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气喘吁吁地冲进景阳宫,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娘娘,莞嫔的宫女,流朱求见。”秋月向安陵容禀报。
安陵容点头示意,流朱立即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淑贵妃娘娘!”流朱哽咽着说道,“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她正在翊坤宫中跪着,华贵妃逼她在烈日下诵读《女诫》,可我家娘娘有孕在身啊!”
流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双手紧紧抓住自已的衣襟,仿佛这样能给自已一些力量。
安陵容的眼神闪烁,心中思绪万千。看来今日便是莞嫔选定的流产日子,那腹中的龙胎本就难以保全。这正是甄嬛将罪责推到华贵妃身上的绝佳时机。
既然自已已经得知此事,就不能坐视不管。
她的眉头微蹙,内心权衡着利弊。若是此刻袖手旁观,日后恐怕难逃皇上的猜忌。
她咬了咬唇,决定必须做出全力挽救龙胎的姿态。她要让皇上亲眼目睹自已的忠心,消除任何可能的疑虑。
安陵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看向流朱:“备轿,我们这就去看看。”
安陵容的轿子疾驰而至,在翊坤宫门前停下。她迅速下轿,带着侍女们快步走进宫中。
只见甄嬛和沈眉庄跪在烈日下,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华贵妃高高在上地坐着,神情傲慢。
安陵容快步上前,伸手扶起甄嬛和沈眉庄:“莞嫔、惠嫔,你们没事吧?”
她转身面对华贵妃,眼中闪烁着怒火:“华贵妃,你这是在做什么?莞嫔有孕在身,怎能让她在烈日下跪着?”
华贵妃冷笑一声:“淑贵妃,这是本宫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安陵容挺直腰板,寸步不让:“华贵妃,莞嫔腹中可是皇上的龙胎。你这样做,是要置龙胎于何地?”
华贵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淑贵妃,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华贵妃的声音充满讥讽,“太医早就说过,怀孕四个月以上,胎气已经稳固。莞嫔现在已经五个多月身孕,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华贵妃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甄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她继续说道:“再说了,诵读《女诫》不过是为了让她们牢记妇德。这对胎儿有什么坏处?难道淑贵妃认为,皇上的子嗣会如此脆弱不堪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甄嬛突然面色惨白,身子一晃。
“莞嫔!”沈眉庄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扶住她。
然而为时已晚,甄嬛双眼一闭,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莞嫔!”安陵容大惊失色,迅速上前一步接住了甄嬛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转头怒视华贵妃:“看看你做的好事!”
华贵妃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安陵容不再理会她,急忙吩咐身边的秋月:“快,扶莞嫔回碎玉轩!”
几个宫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甄嬛抬起。
“去请太医!”安陵容又对流朱下令,声音里充满焦急,“快去!一刻也不要耽误!”
流朱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安陵容亲自跟在抬着甄嬛的宫女身后,快步向碎玉轩走去。
安陵容带着一众宫女匆忙赶到碎玉轩,她们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甄嬛安置在床榻上。屋内顿时忙作一团,有人准备热水,有人拿来干净的帕子。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安陵容转身望去,只见温实初温太医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内,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温太医,快请看看莞嫔。”安陵容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安陵容站在一旁,表面上焦急万分,内心却波澜不惊。她暗自庆幸自已的先见之明,早已洞悉了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码。温实初的到来,恰如其分地印证了她的猜测。
安陵容的目光在甄嬛苍白的面容上掠过,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若是换作其他太医,恐怕甄嬛的伪装就要功亏一篑了。但现在,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安陵容的思绪飞快转动,权衡着局势的变化。华贵妃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而甄嬛显然还有更大的用处——那就是将皇后拉下马。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此刻揭穿甄嬛,反而会打乱自已的布局。
安陵容转身面向小路子,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急切和担忧:“小路子,你立刻去御前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皇上。就说莞嫔昏倒了,恐有流产之虞。”
小路子连忙应声:“是,奴才这就去。”
安陵容抬手制止了他,补充道:“记住,只需如实禀报事情经过。切记不可妄加揣测,以免惹祸上身。”
小路子恭敬地点头:“奴才明白。”
安陵容看着小路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转身回到屋内,目光扫过床榻上昏迷的甄嬛,心中暗自盘算。虽然自已已贵为淑贵妃,但涉及龙胎之事,还是谨慎为上。
待皇上回来,自已也好全身而退,不至于被牵连其中。
很快皇上的龙辇疾驰而来,在碎玉轩门前戛然而止。他顾不得仪态,大步流星地向屋内奔去。
“莞嫔怎么样了?”皇上的声音里充满焦急,还未踏入门槛就高声询问。
皇上的突然到来让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侍女们慌忙跪下行礼,安陵容也连忙上前迎接。
“皇上,”安陵容声音轻柔,“莞嫔刚才昏倒了,太医正在诊治。”
皇上快步走到床榻前,看着面色苍白的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转向正旁边的温太医,声音低沉而急切:“温太医,莞嫔和龙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