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宁在知道顾修对沈家下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却又在意料之中。
她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阮言,她可以把阮言绑了,可是她那顾修没有办法。
陈明跑了,可能是她笨,没有想到陈明和顾修已经想到了第二层了。
顾修没跟她打过一声招呼,仿佛在等她自己过去坦白。
她怎么可能去?绝对不可能!
阮言已经走了,她一定会咬死说不是她干的。陈明现在找不着了也好,那就没人能证明阮言的消失和她有关系,顾修能怎么样?
自己的家人和顾修的父母是朋友,沈佳宁不觉得顾修真的会对沈家下狠手,只要自己咬死了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就行!
到时候再让父母去和顾修的父母说情,顾修迫于压力一定会放过沈家的,只要以后她一直留在顾修身边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沈佳宁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所以根本不怕顾修翻脸,而是在等顾修的怒火消散,自己再去找他。
阮言在别墅里什么都干不了,每走一步都有人跟着。
程远并不是每天都跟着她,她一个人在别墅里再一次想起了之前被困住的感觉。
她不想有过多的感受,但是似乎自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自己乱想,尤其是她控制不住的,控制不住的做梦会梦见之前的事。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依旧在那个黑色潮湿的地方,满鼻子霉味的船上,悉悉索索的声音爬进了她的耳朵里,像不知道明的虫子爬进了耳朵里,自己的双手却被绑住双手无可奈何的那种恐惧,瞬间爬满了她全身。
在梦里,世界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片清明。
从前对海的印象被复刻在梦里,黑暗的房间被仅有的一丝昏暗的光打破。
从门外进来的却是穿着黑衣服的蒙面人,她没办法忘记那个人的声音,没办法忘记他的手摸她的时候那种浑身犯恶心的感觉。
周正泽和黑色的影子重合在一起,黑影从夹板上走过来,面目狰狞拉着被捆住双手的她。
她摇头想和他拉开距离但没有任何办法,她下巴被捏住,对方好像要拧碎她的下巴似的,死死地控制住她。
从手上取下自己没抽完的香烟往她嘴里塞,那廉价香烟地苦味瞬间占满了她的口腔还带着一股臭味,那人逼着她咬着烟,呛人的烟从鼻子里冲出来,憋得她双眼通红眼泪直流。
她挣扎着摇头没有任何作用,下一刻他的手就抓上来了。
不要,不要!
她总是被强迫做这些事,可是她不愿意。
从香烟的雾气里冲出来的却是周正泽的脸,她瞬间就从梦中惊醒了,大口的喘着气,忍不住哭起来,喘不过气来。
阮言埋头泪水止不住地流,自己劝自己却没有任何作用。
顾修给沈家和周正泽施压已经过去五天了,完全没有要收手的迹象。
沈佳宁这才慌了,赶紧让父母打电话给顾修的父母为其求情。
结果就是,顾父顾母一通电话打到了顾慎手机上。
“怎么回事?沈家人都找到我头上了,你要纵容你弟弟到什么时候?”顾父问道。
“沈家千金绑了他老婆,你觉得她会罢休吗?你有时间找我,不如劝劝沈家赶紧把人放了,DW分部和顾修杠上了,就是为了他老婆。我劝你们还是打消了和莫家联姻的想法吧。”顾慎看着电脑手机开着免提放在一旁。
“有这种事?”顾父有些惊讶。
“不然呢?不然顾修会这么果断?你自己儿子你清楚是什么性格,孙子都有了,你们就省省心吧。”顾慎道。
“孙子?你不早说?”顾父皱眉,“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没几天,顾修自己也是半个月前知道的,太忙了忘了说了,人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顾父一段沉默,随后把电话挂了。
周正泽也有点急了,虽然DW一直在帮他,可是这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不安,他感觉盛天的走势彻底崩盘了。
现在的盛天就像是病床上靠着氧气活着的费人,只要有一天DW收手了,盛天就完了。
顾修颇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感觉,什么都不顾了,只为了能逼他们说出阮言的下落,顾修已经快疯魔了。
如果顾修真的鱼死网破和DW刚到底,以DW的近况盛天绝对会成为弃子。
他觉得自己失策了,他失策在没料到顾修会为了阮言做到这种地步,周正泽靠在椅背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顾修这样的决心他佩服,自然无话可说。
他自问自己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把阮言给了顾修,想起了沈佳宁。
他拿出手机给沈佳宁打电话,沈佳宁正着急地等着父母的消息听见电话响了,以为是父母的消息惊喜又期待地接通了,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周正泽沉声道:“是我。”
沈佳宁皱了眉头,问道:“怎么是你?”
“别想着糊弄过去了,顾修搞这么大的阵仗不找到阮言是不会罢休的,不然他早就停手了。”
“不可能!你自身难保何苦怪到我头上?你不是有DW撑腰吗?怎么?撑不住了?”沈佳宁不认同他的说法,言语之中甚至在嘲讽周正泽。
“那就看着办好了,你别后悔。我没有顾修那样的执念,你也没有,根本不可能能斗得过他,劝你老老实实收手吧。”
周正泽不是没去看过阮言,可是再一次见到她却没有了以前的暴戾,也没有了不甘和不满。
因为他明白了,顾修能为她做到这样,可他却不行,他更多的是平静地看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就是服输了吧?
和顾修比起来,他给阮言带来的只有伤害。
和阮言在一起这五年,他也累了,也够了,不是善始何来善终?
怀着这样的不甘和不满,这么多年来在恼羞成怒中施加给阮言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