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页生在我们家,迟早是要面对这些事的,现在瞒着他有什么用?我和你爸决定了带着他先回去一趟,等顾修好了全部给我回来。”张静恩实在是不放心这几个孩子留在Z国,一离开了她就出事。
“阮言和顾修都决定好了抓住了沈佳宁就回去,你放心。我先替顾修把沈佳宁抓住再说吧。”顾慎道。
“你办吧。”张静恩答了,随后挂了电话。
陈明和葛升联手,根据墓园的监控把图截了出来到处去找人。
沈佳宁记得小时候自己喜欢吃老街上的面条,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第一次吃还是自己的妈妈带着她去的。
她给那些人打电话了和她想的一样,a市已经被顾家控制住进出要塞了,她知道这里对于她来说早已经是一座孤城,有进无出了。
“你们走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沈佳宁本也无意再走了,躲来躲去当一只老鼠多累啊?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再去吃一碗面,当最后一次正常人。
她挂了电话,在老街旁的公厕里脱了那身工作服,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连同那瓶一滴不剩的药和针管也丢了进去。
她没摘口罩,直接走到了老街上。
这里人生鼎沸,街边的小摊上坐满了人,熙熙攘攘。
她这才觉得可能这就是正常普通的生活吧?
以前她不喜欢,现在反而有点向往了,在躲进黑暗之后,这样的日子都成了奢侈了。
她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摊子上,买面的的老人家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掉的老纸钱,皱巴又退了色。
“我想要一碗面。”沈佳宁看着他,心里觉得无比宁静。
“汤面还是拌面?”老人家很忙,这样的早上附近的上班族都在排队等着吃面。
“汤面吧,不要葱花。”沈佳宁记得妈妈给她点的面,顺口就说出来了。
她坐在路边,慢慢地吃,一口一口地似乎在等什么。
陈明和葛升在a市边缘找了几圈完全没有发现沈佳宁的身影,但几个按着监控查找的人却发现沈佳宁走出墓园之后朝某个方向走去了,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老街。
老街是a市年代很久远的一个地方了,这个地方已经要拆迁翻新了,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但是这里还已然生活着很多人,诸如很多原本就在a市的老人,还有很多上班族在这租房子。
沈佳宁怎么会在哪里?
“快去找!今天要是还找不到,顾总的哥哥也饶不了我们!”陈明今天被顾慎骂了一通,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顾慎说的也没错,这么些天了他们还没找到沈佳宁确实是失职。
沈佳宁吃完面走了几步,就在坐在公园里,看着老大爷老大妈们拿着火红的扇子在跳舞或者在打太极。
本来一片祥和的气氛被忽然闯进来的一群人打破了。
“什么人啊?”
“对啊,没见过啊,不会是坏人吧?”
大爷大妈们被突然闯进公园里的不速之客给吓坏了,立刻关了音乐朝那群黑衣人看去。
一片安宁就此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和害怕。
陈明的身影出现在正中央,沈佳宁早就知道他已经成为了顾修的手下,只是现在她也没心情瞧不起他。
陈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人群后一动不动的是沈佳宁,她的身形他一直都记得非常清楚,也绝对不可能忘记。
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即便化成灰他也认得!
沈佳宁看着陈明过来,轻蔑一笑把口罩摘了下来,即使是这半个月来颠沛流离,她的容貌也不曾逊色任何人,依旧像一株高傲的蔷薇。
“好久不见陈明。”沈佳宁一笑像是在和老友打招呼。
陈明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心在真正放下来,“确实是好久不见沈小姐,你确实让我好找。”
沈佳宁笑而不语,“只是没想到从前你还帮我做事,现在抓我的也是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陈明招招手,保镖们上去把沈佳宁给控制住,沈佳宁根本没有想要反抗的意图。
“这有什么的?风水轮流转而且谁帮我,我就帮谁,我这个人不仅记钱也记恩,既然你不想反抗那就走吧。”陈明不等沈佳宁回答,让保镖把她压上了车。
沈佳宁觉得陈明的脸色这么差自己多半是成功了,一想到现在阮言已经死了,只觉得大快人心。
想到顾修现在伤心欲绝的模样,她也没有半点觉得愧疚。
她就是要他们生死离别,这样永远被折磨他才会觉得大快人心。
陈明给顾慎打电话,顾慎接的很快,两个人在商量把沈佳宁送到哪去,很快就有了结论。
陈明挂掉电话之后,沈佳宁才想笑。
“把我送到医院去,是要去给阮言守灵吗?”沈佳宁冷笑,心里的喜悦不可言喻。
陈明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沈佳宁,“你以为阮言死了?”
听见陈明的话沈佳宁心里的窃喜瞬间被不可置信取代。
不对!陈明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
“阮言没死?”沈佳宁大声的质问道。
旁边的保镖见她情绪非常激动,伸手把她控制住,低声呵斥道:“坐好!”
沈佳宁不敢相信想让陈明说话。
陈明只是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要是阮言死了,你现在能这样坐着?就算阮言没事估计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阮言没死?怎么可能?那种毒药只要喝下一点都会致死,怎可能没事?
陈明一定是骗她的!绝对不可能!
阮言一定死了!她必须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自己下的毒我会不知道?只要阮言喝了就不可能没事!”
陈明只是冷笑,没回答她的话,只是转过头去。
陈明知道阮言的生死是沈佳宁最后的执着,甚至为此也不惜为此放弃本来已经可以远走的机会。
她怎么能忍受自己赔上了一切,而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却依旧安然无恙呢?
不告诉她阮言究竟有没有死,反而对沈佳宁来说是一种最痛苦最煎熬的折磨,反正沈佳宁她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会告诉他们解药在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