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吴大江?”听了刘楚兴的话,张子民沉默了一会,虽然他参与调解了两家的纠纷,但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他问道,“怎么拿捏?”
“虽然只是猜测,”刘楚兴顿了顿,说道,“有没有可能,吴大江出轨的风声是姜小河放出去的?”
张子民瞪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刘楚兴,说:“你是不是案件办多了,看什么都觉得脏?现实世界不是演电视剧,没有那么多狗血的事情。”
演电视剧需要逻辑,而现实世界不需要。戴家泽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蹊跷,和刘楚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张子民见状,继续说道:“吴大江和几个长辈那边暂时没什么工作做,我和吕文武就一起做姜小河的工作。虽然姜小河提的要求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但她也不是无法沟通的人。老吕唱红脸,我唱白脸,三言两语就让她让步了。”
张子民本想让刘楚兴被自已的调解技能折服,或者让戴家泽对当时的情形产生进一步的好奇,但两人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只好把劝说过程简单略过,悻悻地说:“总之,最后姜小河只要吴大江把钱都转给自已,婚后赚的钱也都给自已。”
“婚后两个人结合为一个家庭,钱在谁手上不是一样的吗?”戴家泽问。
“小戴啊,”刘楚兴看着戴家泽,像在看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就连称呼都变了,“等你结了婚就懂了。”
戴家泽觉得爱情不该这样充满算计,但自觉说了也没有人懂,只在一旁默不作声。张子民见两人都不说话,接着说;“就像楚兴说的那样,婚后让老婆管钱的不在少数,我们也是拿这个做理由劝吴大江的,吴大江和我们推拉了几个回合,也同意了。两个晚辈没了嫌隙,长辈更没有话说,双方的婚事很快就敲定了。”
“姜小河真的怀孕了吗?”罗刘楚兴认定了姜小河不是一个天真的人,对她做的每件事都产生了怀疑,“从时间来算,办婚礼的时候她应该显怀了,长辈们不怕人说闲话吗?”
张子民看着刘楚兴,仿佛在看一个老古董。刘楚兴感受到张子民的目光,作势要打,张子民赶忙解释:“前两年大家都被困在家里,很多新人领了证没法办婚礼,有很多人就选择补办,还有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办婚礼呢。”
“等一下,”戴家泽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却察觉到了不对劲,说,“如果吴大江真的把钱都给了姜小河,他哪来的钱被骗?”
张子民被问得愣住了,刘楚兴却一副“这才对嘛”的表情,拍了拍张子民的肩膀,淡淡地说:“看来吴大江和姜小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日子是他们自已过,我们聊再多也影响不到他们。”
除了刘楚兴已经结婚,过着“家——单位——家”三点一线的生活,戴家泽和张子民偶尔回家一趟,平时就是以所为家。三个大男人没什么生活经历,聊起别人的生活,却描绘得勾心斗角、波谲云诡、五光十色,到了下班时间,还约着一起去了饭店,似乎忘了那句“人家怎么没请你喝抔喜酒”。
不用说,三人的这次简单小聚,自然是选在了哈尔滨菜馆。馆子里热气蒸腾,劝酒、催菜、招呼的声音不绝于耳,戴家泽三人在馆子的三个方位盯着,才在半小时后抢到了一张桌子。
“楚兴,你今天不回家吗”?三人坐定,张子民边给三人倒着可乐边问,“家泽被调到专案这几天,你一直没有回家。”
戴家泽尴尬地抿了一口可乐,感觉这次聚餐没那么纯粹。
刘楚兴的脸躲在菜单后面,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他摆了摆手,说:“曹吕不参加值班,原本我们三个人值班,虽然频繁了点,但好在当日事当日毕,也没什么压力。但现在家泽被抽到专案,曹吕还不参加值班,我和子民两个人对倒,实在是吃不消。”
戴家泽有点绷不住了,虽说自已也是服从单位安排,但这两位兄弟遭的苦也是因自已而起,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刘楚兴打断了。
“家泽,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了公事。只怪曹狗真把自已当个角色,不参加值班。今天我们小聚一下,所里有什么事情全丢给他。”
可乐中丰富的糖分能让人感到幸福,有着“肥宅快乐水”的美名。但今晚,戴家泽却只喝出了板蓝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