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知道沈佳宁没有这么厉害的心思,他可以相信沈佳宁会过来和他吵甚至背后耍点小手段来企图逼走阮言,但她不会想到用这种绕一大圈的手段去对付阮言。
而且以沈佳宁的能力负责DW分部够呛,所以沈佳宁一定不是最后那只手。
阮言做了一天的噩梦,让顾修连走都不敢走,生怕他离开会出事,于是守在她身边。有了顾修的陪伴阮言好多了,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感觉安全了一些。
顾修说这阵子先在医院呆着,让胡钰给她先看看眼睛,给她制定一个治疗方案。胡钰的医院是私立的,南南是工作犬被允许进入医院陪伴阮言。
顾修实在没有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阮言身边,阮言明白也理解。胡钰走上前来给他看了看眼睛,温声细语地询问她一些问题,谈话间偶尔提起已经销声匿迹很久的白若。
“没问题,积极配合治疗,我会把你治好的。之前早该治疗了,你是不是耽误了?”胡钰问道。
阮言点点头。
胡钰点了点头,鉴于阮言这个情况特殊他就不询问原因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动手术了。”
“真的可以治好吗?”阮言低头问道。
“当然。你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的能力,但是你得放松,什么都不用怕,也别有太大的压力。”胡钰安慰阮言道。
阮言是通过顾修认识胡钰的,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但是没有太多交集。因为胡家是医学世家,家里是国际上有名的制药研发药品的集团,掌握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
她一个学艺术的其实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顾修认识他所以他们之前见过几面,但是说话说的少。
她记得胡钰是一个长的很温柔的人,人也很温柔,就是对谁都温柔反而觉得疏远不容易真正靠近。他的身后不同于顾修,总是追着一群小女孩。
顾修因为脾气不怎么好且又因为有女朋友了所以大家都只会远观,不敢近看。
“不过阮言,我很意外,五年不见你变化很大。”胡钰拿了一张纸,打开了笔盖写着什么。
阮言听见钢笔隔着纸在木质的桌子上滑动的声音,有些不安。
“人总会变的。”阮言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回答道。
胡钰没接她的话,自己再问问题,“你觉得你现在怎么样?”
阮言不知道胡钰指的是什么,有些疑惑。
“只是简单的询问而已你不用太在意,想说什么都行。”胡钰看着阮言的反应,放松了语气,尽量让阮言听出他的随性来。
“老是做噩梦,感觉不是很好。”阮言如实回答,至少这个没必要刻意隐瞒。
“什么噩梦,能说一下吗?”胡钰接着她的话问。
胡钰观察阮言的动作,双手紧握,似乎有些不安,似乎这个是她很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在想着该如何逃避。
“关于五年前,甚至更久。”阮言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割断这些不好的回忆但依旧无果。
“具体的?”
阮言不知该如何去说这些事,只是旧伤未愈,上药还得顾忌会不会疼。
“阮言,只有把窗打开,床帘拉开,风和阳光才会进来。你现在状态你觉得好吗?”胡钰一步一步引导她,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阮言摇摇头,胡钰的话她都明白,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甚至说是非常差。她明白自己要帮助,她明白。可是血淋淋的过去,说揭开就揭开,这份勇气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我会帮你的阮言,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怕了。顾修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应该很清楚,可是很多话你得说出来,我们才能帮到你。藏在心里的东西是永远无法过去的。”
藏在心里的东西是永远无法过去的。
是这样吗?她压抑了太久,以至于这个心结在心里积劳成疾了,对吗?恐怕是的,不然,她不会一提起和周正泽复婚或者周正泽企图让自己回到她身边的时候,自己会那么激动,甚至晕了过去。
“我可以告诉你。”阮言握紧了手,下定了莫大的决心,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去直面这一切了,虽然她一点都不情愿。
“你会告诉顾修吗?”阮言问道。她不知道这些该不该让顾修知道,或者说能不能让他知道。
“这里只有我们,你如果想让他知道或者你可以以后再告诉他。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话,没有第三个人,我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胡钰确实不会告诉顾修,让阮言直面过去,不知是让她把过去说出来,更多的是让她有勇气告诉她最在意和最爱的人。
时间和爱人是治愈伤口的最佳良药,但在此之前,她要学会直面过去的自己或者说直面苦难。
“我不确定告诉他会怎么样,只是我不想多一个人伤心。”阮言无奈的笑了,这样的事告诉顾修他该多难受?
“那我们开始?”胡钰微微笑问道。
周正泽等了两天,顾修还是没什么反应,阮言人已经进医院里了顾修仍然无动于衷,周正泽不认为顾修是毫不在意阮言所以才无所谓的。
反而,他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因为就在昨天,顾修似乎撤手了,不留一点痕迹。
他反而有点害怕了。
陌生的号码再一次打过来,他几乎可以认定就是那天那个人,于是拖着疲惫的手把电话接了。
“喂。”他沉着声道。
“你还不动手?”对方直入主题。
“哼,我已经去找过阮言了,她人现在在医院里,我能怎么办?我该劝的也没少说,劝不动我有什么办法?”
“周总好像不是怜花惜玉之人吧?劝不动不会想别的办法吗?既然她人都在医院里了,何不就彻底了结了她?”
彻底了结?周正泽愣住了,彻底了结阮言,对方说的杀人跟杀猪似的那么简单?
“你是法外狂徒张三?”周正泽嘲讽回去,站着说话不腰疼,动手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随便说了。
而对方显然没有明白周正泽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