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八个小时的山路,整整翻越了两座山。
你们终于来到了静水湖。
湖四周群山叠翠,绵延起伏。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又好像近在咫尺。
蔚蓝的湖面似镜,平而静。
华羲望着湖面心想,面上挑了挑眉:“好重的阴煞之气。”
“到了。”刘仵将背包放下,坐在地面气微喘。
“几年前,这一带的土地卖给一个旅游开发公司的老总。”
“当时为了填这湖,死了不少人。”
“接连请了寺庙主持和风水师超度化解,也不见好转。”
“没过多少天,那老总莫名其妙死了。”
“这项目就一直搁置着,烫手山芋也没人敢接。”
“直到现在,也没把这湖给填了。”
华羲:“不化解其根源,皆是徒劳一场。”
刘仵摇头叹气:“这也是人造的孽啊...”
在以前的旧社会里,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
都想生男孩,但事与愿违,生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女孩。
不生男孩不罢休,家里条件又养不活那么多人。
就把刚生的女婴绑上石头沉到湖底。
开始只有几户人家这么做,后来慢慢就多了。
日积月累溺死的婴孩多了,这湖也变得十分邪门。
刘仵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先在这歇会。”
刘仵拿出水瓶喝水:“我去砍些竹子,好做成竹筏。”
“等夜深些,我们再渡河。”
华羲:“好。”
休息片刻之后,刘仵拎起一把砍刀就往竹林走去。
大黄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
华羲伫立在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
凝视着湖泊对岸的森林,若有所思。
然后你手腕一转,冥蝶现于指尖。
“你且去探路。”
冥蝶接收到你的指令,扇动着轻盈的翅膀,缓缓飞起。
它优美地飞舞在静水湖的上空,朝着湖对岸的森林飞去...
与以往不同。
这次砍竹、做竹筏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你那气力和一刀斩的刀法,着实把刘仵吓了一跳。
惊得他说不出半个字,只得无奈坐到一旁休息。
连连摇头服老,心中更是觉得你不一般。
刘仵:“女娃儿,天黑之后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
“记住了没?”
华羲轻轻点点头:“记住了。”
你们吃了点干粮果腹,就各自休息了。
没过一会儿,刘仵的呼噜声传来。
大黄也在他身边趴着睡着了。
华羲睁开眼,起身走过去给刘仵盖好外套。
傍晚的静水湖有些阴冷,时不时就有几股邪风吹来。
不像春风宜人,这邪风吹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为了能让刘仵更好的休息,你设置了结界。
结果像圆拱形的屋顶一样罩住了刘仵和大黄。
前所未有的舒适感,让一人一狗睡得更深了。
此时,许久未归的冥蝶也回来了。
它在半空扑扇着翅膀,翅膀上的鳞粉随着动作飘飞而下。
只一会儿,一幅全景式的地图在半空悬浮着。
这地图正是静水湖对岸的森林。
你细细端详着。
前往古墓的必经之路,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
就像一个身躯挺拔的巨人,树干笔直粗壮,枝繁叶茂。
树冠十分硕大,如一把撑开的巨伞遮天蔽日。
华羲:“想不到,此处还有棵千年古树。”
“历经千年,灵智已开。”
“看来,得想一计良策。”
夜色深沉,如浓稠的墨砚。
白日里鸣叫的鸟儿回了巢,用翅膀裹着蜷缩的身体。
好像在害怕着...
静水湖安静得有些诡异。
隐约中,好像又能听见孩童的哭声...笑声...
让人不寒而栗...
湖边的篝火,在黑夜中炽热舞蹈着。
华羲抱膝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仵也在这时醒了。
刘仵精神抖擞:“这一觉睡得真舒坦。”
刘仵惊讶看着在火堆旁添柴火的华羲:“女娃儿,你没睡?”
华羲:“白天车上睡多了,不困。”
刘仵:“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咯...”
他边说边将背包里的绳子取出,绑在竹筏的四周边缘。
你定睛一看,这绳子满是死气,乃阴晦之物。
常人若碰之,必染晦气,诸事不顺,疾病缠身。
刘仵:“这是死人入土前绑棺材用的绳子。”
“有它在,我们的阳气就不那么明显了。”
“你一会小心别碰到了,免得沾了晦气。”
华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正在绑绳的刘仵。
他大概是感受到你的视线,半晌才开口道:“老头儿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亲戚朋友。”
“晦气也无所谓。”
这无所谓的口气,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心酸。
就连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大黄也是嗷呜一声。
华羲起身拿起绳子一端,照着他的动作样子捆绑着。
“刘叔,你忘了我是道家弟子么。”
“阴晦之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刘仵绑绳的手一顿,心底泛着暖意,咧嘴笑着。
凌晨两点左右,刘仵将竹筏拖往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