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接过信纸,目光如刀般扫过上面的字句。
纸上详尽地揭露了皇后如何精心策划,陷害纯元皇后的种种手段,甚至连细节都一一俱全。
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中。他的手微微颤抖,愤怒与痛苦交织着燃烧在胸口。
“苏培盛!”皇上怒吼,声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回荡。
苏培盛匆忙赶来,跪伏在地,“皇上,奴才在!”
“立刻彻查皇后宫中的所有宫女太监,一个不留!”皇上的声音如冰冷的刀锋,刺入每个人的心中。
苏培盛领命,迅速带人前往皇后宫中。宫女太监们被一个个带到慎刑司,接受审问。
狂风怒号,拍打着殿外的朱漆窗棂,发出阵阵哀鸣,如同困兽的低吼。
殿内,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皇上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苏培盛跪伏在地,身子瑟瑟发抖,汗水浸透了衣衫,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景仁宫那边如何?”皇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培盛的头更低了,几乎贴到了冰冷的地砖上。
“回…回皇上…”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剪秋…剪秋嘴硬…受尽酷刑…却一字未吐…”
皇上猛地一拍桌案,龙目圆睁,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废物!”
苏培盛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敢抬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仿佛这样就能躲避皇上的怒火。
“但…但是…”苏培盛颤抖着声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江福海…江福海招了…”
皇上怒火稍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说!”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已的声音平稳下来。
“江福海…把皇后娘娘做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皇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等待着苏培盛的下文。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狂风呼啸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般瘆人。
苏培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抖。
“皇后娘娘…这些年来…不但把控后宫子嗣…”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给自已壮胆。
“还…还大肆陷害妃嫔…”
皇上紧紧闭上双眼,痛苦地揉着眉心。
他仿佛看到那一张张充满期盼的脸庞,最终却都化作了绝望的哀嚎。
“芳贵人的胎…欣贵人的胎…都有皇后娘娘的手笔…”
苏培盛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蚊蝇的嗡鸣,却又清晰地传入皇上的耳中。
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内心的翻涌的情绪。
“继续说!”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压抑。
苏培盛的身子一颤,继续说道:“惠妃娘娘生四公主的时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惨状。
“也是皇后娘娘…叫人在轿辇上动手脚…”
皇上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充满了血丝,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仿佛看到惠妃痛苦的呻吟,以及婴儿微弱的啼哭。
“在太后灵堂的香里…下毒…”
苏培盛的声音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皇上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发冷。
他仿佛闻到了那刺鼻的香味,以及死亡的气息。
“还…还加害淑贵妃娘娘…”
苏培盛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在…在淑贵妃娘娘的食材中…下毒…”
皇上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利刃刺穿。
他仿佛看到了淑贵妃苍白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苏培盛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皇上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不让自已崩溃。
“还有…?”他的声音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压抑。
苏培盛吞吞吐吐,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还有…还有…”他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表情。
皇上强忍着怒火,声音低沉而危险,“说!”
苏培盛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中。
“当年…纯元皇后…早产…”他的声音颤抖,几乎听不见。
“孩子…早夭…”苏培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也…也都和…皇后娘娘…有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皇上如遭雷击,身子剧烈颤抖。
他仿佛看到纯元皇后痛苦的呻吟,以及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
皇上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奏折。
奏折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苏培盛!”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去!请太医!去永寿宫!给淑贵妃看看!”他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培盛连忙领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永寿宫内,檀香袅袅,氤氲着安神静气的香气。
安陵容斜倚在软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香炉中的香灰,眼神飘忽不定。
苏培盛带着两名太医,快步走进了永寿宫。
今天是年世兰揭发皇后恶行的日子,她本以为会听到皇后失势的消息,却没想到苏培盛会带着太医来到永寿宫。
他躬身行礼,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奴才苏培盛,参见淑贵妃娘娘。”
安陵容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苏培盛身后的两名太医,心中疑惑更甚。
“苏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宫这永寿宫来?”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苏培盛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焦急的神色,“回娘娘的话,景仁宫的奴才招供,说有人在娘娘的食材中下了毒。”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带着一丝恐惧,“皇上担心娘娘的安危,特地让奴才带着太医过来给娘娘瞧瞧。”
安陵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蚀魂草!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三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有劳苏公公和两位太医费心了,”她柔声说道,“本宫并无大碍,只是最近黄河水患,皇上为政事忧心,本宫不想再为皇上增添烦心事罢了。”
“既然娘娘无恙,那奴才便回去复命了。”他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带着两名太医退出了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