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她把自己怀上了顾修的孩子这件事告诉了爷爷。
爷爷震惊又生气地看着阮言,当即给了她一巴掌,浓眉怒立,“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这样怎么像正泽交代?拿掉这个孩子!马上!”
阮言红着眼睛,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
“我不!我本来就喜欢顾修,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的,我一定要生下来!爷爷我求你了,你成全我吧。”
阮言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阮育德,阮育德充耳不闻,敲了几下地板,冷漠道:“绝对不可能!你别想顾修了,这个孽种必须拿掉,不然你怎么对的起正泽?听话!把孩子打了和正泽结婚,和顾修彻底断了!你和正泽会有很多孩子的!”
阮言摇头,眼泪忍不住留下来,心里更是煎熬,哭着求他,“爷爷,你就成全我吧,我真的很喜欢顾修,您成全我放我走吧。”
“我说了!绝对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留下这个孩子!我马上联系医院给你安排人流手术。”
阮言摇头,害怕了起来。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还不把小姐看起来!出了一点事拿你们是问!”阮育德朝门外喊道。
阮言这才知道,这一切她都没有办法阻止了。
爷爷是铁了心要逼她嫁给周正泽!
阮言站起来看着阮育德,阮育德也看着她,质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供你吃喝二十多年!你就这么对我?我让你把孩子打掉!正泽也不在意这个孩子存在过!你又何必执着呢?”
阮言不语,失望和绝望让她失去了辩驳和挣扎的力气,她现在只想彻底离开这里,可是她没有办法。
这个养育她二十几年的人给了她希望,却又狠狠地摔碎了这一切。
她没办法接受这个决定,她不想嫁给周正泽,也不想失去和顾修唯一的羁绊,如果非要这样,她宁可……
她一个健步冲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对着自己。
阮育德被阮言的动作吓坏了,当即要上前阻拦,却被阮言吓退。
“别过来!我知道你们不会改变主意,但是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你们不要逼我!”阮言颤抖着手说道。
阮育德闻言脸白了一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阮言,马上就要气得晕了过去。
“阮言!你留下这个孽种正泽怎么办?你说!你和顾修不干净,以后这个孩子该叫谁爸爸?你想过没有,你想过正泽没有!你这个畜牲!”阮育德气得直拿拐杖敲着地板,言语中全然是气馁。
“那你们怎么不想想我?我根本不想和周正泽结婚,您为什么要逼我?让我和他解除婚约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他?我根本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顾修!”
阮言几近崩溃,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她现在找不到顾修,周正泽和爷爷也不可能让她去找顾修!她只能这样。
阮育德冷静了下来,看着阮言,这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不可能看着她这么下去,也不可能亲手逼死她。
于是各退一步,他道:“好,我们各退一步。你把孩子生下来,我把他送走!但是你必须留下和周正泽结婚,这个谁都改变不了。”
阮言摇头,她真的不懂为什么非要这样。要把孩子送走,她绝不同意!
“我要自己养大他,把孩子留下来,我就同意。”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被身上的锁链彻底困死了。
“好,好。”阮育德气极反笑,一挥手,“随你。你们给我看住她,如果让我知道小姐离开这半步,你们都给我滚蛋!”
随后阮言放下了刀,跌坐在了地板上,眼泪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一片,看起来狼狈极了。
周正泽被爷爷叫到了书房,等他出来的时候阮言已经回房间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抽泣声,阮言的心真的很疼很疼,疼得不成样子,像被千刀万剐了一样。
周正泽来了,站在一旁看着她,随后蹲下来给了她擦眼泪,被阮言被躲开了。他冷着脸,隐忍到了极点,捏着她的脸逼迫她看自己。
“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这么对我?”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了一样。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放我走?”阮言哭着,丝毫不畏惧周正泽那双狰狞的眼睛和冰冷的一张脸。
周正泽笑了,阮言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笑,但阮言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他们一定要结婚,那么她只能对不起周正泽。
“你休想!你是我的。这辈子都跑不掉,我不管你肚子里是谁的杂种,你都别想从我手心里跑出去!”周正泽咬牙切齿道。
随后想了想,又道:“我让你生下他可以,等他出生以后能不能活长久还是两说呢。”
阮言不敢相信周正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像一个变态一样盯着她,像在看一个猎物一样。
“你什么意思?”阮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从前那个温润如玉周正泽真的是眼前这个恐怖的人吗?阮言不敢相信周正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说呢?你觉得我会忍受我的老婆生下别人的杂种?别做梦了,这个杂种会是我一辈子的耻辱!你懂不懂?我不会让这个杂种长大的。”
阮言没办法听到周正泽说是个孩子是个杂种。
“是你们逼我的!这是我的孩子,我说什么都要留下来。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周正泽看着她哭反而更生气了,甩开了她的手,冷道:“我不会让是个杂种活着的阮言,你要是识相的就把孩子给我打掉。”
“你非要娶我不就是因为钱吗?我把盛天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你,你留下他好不好?我求你了,只想把他留下来!”
周正泽的脸色没有变好,反而变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你要是觉得我们之间只有交易,钱,和利益,那就如你所愿好了阮言。以后,也别和我谈感情,你不配!这个杂种最好是自己看好了,我不知道我哪一天忍不住了,给他掐死。”
说着,门被重重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