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兰很小心地给蓝釉挑虾里面的刺,侧着脸看见了蓝釉的表情,把虾塞到她的碗里,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小釉别伤心,你是最尊贵的公主,对不对?”
蓝釉重重地点点头,开始吃顾栀兰给她拨的虾。
她不知道,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已经深深地印在了穆成深的脑海里。
吃完之后,穆成深提出了回家,蓝应山点点头,示意蓝釉去送送。
蓝釉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说道:“好吧……”
便跟着穆成深一块出了门。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穆成深突然停住了,蓝釉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啊……”她一声惊呼,摸了摸自己的头,“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啊?”
穆成深看了一眼屋内,确定蓝应山跟顾栀兰没有看过来,便半蹲了下来,看着蓝釉水灵灵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小釉,喜欢哥哥吗?”
蓝釉听到这个问题,眼睛都散发出光彩,她高兴地说道:“当然喜欢哥哥呀,釉釉最喜欢哥哥啦。”
穆成深看着蓝釉的眼睛,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永远记住这个答案,保护好这个说喜欢自己的小女孩。
他琢磨了一会,便问道:“为什么你的爸爸妈妈都叫你‘小釉’,你自己要叫自己‘釉釉’啊?”
蓝釉认真地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因为‘小釉’,没有‘釉釉’亲近啊!”
然后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哥哥,你要叫我‘釉釉’吗?”
穆成深直起身来,注视她,说道:“再见,釉釉。”
蓝釉在梦里想,这一次离婚的再见,是真的再见了吧?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阳光已经换了一个方向照射。
西边的花都是这个季节的花,开得正艳。
远处是一片荷花池,早已没有了荷花,荷叶也是稀稀拉拉的。
微风吹动,荷叶在水面上波动。
蓝釉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感受微风的感觉。
可她刚伸手,就被吓得收了回去。
楼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蓝釉定睛一看,居然是红色的,莫非不会是血吧?
没有多久,不滴了,但是蓝釉的害怕却没有减少。
套了一件外套便上楼敲了敲门,半天也没有人答应。
她着急了,赶紧跑到一搂去找老板娘。
老板娘的儿子正在房间里玩游戏,女儿在陪着老板娘做着东西。
“老板娘……”蓝釉担心打扰到老板娘做事,轻声问道:“老板娘,您在忙吗?”
老板娘听到声音,大声说道:“等等哦,小姑娘,等我弄完这点,我就……”
蓝釉却想着人命比这些东西重要多了,便顾不上礼仪,冲了进去,大声说道:“老板娘,出事了,我怀疑我楼上额那个人自杀了!你看我手上的血迹!”
蓝釉伸出自己的手,确实上面有红色的液体。
老板娘被弄得一惊一乍的,摸不着头脑。
看着蓝釉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由着蓝釉把自己拉出去,还不忘跟自己的小女儿说:“西西,帮妈妈关火!”
也不知道西西有没有听懂。
来到三楼,老板娘被蓝釉所感染,也变得紧张起来,她先试着叫了几声。
“喂喂喂,先生先生,您在吗?”
没有人回应,力度加大继续用力拍门,还是没有人回应。
老板娘瞬间就慌了,掏出钥匙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边开一边说:“先生,我们不是故意开门的,只是因为真的担心您的安危,我们来看看您,您不要见怪啊!”
说完,门开了,客厅跟阳台都是没有人的,阳台上的花还有些红色的液体痕迹。
事不宜迟,赶紧找人呀!
于是,蓝釉跟老板娘一起冲向了卧室。
一打开门,一个半裸着的男人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神色慌张,问道:“二位,你们,你……你们,有……有什么……事吗?”
老板娘见状,尴尬一笑,赶紧把蓝釉拉到面前,把她的手指碰到的“血迹”给男人看。
男人从床头取了自己的眼镜,看了一眼蓝釉的手,便说道:“这哪是什么血啊?这明明就是我画画的红颜料洗笔后的水。”
“那你怎么半天不理人?”
男人眨眨眼,说:“我当时租这间房的时候,你允许我装修隔音的!况且我睡觉了,我怎么会知道啊?”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那没事了,打扰了,先生。”蓝釉笑着想要告辞。
可是老板娘却很生气地冲这个男人说道:“所以你把你洗完笔的水,往我花里面倒是吧?”
男人突然往后退了一点,搂着被子继续说道:“这……这不是顺手吗?”
老板娘对这个回答很生气,说道:“罚款,赔我的花!”
“又没死……”
“两百。”
“你看这不是还活得……”
“三百。”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拿着外套穿在自己身上,起身从包里拿了三百块钱,不耐烦地塞给了老板娘,挥着手说:“行了行了,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了。”
老板娘拿着钱,笑吟吟地说:“小王,你睡吧,等下吃饭了我再叫你。”
出了小王的门,老板娘给了一百块给蓝釉说:“多亏了你哈,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不爱惜我的花!”
蓝釉尴尬地想推脱这一百块钱,但是却被老板娘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要没啥事,就下来帮我准备一下晚饭,人手不够,这就当是你的劳动费用。”
蓝釉看了看老板娘,确定老板娘是认真的,便收下了这一笔“巨款”,谁让蓝釉是个小财迷呢?
等她跟老板娘一块下楼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糊了的味道。
“糊了!”老板娘惊呼一声:“糟糕!”便加速冲了下去。
“妈妈,奶茶糊了。”西西委屈巴巴地说,“怎么办呀妈妈。”
老板娘揪起西西的耳朵,生气地说:“我领走前不是让你把火熄灭吗,你又去干嘛去了?”
西西瘪瘪嘴,说道:“看哥哥玩游戏啊,哥哥好厉害,玩游戏一直追着对面杀。”
老板娘听完,便冲进房里找西西的哥哥——东东算账了。
蓝釉摇了摇头,把火灭了,把锅提起来,一看锅底,已经焦了,放在里面煮的茶叶,都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