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山洞顶上的一根石头滴落着水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奉临眼睛警戒着观察身处的环境,额头上慢慢惊出了冷汗。四周吹来一阵风,透出一股奇怪的凉爽。
“什么鬼啊!刚刚我是幻听了吗?”秉棱手中捏紧金斩钺,同样不敢放松。
悠默罕见的没有和秉棱抬杠,后背冷汗直冒:“没听错,我也听到了。”
“哎……别怕,来吧,上前来!”许是看几人久久不动,那道声音又浮现,语气中还带上来一丝不可置信的急促和兴奋,奉临甚至怀疑了自已的耳朵,那声音中居然夹杂着几分亲切。
“你是谁?装神弄鬼,为什么不敢出来说话。”奉临直接对着黑暗问了一句。
卿尘看了一眼奉临,脚步挪动肩膀和奉临靠得更近了。
山洞里只有几人的呼吸声,连刚刚还有的水声和风声都消失了。
“哈哈哈,不是我不想现身,而是我已经死了。”那道声音笑了笑,听着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我没有恶意,我也是人类,好久没见到人了,看到你们有些开心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那道声音居然在给几人道歉,只是几人心中的警惕并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毕竟,几人可是被藤条拉下来的。
奉临转头看了看卿尘,眼神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是人是鬼,看看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在这完全不了解,那人要是真的能对我们做什么,或许就不会在这唠叨半天了。”卿尘脑海思索,这是当下情况最好的解释了。
有了定心骨,几人当即手持兵器,缓步向着前方那山洞走去。
刚走两步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哈哈哈,唠叨,老头我啊好多年没说话了,这一开口难免话多了些,不过孩子你胆子很大,看来你对自已的实力很有自信。”
卿尘心中毫无波澜,这三个月自已可谓感触颇多,修炼上也受益良多。但是还有一个原因是,几人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头顶的藤条那厚实的程度,就算奉临一边破一边冻,估计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砍开一条路。
只有面前那条路,姑且试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到了那个地步卿尘心中还有最后一个打算,毕竟自已是可以构建空间传送通道的。
这才是卿尘的底气。
就算有危险,自已也可以将伙伴送出去。
出乎意料,一路走来并没有遭受到攻击。
“这些好像是药草!”悠默看着脚边好似被人种植在这的花草。
听到悠默的话,几人也一起看了过去。
花草之间有间隔,还很是茂盛,而且带着旺盛的生命力,浓郁的元炁正四散到空气中。
“那是接骨草,这是钩藤,我好像在书里看到过。”沉默寡言的客捱眼下的火红纹路亮了亮。
“这些名字不是灾变前的了吗?”悠默转头问客捱。
客捱点了点头,说了奉临认识他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确实是,当时我只是看了一眼,没多大兴趣就放下了。灾变后,自然界植物动物异变,很多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客捱话音落,前面出现了一点光亮,将众人目光瞬间吸引了过去,不自觉握紧了各自的武器。
那道微弱的光亮慢慢靠近,离得近了几人才看到那个光团中的模样,一个白胡子老头手中拉着一个水壶一样的东西,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就说别怕我嘛,你看,这是我的战渊者铭牌,还有我的编号呢!”老头把水壶中的东西撒向四周,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到地上,有些眨眼没入了那些花草枝叶和根茎中。
卿尘半信半疑,将那铭牌仔细打量了一眼,确实是战渊铭牌,款式有些老了。
辛都桢。
原来这老头叫辛都桢啊!奉临心里这样想着。
卿尘对着老头轻轻躬身:“辛老,不知道你将我们拉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目光从一开始就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菜摊子上挑来挑去一样。被卿尘一打断,辛都桢瞬间摆手,眼睛收回打量看着面前这个礼仪得体的小家伙:“不是我拉的,可不能冤枉我啊!那是洞口的揪墨藤干的,可和我没有关系。”
“你这老头还蛮有意思的。”奉临看着那些长势良好的花草,对着辛都桢也是一番打量。
“你这娃娃也很是对我胃口。”辛都桢摸了摸下巴上虚幻的胡子。
几人现在都清楚,这老头就是一个魂体,人死后肉身消失,念海中的念力却得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世上,人们用很久以前的一个名词命名——灵魂!
老头把手中水壶直接一丢,化作碎钻一般飘向那些花草,自已则在前方飘着领着几人向前走,同时嘴巴里咕隆咕隆的给几人讲自已的故事。
“我叫辛都桢,是宜君基地的人,我战斗不行,但是我医术很好,嘿嘿,不是和你们吹,寻常病症在我面前九针足以解决,疑难杂症也难不倒我。”
辛都桢胡子飞扬。
“可惜,我一次外出挖药,遭人暗算,没了,灵魂也被困在这地底,只能将我收集的种子种在这。要是能将这些草药带回基地,说不定可以解决基地很多困扰人们都病症呢!”说到这里,辛都桢的语气有些难过。
“老头,你在用自已的灵魂之力牵引外面的元炁来滋养这些药草,你不怕念力耗尽,灵魂消散吗?”奉临看得出辛都桢那已经近乎透明的灵魂,念力已经所剩不多了。
辛都桢有些意外,转头看向奉临的眼神居然有几分热切:“你这小家伙居然还关心我,老头子我太感动了。”
奉临瞬间挑眉:“别哭啊!我可不知道怎么给一个灵魂擦眼泪。”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真的很对我胃口。”辛都桢笑得胡子乱颤。
“我掌握一手药草栽培之术却苦于被困,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我这些东西还有没有人学了。”
辛都桢转身,看着后面跟着的几人,看似几人面容平静,但是每一个人都呈戒备姿态,不由得摇头苦笑。
“小家伙们,可有人愿意学我这中正平和的医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