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贱坯,你敢……”林元衡大喝。
“猎杀时刻。”蓝青双眼发亮,大步上前,“起飞吧,皮卡丘~”
蓝青一边说,一边恭桶甩的飞起。
一时间恭桶中甩出的固体,星星点点洒向林元衡三人。
三人夺命狂奔,但奈何飞屎速度更快。
如雨打芭蕉一般,噼里啪啦,砸到三人身上。
甬道之中顿时哀嚎阵阵。
随即,呕吐声声。
蓝青满意的点点头,他砰的一声,扔掉手中恭桶。
由于刚刚手持恭桶侧方,他全身而退,身上无半点污渍。
蓝青转身拉住目瞪口呆的赵悠:“快跑。”
刚刚林元衡三人只能被动挨打,现在已经攻守易型,他三人若是反攻,天下无敌。
再不跑,等着吃屎吧。
“啊……”赵悠呆愣愣反应不过来。
“别啊了,快跟上我。”蓝青手上运力,拉着赵悠就跑。
直到跑出很远,蓝青依然能听到甬道中传出阵阵咆哮。
“啊……蓝青你等着瞧……呕……呕……”
二人确认安全后,步伐缓慢下来。
直到此时,蓝青才有时间静静思考。
原身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并不简单,乃京师长山伯之子。
蓝青祖父是武将,当年挣下功勋,被先帝封为长山伯。
祖父死后,蓝青父亲袭爵。
不过,蓝青在蓝家的地位却极低。
他娘亲只是蓝家的婢女,生下他不久便离开人世。
蓝家大夫人育有一子,尽管蓝青身份比其子年幼,且为庶出。
根本没有与其兄长争夺爵位的可能,但大夫人依然视他为眼中钉。
不想蓝家的一个铜板落入他的手中。
于是,在蓝青八岁之时,便寻了由头,将他赶出门外。
长山伯对此并无异议。
蓝青之所以没有流落街头,而是来到潜州南山书院读书,多亏蓝家一老仆祥伯。
祥伯当年受过蓝青娘亲的恩,不忍其子独自流浪。
便带着蓝青来到此地。
到了潜州后,祥伯在一商人家寻了一份家丁的差事,以此来维持二人生计。
潜州无人知晓蓝青的真实身份。
他从未对外人提过,一个被抛弃之人。
这身份说出来,恐怕也无人相信,还徒增嘲笑。
“逸安,你刚刚……你现在好些了吗?”赵悠犹豫道。
蓝青字逸安,是他娘亲在他出生时,为他取的字。
赵悠此刻还有些晕晕乎乎。
蓝青今日实在反常,赵悠想不到其他可能,认为他只可能是摔坏了脑子。
本想直接问出口,又担心直接说太过伤人。
蓝青看赵悠一眼。
这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人,曾经是当朝皇子。
不过后来就不是了。
他被贬为庶人,而且不得对外人说出自已的身份。
被贬后,有人将他扔到了南山书院。
向院长付了八年束脩,便离开。
离开前,那人对赵悠告诫,八年后,是生是死,讨饭或者为奴,以何为生计,均取决于他自已。
现如今,距离八年之期只有不足一年。
赵悠被扔到南山书院的前几年,一直住在书院中。
课下和杂役一起做些粗活,挣口吃的。
他挣的那点钱,少的可怜的,也只够他吃个半饱。
就在那时,他与蓝青成为了朋友。
蓝青不仅是他的同窗,还和他一起做杂役。
也正是因为这,他二人常常被林元衡一伙人欺凌。
在书院住了两年后,由于他在书院的居住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冬冷夏热。
赵悠被蓝青邀请,住到了蓝青家中。
从那时起,赵悠对蓝青百分百信任与依赖。
尽管被贬之时,不被允许对别人说出自已的身份。
但在赵悠心里,蓝青不是别人。
因此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已身份告诉了蓝青。
此时蓝青心中感慨,原身虽然窝囊,但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我没事,林元衡一行人欺人太甚,我实在忍不住了。”
蓝青摇摇头,神态如常。
赵悠安心了许多,蓝青无事便好。
“林元衡和陈弘景今天如此遭遇,恐怕不会放了你我。”
赵悠很快又担忧起来。
“那是自然,林元衡一定会想方设法加倍报复。”蓝青道。
“那怎么办?”听到加倍报复,赵悠一下慌了,“我……我们躲起来?”
“躲?”蓝青摇摇头,“能躲到什么时候?等我想想办法。”
……
京师。
皇宫。
启国皇帝面带忧伤。
“父皇,太子哥哥未必不能医治,儿臣加派人手,将启国以及周边细细搜寻一遍,定能寻到将太子哥哥治好的人。”
韶阳公主赵锦月安慰道。
启国皇帝缓缓摇头,眼中悲伤更深。
“锦月,你莫要再安慰朕了,太子的病……”
启国皇帝顿了顿,压住心中悲伤,“太子日子不多了,朕心中知晓。”
韶阳公主缓缓呼出一口气。
太子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如果调养得当,有两三年好活。
若遇意外,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你不可派人四下搜寻名医,若走漏了消息,恐引起内乱。”
启国皇帝说到此处,神情变得严肃。
韶阳公主点头:“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