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我?想我什么?”
顾修将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脑袋上,嘴角微微上扬,像之前欢快的曲调一样愉悦。
“想你在做什么事啊,想你什么时候来。”阮言轻轻回答。
气氛很好,很轻松,没有互相顾及,只有平平淡淡的谈话和拥抱。
“等我把这边的事差不多处理完,以后就有很多时间陪你和阿页了。”顾修放松了不少,一直为阮言高高悬起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不少。
顾修觉得她今天的状态好多了,难得的放松和放的开。
“然后你就成闲云野鹤的仙翁了?”阮言嗤笑一声,顾修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是变成太上皇了。”
想了想又变了说法,“是训政的那种。”
“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不用特意的为我去改变你的生活状态。”阮言任由他靠着。
“这不是妥协,而是我愿意。我想多一点时间去陪你,又不是辞职了,就是最近会很忙而已。”
“很忙?”阮言下意识问了一句。
顾修摇了摇头,像是在蹭她,“没事,等这里的一切结束了,我带你去国外好好放放松。”
阮言无所谓去哪,只要顾修在就行了。
但不同于以前,顾修说的毫无压力,这一次似乎肩负着很多。
她不清楚顾修这短短的几句话里需要做多少事,但是她觉得会很难。
因为DW不是那么好查的,也因为以前她就没有听过顾修这么疲惫的语气,是不是很难?
“好。”阮言点头。
顾修今天睡得很早,阮言闭着眼睛,脑海里是从前他在她身侧熟睡的样子。
窗外的海声,水上倒映星河星辰,光泛舟于其上,风掠过水面带来的清凉触动着每一寸肌肤,潮水潺潺入梦来。
或许他没变,和以前一样。
再见你一次就好了。
阮言不敢对自己的光明抱有太大的期望,是的,她也早就害怕失望了。
第二天好像也是很早,顾修就走了。
阮言带着朦胧的睡意,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了他一句“要走了?”
顾修摸了摸她的脑袋,赋予一个亲吻,随后声音渐渐消失在尽头。
等她醒的时候护士过来说要带她下去散散步,也正好,她发烧刚好。
“胡医生说了你的手术计划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观察如果没事,就可以动手术了。”护士扶着阮言下楼,说完不忘记提醒她注意脚下。
阮言没料到会这么快,“这么快?”
“对,胡医生是很厉害的。”护士知道就算给阮言解释许许多多的专业名词或许阮言也不一定能听懂,所以干脆便说胡钰厉害得了简单易懂。
阮言只是点点头,小护士陪了她没多久,对讲机就传来了声音,小护士接到了,似乎是人手不够要她回去帮忙。
阮言便让她回去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也走不了多远,这么多人看着呢。
阮言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耳边全是施工工人搭建舞台的声音,但现在她不沉静如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去无视这噪音。
或许只对阮言而言是噪音。
她坐在长椅上,摸了摸南南地脑袋。
随后听见南南的呜呜声,远处的一群脚步声中有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是朝着她来的,但她好像不认识这个脚步声。
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和脚步,沉稳而有力,好像是个男人。
这声音在她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阮言收回了手,朝着声源那“望”去,有些许疑惑地问了声:“你是谁?”
对方没有很快回答,好像是在打量她?
她不清楚,但这个人确实是在她面前站着就是了。
“阮小姐?”对方终于开口问候,如阮言所猜的一样是个男人。
说话的语气和顾修很像,但又不全然像,她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会是谁。
“你是?”阮言试探性地问了问,南南坐在了她脚边。
“阮小姐,你好。我是顾修的哥哥顾慎,建议我坐下说吗?”顾慎说话的语气一如顾修对外人,那样冰冷漠然。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确实长得很漂亮,万里挑一也不为过,精致的瓷瓷娃娃。
就像旧时代出口到英国的旗袍瓷娃娃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确实,足够迷人,也足够有气质,病若西子胜三分的气质。
阮言完全没料到来的人会是顾修的哥哥,有些紧张了起来,点了点头,让顾慎坐下。
顾慎在她身侧坐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生出了半分怜悯来。
“你找我有事吗?”阮言略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来,是想说顾修的事。你应该没有听他提起过我,所以你可能会觉得很突然。”顾慎道。
顾慎她不是没有听顾修提起过,不过阮言记得以前的时候,顾修很少提起他的家人,看得出来和家里关系一般。
所以顾修对顾慎的评论也不怎么好,但她没见过顾慎甚至没有见过,对顾修对顾慎的评论也没太往心里去。
“不会,偶尔听他提起过你。您有话就说吧。”阮言摇了摇头,不冷不淡地回答道。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和我的家人希望你离开顾修的。”顾慎看着草坪上零零散散散步的病人,平静地说道。
阮言心似乎慢慢地被笼住了,但没有插嘴。
“我们家现在是他掌着半分权没错,但是你应该知道他的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我的父母希望你能离开他。”
顾慎说的很平静,言语却像刀一样冰冷地刺入了她的胸膛里。
她最近听到这样的话已经太多了,多到她现在再一次听见居然发自内心的想笑。
顾慎听见她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诧异,而是继续说道:“家里已经答应和莫氏联姻,对象就是顾修。所以当我的父母得知他和你在一起之后,让我过来劝说你离开。你放心,价格随便开。”
价格随便开……
仿佛人真的是钱可以衡量的一样,简直可笑。
阮言没有回答顾慎的话,却能明白了顾修为什么会抵触他了。
“顾修现在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你生下孩子本来父母不应该再阻止你们在一起。但是,你结过婚,眼睛也不方便所以。”顾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