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天虎的声音惊动了留在原地的众人,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章盈裳和镇天虎的尸体。
还有皱着眉,站在一旁浑身是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姜宁。
“这是……二师姐!”
“师妹!”
一片傻眼的死寂后,绝情宗几人口中轰然爆发出大片惊呼。
“姜宁!是你,是你杀了二师姐?!”
杨平平时在宗门里和章盈裳的关系最好,见到二师姐尸体的那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杨平眼中含泪,颤抖着手指指着姜宁,越想越是心痛。
他没想到,这短短分开的一会,竟然成了永别!
现在,他只想杀了姜宁给二师姐报仇!
沐川几人在看到姜宁浑身是血的时候就涌到了她的身边,在确定她没有受伤,只是消耗太大的时候,全都集体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听到了杨平的质问。
念惜拿出了一瓶疗伤丹药塞到了姜宁的手里,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
这么一会不见,小师妹身上的魔气好像更重了呢?
罢了,又不让他净化,干脆眼不见为净。
沐川和徐若飞站在姜宁的面前,挡住了绝情宗几人虎视眈眈的视线。
沐川更是冷笑一声,对着满脸愤怒的杨平道:“这里的情况怎么看都是你们二师姐和镇天虎同归于尽,关我小师妹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她和二师姐一起离开的,现在二师姐死了,谁知道是不是她在背后偷袭了二师姐?!”
杨平说的咬牙切齿,仿佛已经认定了杀死章盈裳的人就是姜宁!
姜宁一脸淡定的挖了挖耳朵,这才不紧不慢的道:“你有证据啊?”
证据?
姜宁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直接把杨平给问愣住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杀了我们的人还跟我们要证据?
没病吧?
杨平怒火中烧,直接拿出了自已的暗器,对着挡在姜宁面前的沐川和徐若飞怒吼,“不想死的,就给我滚一边去!”
听到他的话,姜宁眼眸瞬间一厉。
敢让她的师兄滚一边去?
杨平这是飘了吧?
姜宁直接闪到杨平面前,对准了他的胸口就一拳砸了下去!
说她可以,不能说她师兄!
杨平没想到姜宁会突然对他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中,只听“咔嚓”一声……是肋骨断裂的清脆。
杨平捂着胸口后退,就连呼吸,胸口都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
“姜宁你不要太过分了!”
绝情宗的人扶住杨平,对姜宁怒目而视。
灵云宗这几个人身手太邪性,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师姐/师妹,他们并不想起冲突。
他们不是杨平,感情用事。
绝情宗的人都很现实,在他们眼中,已经对他们起不到任何帮助的一个死人,不值得他们去冒着危险为她讨回公道。
况且……
姜宁能够从镇天虎和章盈裳的手里活下来……这还不能说明她身上的诡异吗?
姜宁把散落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往耳朵后面掖了掖,挑眉指向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你们觉得,是我杀了他们两个的可能性大呢,还是他们两个自相残杀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更大呢?”
废话嘛这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姜宁要是能一个人同时杀了镇天虎和章盈裳,他们都把脑袋拧下来给她当凳子坐!
可是……
说章盈裳和镇天虎同归于尽,那未免也太抬举章盈裳了。
她什么实力绝情宗的人再了解不过了,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可要说能够单挑四阶魔兽还将其杀死的程度,那还远不至于。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沉默。
想必除了姜宁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可偏偏姜宁又不肯说,你说气不气人?
“好,不管二师妹是死在谁的手上,都是她技不如人,这件事我们姑且可以不追究。可我记得,这里之前是一片灵植田吧?灵植呢?”
灵植?
姜宁咬了咬下唇,一脸天真无邪的眨了眨眼。
“什么灵植?不知道啊?”
早在灵魂换回来的第一时间,姜宁就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把这里的灵植加上灵犀土全都移进了炼天鼎中。
一丁点的小土渣都没有放过。
主打的就是一个雁过拔毛,寸草不生。
吃进嘴里的东西还想让她吐出来?
不可能。
姜宁摇了摇头,满脸懵懂的真诚,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
杀了章盈裳绝情宗的人尚且可以忍受,可是抢了他们的灵植,那就不在他们忍受的范围之内了!
“姜宁!我奉劝你还是赶紧把灵植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联合其他宗门,一起向你讨要!”
“我就不相信,这么多的宗门联手,你们灵云宗还能有什么胜算?”
“要是不想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灵植你还是趁早……”
“我说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啊?”姜宁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脱口而出,打断了绝情宗弟子的絮絮叨叨。
“一个个脸上画的跟鬼一样我都没说你们什么,怎么着,看我是女子好欺负是吗?你们的人死了赖我,灵植没了也赖我?我脸上写着我是大冤种,来冤枉我啊?”
这次姜宁是真的不耐烦了,这些人就跟苍蝇一样一直在她的耳边嗡嗡乱叫,吵的她心烦。
真想把他们全都杀了!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眸开始转紫。
人是残魂附在她身上杀的,在没有弄明白自已和残魂之间的关系之前,她也不会贸然认下这件事。
“师妹,淡定。”
念惜一直关注着姜宁,在发现她身上的魔气突然暴涨之时,急忙将一颗清心丹塞进了她的嘴里。
“阿弥陀佛,师妹,淡定。杀人只能获得一时的快感,事后的悔恨才会是折磨你余生的心魔啊……”
念惜心脏狂跳,不由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小师妹这么凶残呢?
姜宁被念惜的话逗笑了,身上的杀气也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巧了吗这不是。
她可以惧怕任何东西,就是唯独不怕心魔。
既然三师兄不想她杀人,那便不杀。
姜宁的视线缓缓转向了漂浮在半空中的黑衣长老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紫玄宗的人应该很孤单……那就麻烦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