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张起灵圈入怀里，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恬静的睡颜。
张起灵在经历日记事件后，现在的记忆已然完全恢复，他忽然想起在追塌肩膀看到他的穷奇纹身时，少女说过的话。
当时所有人，甚至是张起灵都以为是自已告诉的她，可记忆里他没有说过，也就是说，少女见过其他张家人，而他告知了这些。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少女无意识的在温暖宽厚怀里蹭了蹭，睁开了双眼，仰头看向眼神一直在自已身上的张起灵。
一吻落在他的鼻尖。
“早安，小官。”
“早安。”
清晨起来张起灵的声音还有些暗哑，拉下少女揉眼睛的手在掌心揉捏，问出了想了一早上的问题。
“阿予是怎么知道张家纹身的。”
“嗯？什么纹身。”刚睡醒的少女脑子还有些迷糊，反应了一会儿回道，“不是小官告诉我的吗。”
张起灵躲开了莫名落下来的黑锅，并将其踹飞，“你没问过。”
“好趴。”少女在尘封已久的记忆海里翻找，脑内渐渐浮现出一个稚嫩的面容，“唔好像是一个叫张日山的人，小官认识吗。”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简直是太，认，识，了。”
每一个字都咬的尤为用力，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
床上的俩人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黑瞎子，他来时少女还在熟睡，想着也差不多快醒了，就坐在一旁等待。
结果看到她主动亲了张起灵不说，还炸出了这么一个人，黑瞎子的脸上是笑着的，但说出的话语是嘴不对心的。
“小阿予好厉害啊，和九门有关系的三位，”
黑瞎子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后面那“百岁老人”这几个字给加上，他可不承认自已是老人，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呢。
“都被你遇见了，张家的就有两个，人家见了哑巴都还得恭恭敬敬的叫声族长呢，在告诉小阿予个好消息，他还活的好好的相当滋润，人称张会长，怎么样想去见见这位旧人吗？”
好像只要少女点头答应就带着她去找他。
但很显然，少女没听懂黑瞎子的话里有话，垂眸认真思考着。
“不是，你还真想去见他！”黑瞎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少女。
“小阿齐，我和他不熟。”少女伸出一只手抵住他的额头。
“不熟你在思考什么。”黑瞎子不依不饶，甚至将整个脑袋都往前送，几乎快要挤进张起灵和少女之间了。
“我在想他不说他们家族已经分崩离析了嘛，那小官是怎么成为族长。”少女问出了自已的疑惑。
黑瞎子嘲讽一笑，这他还真知道点，“可不是嘛，把破担子甩在一个孩子身上，然后自已收拾东西跑路了。”
隐晦的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张起灵，支起身子。
感受到腰上的手臂收紧，张起灵低头与少女额头相抵。
“我没事，阿予。”
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安抚。
知道少女情绪的低落，黑瞎子没捣乱，待两人贴的够久了，才慢悠悠动手把他们分离，上床想把自已塞入他们中间。
一脚踹向黑瞎子，被他灵活的扭身躲开。
屋里的床不大，三人在上面显得拥挤，少女又在上面，不好伸展手脚。
床的关联出“咯吱咯吱”响着，张起灵愣是没把黑瞎子给踹下去。
对张起灵得瑟一笑，黑瞎子的爪子攀上了少女开始翻前面的旧账。
“还说不熟，小阿予人家都把家事告诉你了。”
“他们逃难的时候人多，气质不像什么坏人，想着好玩跟着又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坑蒙拐骗的就让他们带上了我。”
“认识张日山那会儿和咱俩刚认识时差不多大，十几岁的样子，和我说是家里出事投奔亲戚的，这么多奇怪的人，猜也能猜到是不小的事，估计是家族内部发生重大变故导致分崩离析。”
“后面相处久了无意中看到他们独特的纹身，他才模棱两可的告诉了我这些。”
那时候的张日山还小，这么久的相处有了感情基础告诉了少女一些，换做其他人还不一定呢，毕竟当时让她进入队伍可不是好心，不过是那个节点，突然出现这么个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少女是知道的，又不是个傻的，看不到他们的眼色交流，只是不在意，反正不关自已的事。
“而且这件事我和你说过的，小阿齐。”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黑瞎子给硬控住，头脑风暴还是没想起来，气势低了下去，摸摸鼻尖。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次要比往常回来要晚很多的那次，我后面告诉你原因了，但你听到那几个月我一直和张日山待在一起，就生气跑掉了，让我哄了好久。”
少女的话让黑瞎子想起来了，这个空档也让张起灵把他踹了下去，单手支撑，一个后空翻坐回到了椅子上。
那次印象其实挺深刻的，她每次跑出去都不会告诉他去哪，只说有事，但都会在那个范围内回来。
而那次少女迟迟未归，把黑瞎子急的不行，派出去找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要不是他上头有阿玛压着，他早偷跑出去找人了，在是在坐不住的那天，包袱都背上了，小斯突然来拍门，还以为被发现了，吓得他连忙把东西藏好，去开门，就被告知回来了。
气势汹汹跑去质问，这次去的这么这么久，就被少女拉着听她讲那些有的没的，特别是听到她那一个月都是和那个小鬼在一起能不气嘛，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那小嘴一张一合没一句爱听的，他压根没听完就跑掉了，后面少女道歉说下次不会在让他担心，这么久不回来了，可还是好气，让她哄了好久。
而且黑瞎子也没气多久，不过是端着，想让她多哄哄。
“等等，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还说不熟！你还怪我不记得了，可怜瞎子心里苦啊，作为大奶奶还得记着老爷和外面花花草草的相处。”
少女闭嘴把头埋进张起灵怀里，只露出双眼睛看着黑瞎子逐渐变异。
张起灵下床抱起少女略过要进化成功的黑瞎子，打算去楼下洗漱来个眼不见为净，两人穿着得体，直接下去也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