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皇上亲自送安陵容回到景阳宫。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眉头微微蹙起,流露出关切之意。“容儿,你今日可累着了?”
安陵容听到皇上的问话,立刻微微欠身,双手交叠放在腹前。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并不觉得累。”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几分娇羞,“能得皇上如此厚爱,臣妾心中欢喜都来不及呢。”说着,她眼中满溢着爱慕之情,直直地望向皇上。
皇上被她的眼神所触动,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安陵容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柔软。“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好好休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朕明日还会来看你。”
安陵容听闻皇上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微微低头,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轻声应道:“臣妾恭送皇上。”说完,她缓缓福身行礼,目光依依不舍地追随着皇上离去的身影。
直到皇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安陵容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寝宫走去。
“娘娘,您看起来有心事?”秋月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
安陵容摇摇头,眉头微皱,轻声回答:“没什么,只是今日宴会上,总觉得有些不安。”
春华站在一旁,低声劝慰:“娘娘不必多虑。您如今有了身孕,皇上对您宠爱有加,想必其他妃嫔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陵容听罢,苦笑一声,转头看向春华:“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提防。这后宫之中,华妃跋扈,皇后狠毒,现在我被推到风口浪尖,谁知道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
她轻声叹息,肩膀微微下沉:“春华,你要多加小心。从明日起,我的饮食起居都要格外注意,绝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春华闻言,立刻上前两步,恭敬地低头应道:“是,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好好检查景阳宫上下。”
安陵容转身,目光在春华和秋月身上扫过,轻轻点头。
景仁宫
景仁宫内,气氛凝重如铅。皇后端坐在软榻上,面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得咯吱作响。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剪秋,”皇后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焦躁和愤怒,“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
剪秋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娘娘恕罪,那些东西都已送进景阳宫,可舒嫔却还是怀孕了。会不会是…她发现了什么?”
皇后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是本宫小看她了。”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剪秋,目光如刀,“你去查,给本宫查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剪秋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应是。
皇后冷哼一声,重新坐回软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个安陵容,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剪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低声说道:“娘娘,安陵容如今有了身孕,皇上对她宠爱有加。我们不妨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皇后听罢,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行,绝对不能让她顺利生下孩子。”
剪秋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娘娘,此事需要谨慎行事。若是被皇上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闻言,猛地停下脚步。
她转身俯视着剪秋,眼中闪烁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自然知道。”
她缓缓走到剪秋面前,俯下身来,声音如同寒冰,“但若是让她'不小心'流产,皇上又能说什么?”
剪秋松了口气,额头抵在地上,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奴婢定当谨慎行事,不让任何人察觉。”
翊坤宫
华妃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呆滞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已,眼中满是哀伤与怨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仿佛在寻找什么安慰。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颂芝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提醒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眼神不安地打量着华妃的脸色。
华妃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摆了摆,声音低沉而疲惫:“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避什么。
颂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待颂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华妃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盒子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伸出,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玉雕,是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形状,栩栩如生。
华妃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颤抖着双手捧起玉雕,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滴落在玉雕上,“如果你还在,现在该有多大了?”
她紧紧抱着玉雕,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将全身的温度都传递给这冰冷的玉石。突然,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低吼:“都怪那个端妃,如果不是她……”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几道血痕。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华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她清晰地记得腹中孩子离开时的痛楚,记得自已绝望的哭喊。那一刻,她的心也随之死去。
华妃猛地站起身,玉雕紧紧攥在手中。她大步走到窗前,望着月光下的庭院,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齐月宾”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恨意,“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咸福宫东配殿中,沈眉庄独自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采月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地靠近沈眉庄。
沈眉庄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采月。她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失落的光芒。“我在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安陵容那样幸运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沮丧。
采月见状,连忙上前两步,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娘娘不必灰心。您年轻貌美,总有机会的。”
沈眉庄缓缓摇头:“你不懂。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是每个妃嫔的梦想。”
“安陵容现在不仅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还怀了身孕。”
采月轻轻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娘娘,您也不必太过羡慕。后宫之中,越是得宠,越是危险。安陵容现在恐怕也不好过。”
沈眉庄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落寞。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希望能有个自已的孩子。那样,即便不得宠,至少也有个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