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顺鼻翼微张,躬身回道:
“当时老奴在打盹,突然被一颗小石子打醒,老奴刚准备叫人,就看到手里握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魏明受伤,恐性命不保’这几个字。”
说到这时,他将那张小纸条递到皇上面前,
“老奴根本没看清送纸条的人,加上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一时情急,光顾着进去回禀您,忘记喊大内侍卫去拿人了。”
皇上接过秦顺递上前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体,哼了一声,
“这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写的东倒西歪,这个人要么不识字,要么故意把字写成这样。”
魏建宁接话道:
“父皇,由此可见,明儿受伤,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此人这么做,明显是为了陷害太子府照顾明儿不周,请父皇明察。”
这莫名出现的纸条,让皇上也犯起了嘀咕。
他将纸条团在一起,扔在脚下,怒斥道:
“不管怎样,朕现在都要见到明儿,秦顺,命人把门打开。”
魏建宁当即挡在秦顺等人面前,微怒的神色,让秦顺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见此,上前推开秦顺,颧骨跳动,怒声吼道:
“让开。”
别人他可以硬拦,可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皇上,是他的父亲,他再拦下去,那就犯了不忠不孝不敬之罪。
他为难的看着他,轻声商量着,
“父皇, 您再等等,相信蓝芷,她会医好明儿的伤。”
“等?明儿现在生死未明,你还叫朕等?怕是朕再等下去,只能见到他的尸首了宁儿,就算你恨明儿的父亲,可也不能拿明儿撒气啊!他是朕唯一的孙儿,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有六岁……”
“父皇……”
“让开!”
皇上的语气已经带着让人不容反驳的口吻,魏建宁喉结紧了紧, 将脚步朝旁边挪了挪。
“哼!”
皇上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甩袖来到门口处,刚准备去推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蓝芷一脸从容的走出来,
当她看到皇上时,微微欠身行礼,
“皇上万福。”
“让开,朕要看看明儿。”
皇上的脸色已经降至冰点,语气也变的很是生硬。
蓝芷闪身让出路来,
“皇上里面请。”
皇上迈着大步进了屋,珍妃见状,也快步跟进去,玉洁和玉敏也都纷纷跑进去一探究竟。
魏建宁满眼担忧的来到蓝芷身边,轻声询问,
“明儿怎么样?”
蓝芷嘴角微扬,点头道:
“幸好那剑距离他心脏只有一指远,不然神仙也难回天。”
魏建宁这才轻轻的舒了口气,玉洁在这时快步跑过来,
“蓝芷,父皇叫你过去。”
蓝芷刚欲抬脚往里面走,玉洁赶忙拉着她的衣角,小声提醒,
“父皇好像很生气,你要小心点。”
蓝芷点头,迈着大步进了屋, 魏建宁生怕皇上为难她,紧随其后。
一直站在那看热闹的林雨薇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也跟着挤进屋里看热闹。
皇上看着躺在床上,头上缠满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也绑满纱布的魏明,顿时怒火中烧。
当蓝芷来到他面前时,他脸上带着杀气,手指魏明,怒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你把明儿怎么了?”
蓝芷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当即有种无奈的感觉。
这些古代人,怕是连纱布是什么都没见过,加上扎在他身上的点滴管,不让人生疑才怪。
“皇上,明儿受伤严重,我已经将伤口缝合好,这样包扎可减少感染,对他伤口的恢复有好处。”
“一派胡言,朕从未看过哪位太医这样给人治过伤,你说,你到底把明儿怎么样了?这个人是不是明儿?”
眼见着皇上对她充满怀疑,蓝芷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魏建宁。
魏建宁来到皇上面前,双手抱拳回道:
“父皇若不相信蓝芷,可愿意相信儿臣?”
“哼!”
皇上当即甩手,
“你本来是朕最信任之人,可是明儿莫名受伤,你又阻止太医来为他医治,现在又纵容这个女人把他弄成这样,你叫朕怎么相信你?朕看她就是诚心要害明儿,来人哪,把这个女人押到天牢,听候发落。”
“父皇不可。”
魏建宁急了,当即回头看向蓝芷,焦急的询问,
“明儿要多久能醒过来?又要多久能恢复健康?”
他选择无条件相信蓝芷。
蓝芷向明儿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思忖一会后,回道:
“如果不出意外,他七天后就可以醒来,他头上的外伤,大概半个月可拆掉纱布,身上的伤较重,纱布要一个月后可拆,真正活动自如,至少要三个月后。”
魏建宁点头后,再次看向皇上,
“父皇听到了吧,明儿七天后可以醒过来,三个月后能恢复健康,请您先不要急于责罚蓝芷,儿臣在此给您立下军令状,如果明儿不能醒过来,或者蓝芷不能医好他的伤,儿臣愿意带蓝芷去您面前谢罪,儿臣也愿意与她同罪,请父皇给我们七天时间。”
他特地把我们两个字说的很重,已经表明他要与蓝芷共同面对这件事的决心。
站在那看热闹的林雨薇听到这句话时,脸色明显由晴转阴,眼里带着愤恨。
皇上在犹豫,珍妃突然开口道:
“皇上,既然太子愿意替蓝芷打保票,您就等七天吧,您要是觉得信不过她,就派两个人在这守着。”
皇上当即点头同意,回头唤了一声,
“黄宝,孙威,你们两人留下保护明公子,每隔两天进宫回禀朕一次,直到他身体恢复健康为止。”
显然,皇上现在不止对蓝芷不信任,对魏建宁也持怀疑的态度。
不过好在,他准了魏建宁的提议,给蓝芷三个月的时间。
皇上走了,宫里两位官职最高的侍卫留下了,蓝芷虽然有信心医好魏明,但心里还是觉得有压力。
晚上时,她窝在魏建宁怀里,轻轻舒了口气,魏建宁忙关切的询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父皇吓到了?”
她摇头,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何会有人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手呢?就算有人想害你,也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哪。”
魏建宁当即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
“已经有人开始害我了,说明咱们太子府怕是会不断有意外发生,明天告诉大哥,晚上多派几个人寻夜,再告诉大伙一声,出门时都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