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陨玉外已等候许多天了,剩下的干粮本就不多,这几天省吃俭用,状态都不怎么好。
但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先行离开,执着的在原地等待那个身影的再次出现。
吴邪打开背包看着里面所剩不多的压缩饼干,再次把拉链拉上。
“你们说这陨玉里都有什么啊,文锦阿姨进去是为了防止异变,那阿煦和小哥进去做什么?”
“不知道,我们还进不去,这是在搞什么新型歧视吗?”王胖子抬手敲了敲透明屏障,“不过,没想到小嫂子是花儿爷的人。”
“可以这么说,但她不是我的手下。”
面对王胖子的疑惑,吴邪解释道,“之前小花在长沙遇到对家,被阿煦救了,为表感谢就被带回去照顾了。”
这个理由也就吴邪会相信了,感谢的方法有很多种,而解雨臣就这么把在当初可以说是一个奇怪的少女,就这么带了回去,查了她的身平,疑点重重却依旧把她带在身边。
黑瞎子和张起灵之前听着这个解释,都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没遇到过,自然知道解雨臣存的什么心思,到底是照顾这么久了,也都没说什么,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带少女离开。
就是不清楚两人会在里面遇到什么,会不会有危险,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解雨臣看着陨玉内的一颗小石子,轻笑了声说道,“其实和你们说的是美化过的,阿煦救了我不假,但当时她并没有那个打算,不过是那伙人先动的手。”
几双眼睛好奇的盯着解雨臣,他继续道,“我拉住她让她帮我叫一下解家的伙计,她没理我,直接走了,这时解家的人刚好过来,”
“看到那幅场景,就以为阿煦也是他们的人,我还没来的及开口,便动起手来,结果和地上躺着的人一样,把我的伙计都给揍了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还没从真相中回过神来,黑瞎子就先笑出了声,“不愧是小阿煦,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被她给揍了一顿呢。”
就是不知黑瞎子说的是哪个第一次了。
“别看阿煦现在这样,她刚到解家那会儿才是真的头疼。”
说着解雨臣回想起那些事,不由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把少女带回解家,解雨臣刚从医院回来,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腰腹上还缠着绷带,处理着公司事务。
那件事主要是去长沙谈合作,被亲信背叛暴露了行程,在外遇见早就准备好的对家,打斗时才发现被下了药,浑身无力,虽及时发消息让解家伙计赶来,但腰侧还是被捅了一刀。
少女的出现确实是个意外,在得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叛徒,用了点手段把少女带了回去。
伙计在外敲了敲门,解雨臣让他进来,接过他手里的资料,随意的翻看几页。
资料不多,仅仅两张,正是解雨臣让人去查的少女的资料,只查到在长沙那几天漫无目的的晃悠,最先有少女身影的是在一座未开发山附近的镇上,在前面就没有了,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解雨臣把资料放在旁边,问道,“她人呢?”
伙计有些欲言又止,“她在......要不家主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解雨臣感到奇怪,还是跟着伙计一同出去了,停在院落的西府海棠树下,周围并没有少女的身影。
伙计伸手指向树顶,“家主她从回来就一直待在树上,没下来过。”
抬头望向树顶,透过翠绿的树叶依稀能看到少女的身影。
少女坐在树枝的最顶端,那是个视野极好,也最危险的位置,在那可以清晰看到四周的院落和街道,身上还穿着那身看不出颜色的短打。
那纤细的枝丫也不知如何承受住她的重量,似轻盈的燕鸟埋藏在花簇中央,坐立在顶端。
解雨臣眉眼微皱,“没下来过?不是给她准备房间和衣物了吗?也没进过食?”
伙计点头,“是的,她没进准备的房间,刚踏入院子看到这棵树就上去了,后面怎么叫都不下来,也没进过食。”
抚上海棠树干,解雨臣抬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少女身前的房檐上,虽然他一身武功,自小学戏,身段轻盈,那高头的树枝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好在这几天恢复的不错,解雨臣的伤口没有裂开。
“在看什么?是有哪里不满意可以和管家说。”
少女只是注视着远处的飞鸟。
解雨臣坐在屋檐上看着少女,“是在怪我把你带回来了?你没有住处,又帮了解某,解某只是想感谢你。”
少女没有说话,解雨臣道了声“失礼了”,抬抬脚飞去就想把她带下去,却被躲开。
解雨臣因为少女的躲避,身子与她错开,落在地面,仰头看着少女低垂的眼眸。
无悲,无喜,无忧,没有灵魂,周身却又散发着如神明般的淡然冷漠,如此矛盾却又融合的恰到好处,在那一瞬间解雨臣想到一个人。
最终解雨臣都没有把少女带下来,想着她饿了总会下来的,而解雨臣已经给了她足够的诚意。
就是不知道少女这几天吃的什么,那身衣服也不像是能藏东西的样子,而且以少女的身手要离开解家是比较轻松的,可她没有。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说解雨臣便不问,毕竟他们还没熟到能交心的地步。
管家曾来问过,“如果只是报答有很多种,为何要把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女留在解府。”
解雨臣怎么答的呢,他处理着事务头也没抬道“解家还不至于连一个人都养不起,更何况我的命还是值这么多的。”
然而他心里如何想法,大概只有他自已知道。
少女后面不知道何种原因还是下来了,住进了解雨臣准备的房间,从此解雨臣的操心事就更多了,头也越发疼起来。
说一步动一步,有时甚至直接无视你,特别是第一次让她洗澡的时候,自已不会又不让人靠近,把解雨臣折腾的可谓是苦不堪言,尤其是发现少女也是个爱干净的后。
既然你爱干净那你怎么把自已搞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已也想洗,却又抵触的不行。
少女就在解家范围内也不出去,行动简单到可以说三个词就可以概括,发呆,睡觉,吃饭。
众人坐在周围安静的听着解雨臣讲诉少女的糟心事,黑瞎子听的尤其认真,其他人都默默的为解雨臣默哀三秒。
一阵悉悉索索的滚动声忽然打断解雨臣的话语,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两个身影抱在一起从陨玉内顺着坡道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