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客服和小鱼说，这些钱会原路退还，小鱼就向对方提供的银行卡转了两千元。对方当即表示收到，并开始走流程。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对方陆陆续续退还了十个两百元。”
“下一笔五千元也是这样，对方也分批退回来了，”杨非凡皱起眉头，又点燃一支香烟，似乎在给徐小鱼鸣不平，“我家可怜的小鱼，就这样被骗取了信任。”
“小鱼把最后一笔五万元转过去后，对方就蒸发了。不仅和客服聊天的界面链接不上，而且原先来订货的‘挖宝宝’也不回消息。接下来就是小鱼哭着来找我了。”
戴家泽把杨非凡讲述的经历详尽记录，问道：“我们这边要采集涉案数据，你把小鱼的手机带来了吗？”
“啊？一定要带吗？我家小鱼会害怕的……”杨非凡本想糊弄过去，却被戴家泽坚毅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悻悻答应，“那我让她带手机过来。”杨非凡把抽了一半的香烟按灭，把烟灰缸放在办公室角落的桌子上，又用力地拍了拍自已，这才安安静静地开始等待。
十分钟后，来的除了徐小鱼，还有她的辞职报告和欠条。“小鱼，你这是什么意思？”杨非凡说话的声音和拿着报告欠条的手一起颤抖着。
戴家泽一边采集数据，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八卦。
可能误以为杨非凡对自已失望了，徐小鱼双眼噙着泪花，啜泣着，话都说不连贯了：“非凡哥，我给公司造成了损失，我没脸再待下去了。”
“小鱼……”
“你放心，我做牛做马都会把钱还给你的，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采集数据的进度缓慢，但有一出爱情剧在零距离上演，戴家泽并不着急。
“你准备用多久来还？”不知道杨非凡冒出了什么想法，但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把徐小鱼的辞职报告和欠条扔在一旁。
“啊？”徐小鱼以为杨非凡生气了，慌慌张张的，居然真的开始计算，“一个月还三千，就要还一年半，一个月还四千，要还……”
突然，杨非凡学着霸道总裁，用手指轻轻抵住徐小鱼的嘴唇，堵上了她的嘴：“要不，用你的一辈子来还吧！”徐小鱼生气的时候腮帮子居然会自然地鼓起来：“非凡哥，大清已经亡了，再怎么说，五万块钱也不能买人一辈子吧！”
这丫头居然是这种想法，杨非凡先是惊诧，接着有些着急，又变成戏谑……各种表情逐一上演。戴家泽看着两人的反应，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鱼，你是在我家卖不锈钢的时间太长了吗？”杨非凡无奈问道，“怎么变成不锈钢直女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小鱼睁圆了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杨非凡的眼睛，瞳孔中泛着好奇，挂在睫毛上的泪珠被灯光映得闪闪发光。
一瞬间，杨非凡感觉自已的心被击中了。他的脸变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办公室陷入一片沉静。戴家泽尽量不发出声音，但点击鼠标的声音仍然倔强的彰显着自已的存在感。数据采集的进度已经来到了百分之九十。
“非凡哥，你这是怎么了？”徐小鱼还是没有读懂空气，反而关心起杨非凡。
这姑娘真是单纯得厉害，戴家泽心想，难怪招杨非凡喜欢。小说里的霸总喜欢的都是这种呆呆傻傻的姑娘。
杨非凡的脸还是通红的，他拉起徐小鱼的手放在胸口，语气坚定：“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我们处对象吧。”
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努力地从窗户缝里钻进办公室，轻轻拂过杨非凡和徐小鱼。两人的脸颊通红，让戴家泽想起了陈者市的火锅。
“好。”徐小鱼轻轻答应了杨非凡。
办公室里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戴家泽猛吃了一口狗粮，觉得自已难以呼吸，只希望早点送走这对男女。好在采集数据的进度也来到了百分百，戴家泽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送走了杨非凡和徐小鱼。
杨非凡是开车来的，走的时候，却打电话喊别人开走了自已的车。徐小鱼是一个人骑电动车来的，走的时候，后面多了一个杨非凡。戴家泽看着两人渐渐远离的背影，感觉看到杨非凡的手很不老实地爬到徐小鱼的腰上。
“恋爱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但是戴家泽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想在睡梦中安然度过这个值班，然后早点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