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乾的眼神,从震惊变为惊恐,再从惊恐变得无神,最后到了一种天人合一境界般的平淡。银月狼王发现,自已好像越来越享受这个过程了。
曾经的自已,一向是残暴的,敌人或者猎物落在自已手上,要嘛是死无全尸,要嘛是掏心挖肝,总之就是死状极其凄惨,而且生前自已还喜欢将其折磨玩弄,不断地给对方希望,再亲手将这个希望毁掉。
自已当初是对这个过程很沉迷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银月狼王感觉到自已似乎是升华了。
跟了主人以后,在主人日日夜夜的言传身教下,自已再也不会以折磨猎物为乐了。主人不断地教导自已的,要平和,要善良,要稳重。
所以,自已已经改变了,多亏了主人,银月狼王觉得自已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优秀的社会好狗。现在的它已经变得以欣赏猎物从理智变成痴傻,最后癫疯的过程为乐了。
没错,梅乾疯了,疯的很彻底。
随着一淌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梅乾爆发出了狂躁的笑声,伴随着“哈哈哈哈”的大笑,他的眼神彻底的浑浊起来。他开始撕扯自已身上的衣物,力道很大。很快,材质还算是不错的夜行衣就被他撕扯的七零八落。
几个残存的布条还披在身上,露出里面最厚的短裤,梅乾开始往屋外跌跌撞撞的奔去。
银月狼王并没有阻止他,而是默默地将结界的范围扩大,直到覆盖住整个院子。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剩下的事情就没关系了,这里的人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主人身上的,这对银月狼王来说,就足够了。
至于梅乾?随他去吧,银月狼王有这个信心,这个家伙这辈子是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
九品兽皇的威压,对于一个只有炼气前期的人类修士来说,足够在瞬间就摧毁他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不过和银月狼王的预想还是有些偏差的,至少银月狼王有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估计是和他平日里也没少干亏心事有关吧。
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被摧毁的那一刻,导致的后果也是成倍数的增长。
银月狼王感慨道:“自已果然是升华了,已经不再杀人了,真好,主人教育的真好,真不愧是主人,嘿嘿。”
尾巴一扫,银月狼王收拾掉梅乾撕扯下来的衣物,就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至于梅乾,他跑出院子以后,就一丝不挂了。哦,不对,还是有一条短裤在身上的。他跌跌撞撞地狂奔着,时不时的会撞上院墙或者树,又或者是被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坑和石头绊倒,摔在地上的样子,看着都疼。
可是梅乾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对于这些碰撞浑然不觉,爬起来以后继续狂奔,就这么绕着海岸巡检司的大院,来来回回。
大叫着:“哈哈,我是天阶宗师,我是灵武境高手!你们都是哪里来的草包,根本不配与我为伍!我欲乘风去也......哈哈哈!”
声音很大,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无比的突出。
银月狼王撤去了结界,这样的声音很快就吵醒了很多人,许也,海岸巡检司的各种人员,以及一些住在附近的阳镇居民。
马厩里,驴子带着崇拜的语气说道:“前辈,你可真厉害,什么也没有做就能把那个家伙吓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实力啊。”
对于驴子的恭维,银月狼王很是受用。没办法,滨海养济院里生物学上的活物目前就说三个,许也,青帝和它。许也就不说了,青帝更是个变态中的极品变态,银月狼王心里苦啊。这个九品兽皇生活在那里,常常因为自已的实力不够而觉得自已抬不起头来。
现在好了,自已的下面也算是有小弟了,自已终于不是实力的最底层了。
尤其是,这一句一句的前辈前辈喊着,银月狼王觉得自已不仅身心得到了治愈,就连经脉都畅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顿都能多吃两碗饭了。
银月狼王一仰头,傲娇地说道:“这算什么,本王告诉你,只要你按照本王教给你的方法去做事,一心一意地跟着主人,很快就可以和本王一样了。”
“是是是,谨遵前辈的教诲。”
另一边,几个人合力才终于把梅乾给控制住,江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终于按住了。”
他不敢动用灵气,好歹也是自已的同僚,再不济也是一条生命呢。他也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梅乾伤到了,所以一直都是用的蛮力,真有点累。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人疯了以后,力量速度各个方面的数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明明是一个只有炼气前期的修为,江涛几人合伙都好悬没有将其制服。好家伙,跟个泥鳅似的,左右乱窜,还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许公子,你能看出来,这个家伙还有得救吗?”
没办法,阳镇穷,想找一个读过书的人出来都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就算是找出来了,学历最高也只能是蒙学堂,相当于许也前世的幼儿园。这种情况下,想找一个读过医书的,简直是痴心妄想。
阳镇的人但凡生病了,都是靠着那些生活经验和代代相传的药理知识治病的,若是这些都没有用的话,那就是只能熬过去了。熬过去了皆大欢喜,熬不过去了,那就板板一躺,白布一盖,然后全镇开席。
江涛,只能求助于许也了。
这个来自外面的世界的大家族的子弟,就算是没有修为,或许还是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子,可是从他能拿出来那么棒的丹药来看,多多少少也是能懂一些医理的吧。再不济,见过的世面也比自已这些家伙要多不知道多少。
一般这种情况都和心理健康有关系,可是自已也不过是个半吊子水平,但人家都求到自已头上了,许也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经过简单的观察,许也依靠着自已的那一点点的心理学常识,得出了结论:没救了。可是,顾及到江涛他们的感受,许也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