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楠木制成的抓周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
象征着文采的笔墨纸砚,象征着武功的刀枪剑戟,象征着财富的元宝算盘,象征着权势的玉玺印章,还有一方温润的羊脂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果香和酒香,丝竹管弦之声婉转悠扬,交织成一曲喜庆的乐章。
弘曦被安陵容轻轻放在抓周桌前,他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小手试探性地伸向一只金算盘,拨弄了两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却又很快缩回。
他似乎对这些冰冷的物件并不感兴趣,小鼻子微微皱起,像是在嗅闻着什么。
突然,他目光锁定在那一块羊脂玉佩上,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召唤着他。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一把抓住了玉佩,紧紧地攥在手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玉佩入手温润,触感细腻,如同母亲的肌肤一般,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他将玉佩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贝。
然后,他转过身,将玉佩递给了皇上,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给……皇阿玛!”
皇上惊喜地接过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皇上激动地将弘曦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
“曦儿真乖,真是阿玛的好儿子!”
太后慈祥地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淑贵妃,哀家瞧着曦儿越发可爱了,你得空便带他来寿康宫,陪哀家说说话。”
安陵容恭敬地应道:“是,太后娘娘,臣妾记下了。”
“瞧这孩子,长得真俊俏,将来定然是人中龙凤!”一位命妇夸赞道。
“可不是嘛,这眉眼,这鼻子,简直和皇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另一位命妇附和道。
“瞧这小手抓着玉佩的样子,多有福气啊!”
“这孩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不愧是皇上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
皇后看着弘曦虎头虎脑的样子,心中妒火中烧。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还要强颜欢笑。
太后将皇后的神情尽收眼底,宴会结束后,她将皇后叫到了寿康宫。
“皇后,哀家知道你心中不快,但曦儿是皇上的骨肉,你万不可动什么歪心思。”太后的语气虽然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连忙跪下,惶恐地:“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皇上高兴。”
夜幕降临,景阳宫内灯火通明。
皇上抱着弘曦玩耍了一会儿,便将他交给了乳母。
他深情地望着安陵容,眼中满是柔情。
安陵容今日盛装打扮,更显得娇艳动人。
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撩拨着她的心弦。
“容儿,你今日真美。”
安陵容娇羞地低下头,心跳如鼓。
皇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上去。
一夜旖旎,春宵苦短。
翌日清晨,皇上神清气爽地离开了景阳宫。
安陵容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生子丹,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却很快被一股暖流所取代。
几日后,皇后在坤宁宫接受嫔妃们的请安。
敬妃和惠嫔一同上前,跪在皇后面前。
“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淡淡地应了一声,示意她们起身。
敬妃和惠嫔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喜悦。
“启禀皇后娘娘,臣妾有喜了。”敬妃率先开口。
“臣妾也是。”惠嫔紧随其后。
皇后脸色微变,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太医怎么说?”
“回皇后娘娘,太医说臣妾已有三个月身孕。”敬妃答道。
“臣妾也是。”惠嫔重复道。
欣贵人掩唇轻笑,眼波流转:“恭喜敬妃姐姐,贺喜惠嫔姐姐,真是双喜临门,为皇家添丁进口,真是大喜啊!”
祺嫔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面上却堆满了笑容:“两位姐姐真是有福之人,妹妹羡慕不已。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面上却带着得体的微笑:“敬妃和惠嫔有孕,是宫中大喜,本宫心甚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中众人,语气意味深长:“你们也当向两位妹妹学习,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为后宫之责。”
皇后眼角余光瞥见安陵容,语气略微柔和了些:“淑贵妃妹妹,你的身子也该好好调养了,皇上也盼着你能诞下皇子。”
景仁宫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檀香味,皇后烦躁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在地面上晕染开来,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
皇后怒视着剪秋,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敬妃那个病秧子,惠嫔那个没用的东西,怎么就怀上了!?”
皇后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安。
剪秋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娘娘,敬妃娘娘在潜邸时期和年世兰住在一起,受过欢宜香的荼毒,这些年一直在调养身子,许是如今身子调养好了……”
剪秋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至于惠嫔娘娘,自从上次小产之后,便一直低调调养,恩宠也不多,奴婢也没想到她会……”
皇后猛地站起身,走到剪秋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剪秋吞噬。
“本宫要的不是解释,是结果!你明白吗?”皇后咬牙切齿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剪秋,你去办一件事。”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语气森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敬妃和惠嫔的孩子,不能留。”
剪秋浑身一颤,连忙叩首:“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安排。”
皇后转过身,眼神阴鸷,语气决绝:“记住,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