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么简单
此刻,孙府之中,孙少天正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摔得粉碎,同时大吼道:“孙杨,你昨天晚上是怎么给老子打探情报的,他们里边怎么还有一个武师?”
那个名叫孙杨的人正胆怯的跪在门口,浑身颤抖,趴在地上颤声道:“回……回少爷,昨天身体不舒服,夜里监视了一下他们几个人就回来了。”
孙杨可不敢告诉自家少爷是因为放屁而被人家发现了,不然自家少爷肯定要好好收拾自已一顿。
孙少天怒吼道:“什么!身体不舒服,监视了一下?我孙家养你你就这么给我办事?你这个月的赏钱别想要了!不,下个月的也没了!”
孙少天气的脸色狰狞,牙齿紧咬,继续摔着能摔的东西。
“噗……”
处在孙少天怒口下的孙杨冷不丁地来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冲了出来。
孙少天又怒又惊:“什么声音?”
下方的孙杨立刻颤声回道:“少爷,小人说是,小人马上再去监视。”
不敢犹豫,孙杨退了出去。
在孙少天看不到的地方,两手紧紧捏住屁股,神色痛苦而慌张,匆忙离去。
这边,楚轩辕和周扬也回到了住处。
刚一进门,其他几人就询问着此行的报酬如何,“大哥,轩辕,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能有多少灵石?”
楚轩辕急忙表情示意,众人看到后立刻止住了声音。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周扬脸色十分难看,径直向自已的房间走去。
“轩辕,发生什么事了?”
楚轩辕便将在任务堂堂口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家听完全都义愤填膺,拳头紧握,“他奶奶的,孙少天可真是个畜牲。”
但随即大家又都保持着沉默,其实关于周扬和孙少天的恩怨大家都知道。
只不过,一边是实力雄厚的孙家,一边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佣兵团,胳膊拧不过大腿,况且这大腿还是大象腿。
大家都叹了一口气,周雄说道:“大家都歇着去吧,让大哥静一静,这事咱也帮不上忙,就不添堵了。”
说罢,众人便都回房养伤了。
这时,陈老突然开口道:“小兄弟,你过来一下,老夫想让你帮我个忙。”
听闻此言,楚轩辕正准备回自已房间的脚便跟着陈老走去。
进了房间,陈老手一翻,手中便多出了一个物件。
一只紫竹妙心笔,由紫竹做的笔杆,其上雕刻着傲海云间的纹路。
尖端笔毫,锋短而身粗,形如笋状,锋腹粗壮,落纸易于凝重厚实,笔杆与笔毫连接之处还有一个戒指状的金色圆环。
陈老开口道:“你看,这是什么?”
楚轩辕面露不解的说道:“这不就是一根毛笔吗?您叫我来就为看这个?”
陈老摇了摇头,大笑道:“哈哈哈,小兄弟啊,这是紫竹妙心笔,是专门用来刻画阵法的。不瞒你说,老夫其实还是个二阶炼器师。”
楚轩辕一脸惊讶道:“就这和毛笔一样的东西竟然可以用来刻画阵法,阵法和炼器师有什么关系?”
陈老边笑边捋着自已的胡子道:“自古阵器不分家。我最近炼制了一柄剑器,可是缺少阵法的加持,只是个七成品。”
“如果有了阵法的加持,必定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可惜,差了点东西。”
“那陈老您找我来是为了?”
陈老开口道:“我想要你为我过渡点灵力。老夫空活五六十载,却还只是个三品武师。”
“本就天赋不高,年少时痴迷于炼器,竟将大好时光都用来研究炼器和阵法,导致现在炼器灵力跟不上,说来也是惭愧啊。”
楚轩辕一口答应道:“好,正好晚辈还没有见过炼器是怎样的,这下可以大开眼界。”
既见楚轩辕答应了,陈老便带着楚轩辕向炼器师公会走去。
进了门,服务的侍女听说陈老要炼器,借阵法和炼器鼎一用,当即询问着身份。
陈老从手中一翻拿出一枚令牌递给了那名侍女,那名侍女顿时手抖了一下,正要开口,却被陈老一个眼神制止,然后便快步走去给陈老安排炼器室。
进入了炼器室,陈老开口道:“多日不练,倒是有些生疏了,还劳烦小兄弟多等些时刻。”
楚轩辕回应道:“没问题,陈老尽管练手,好让我这个乡巴佬好好开开眼。”
陈老将灵力输入炼器室中的化火阵中,然后嗵的一声便冒出了红色火焰。
接着温热炼器鼎,将需要的材料扔进去,以灵力催动阵火炼化材料,最后用特殊的手法凝练成形。
就在陈老进行这些步骤的时候,每进行一步,楚轩辕就失神地说着:“三品化火阵,凝灵化铁手,锻形阵,锤筋锻骨阵。”
听着楚轩辕的自言自语与自已的手法一点不差之时,陈老惭愧道:“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年轻竟然对炼器懂这么多,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还没听过炼器呢。”
听到陈老的话,楚轩辕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疑惑地说道:“没啊,我没接触过炼器啊,我对炼器什么都不了解啊。”
听到这话,陈老笑道:“哈哈哈,小兄弟谦虚了啊。”
楚轩辕一脸无辜,两手一摊,道:“我真没接触过炼器。”
没过一会,一柄身长三尺的剑便炼制成功,虽说还未开锋,但其剑刃上闪烁的寒芒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练了练手,陈老便要开始为那柄剑刻画阵法。
陈老熟练的引火,温鼎,将自已之前炼制的那柄剑投进去融化,凝灵锻铁,剑身再度成形。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刻印阵法。
在阵火的炙烤下,陈老的额头早已浮现豆粒大的水珠,衣袍的脖子周围已经被汗水浸湿,呼吸渐渐急促。
猛然开口道:“小兄弟,快,给我过渡灵力。”
当即,一直准备着的楚轩辕立刻运转灵力,在其身后输送着。
就在陈老阵法刻画了快一半时,突然,吱的一声,剑身上浮现裂纹,阵法的刻画也被中断。
陈老顿时被灵力震荡得吐了一口老血,手上对炼器鼎和阵法的控制停了下来。
炼器鼎开始颤动,这是炸毁的征兆,陈老立刻开口大叫:“小兄弟,停手,快退,鼎要炸了。”
楚轩辕此刻像是着了魔一般,并没有停止,将输送到陈老体内的灵力转而输入到阵法和器鼎中。
迅速站起身来,手上不停地凝结着法印,手法快到眼花缭乱,那动作浑然天成,就像一个沉淫于炼器的老道一样。
慢慢地,器鼎停止了震动,剑身上的裂纹也消失不见。
此刻,楚轩辕围绕着阵法游走着,脚下的步伐好像生成了五行之字。
手中控制着锤筋锻骨阵将剑身中的杂质锤炼出来,同时将陈老刻画到一半的阵法给刻画完整。
慢慢地,炼器室中的波动停了下来,一把完好无损的三尺白锋悬浮在炼器鼎的上方。
陈老此刻的下巴貌似脱了臼,一直张大嘴的看着楚轩辕。
紧接着便吹胡子瞪眼地突然跳起来说道:“臭小子,你还骗我,还说你不会炼器,这这这……这是什么。”
楚轩辕有些发懵,那些东西他明明没有学过,但不知为何,刚才下意识的就施展了出来,好像熟练过千百遍一样。
陈老将那三尺白锋拿在手中打量着,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道:“啊啊啊!二阶灵器,臭小子,你这水准都能赶上我了,真是见鬼。”
“哦,对了。老夫都忘了问你了,你今年多大?”
“十……十四啊。”
陈老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米六的小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十,十四?!老夫活了五十多年,竟然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天杀的,你小子是不是学过。”
楚轩辕挑了挑眉,得意道:“哎呀,实不相瞒,其实小子我是九天帝尊转世,况且小时候我还嗑了无极奥妙仙丹,区区炼器,一眼就会。”
陈老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了楚轩辕的脑袋上,说道:“臭小子你就吹吧,老夫我还无上神皇的凡间体,体验人生呢。”
楚轩辕表情怪异,“那为啥这把年纪了才……”
陈老的两个眼睛顿时瞪得像灯笼一样,边说边捋着胡子。
“臭小子,老夫这是大把时光都用来体验人生了。”
楚轩辕用胳膊推了推陈老,满脸笑意道:“那陈老您看,小子我这出门在外,没个武器防身,万一被人追着打咋办啊?”
陈老一脸不耐烦地道:“去去去,拿去,反正这把剑本来也就是给你炼的。”
楚轩辕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个七成品啊,这把剑,您早就炼制过了啊。”
陈老此刻脸不红心不跳,一点都不谦虚。
“哼,老夫掐指一算,和你有缘,所以提前炼制的。”
楚轩辕撇了撇嘴道:“老头,还挺能吹,都不带脸红的。”
“彼此彼此。”
旋即两人相视大笑,向炼器师公会外面走去。
其实不是陈老不想要,而是确实不该要,倘若不是楚轩辕,刚才就已经炸鼎,那柄剑也不复存在。
至于楚轩辕想要,那便给他就是,一方面,做个人情,另一方面,也确实该是他的。
到了大厅,陈老向刚才那个安排炼器室的侍女问道:“陈会长现在在公会里面吗?”
那侍女微微躬身,回应道:“陈会长前往城主府与城主商议事宜去了,而且听说城主女儿病了,也有顺带看病之意。”
陈老撇了撇嘴,“那老东西,一个炼器的还敢给别人家女儿看病,也不怕把人家看出个好歹。”
那侍女见过了陈老递过来的令牌,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和自家会长关系不一般,所以对陈老说的这话并没有表现什么。
而楚轩辕并不知道陈老和陈会长的关系,于是开口道:“老头,你又吹了,人家会长干啥和你有啥关系。”
陈老捋了捋胡子,一边叹气一边说:“唉,陈会长可是老夫的师兄啊,某些人不识抬举,老夫本来还说给某人介绍个好门道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楚轩辕一听这话立马转变笑脸,赶忙说道:“就是,谁啊,这么无礼,竟然还敢和陈老顶嘴,真是嘴长。”
边说还边在嘴上轻轻拍了两下。
“那陈老,咱,走吧。”
陈老大笑道:“哈哈哈,算你小子有眼色,走,去城主府。”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城主府门口,还未靠近,门口的两个护卫便将手中的长枪交叉挡住大门。
“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陈老将刚才的令牌亮了出来,示意给眼前的两个护卫,同时还故意挺起了胸膛,将在路上戴上的二阶炼器师徽章给展示了出来。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炼器师公会陈会长的师弟来访。”
门口的护卫看着二阶炼器师徽章以及手中的令牌,一下没了主意。
“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那护卫便返回来了,恭敬地领着陈老和楚轩辕向府中走去。
“陈会长现在正在给小姐看病,城主大人也在,吩咐我带你们直接前往小姐院中。”
走过庭院长廊,三人进入了城主女儿的院中。
映入眼帘的是蓓蕾初绽的粉白桃花,密麻的枝丫上跳跃着活泼的精灵,娇嫩的花瓣似美酒映红了脸晕。
紧接着便是一座小亭,亭中一座木桌,四个圆形木凳,桌上还有一盘完整的棋。
那护卫将两人领到这里便退下了,数个呼吸后,吱的一声,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便走了出来。
在其身侧,还有一个身着玄甲之人。
想来长袍老者便是所谓的陈会长,而那身着玄甲之人便是余家的掌权人——余瀚海。
四目相对,陈老和陈会长都快步向对方走去。
激动的互相打量着对方,陈会长高兴的说道:“师弟啊,咱哥俩可是好多年没见了啊。”
陈会长同样高兴的回答:“是啊,这一算,咱哥俩有五六年没见了。”
一见面俩人便是一顿寒暄,似乎都忘了各自身后还有个人。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俩兄弟的嘘寒问暖,这下俩人才想起来各自前来都是有事的。
陈老开口道:“老哥,这余小姐的病况如何?”
陈会长老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额,嘿嘿,我,我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