的身子一紧,变得僵硬,只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而那双望向陆谨行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了。
南容想关灯,刚一伸手就被陆谨行握住了,“别关!”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同时也透露出了三分的凉薄。
他知道南容不会拒绝他,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他,取悦他。
只要他开心,她就会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心里感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吻她的时候,她好像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抵抗,似乎不是很喜欢。
陆谨行一直都以为是因为南容紧张,才会如此,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南容是真的不喜欢他吻她,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个人。
“呵呵……”陆谨行突然低声笑了起来,“都这么多次了,你还是紧张吗?”
他的笑容非常难得的听起来暖暖的,少了常见的那几分凉薄。
“啊……”南容低声惊呼一声,微微摇头说道,“不是,不是紧张……”
陆谨行摸了摸她绷得僵硬的手臂,低笑道:“都这个样子了,还不紧张呢?”
南容闻言,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前,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的陆谨行是真的以为她是因为紧张,因为害羞,才一副如此模样,他从未想过一个看向自己时,满眼坠满星光的女人居然不喜欢自己,甚至每次与他亲热时心里还充满了厌恶之感。
望着南容一副羞涩紧张的模样,陆谨行感觉自己再次被点燃了……
“叫我名字!”陆谨行命令道。
“……”
陆谨行听不清楚她究竟有没有叫自己的名字,只是恍惚之间好像听见她在叫什么哥哥。
哥哥!
这可真是一个暧昧至极的称呼,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两个就像是一把熊熊大火直接把陆谨行给再次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