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雨心头激动,她这一方面一直是翘楚,要不也不会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
林夕颜有什么?大字都不识几个,这方面她可输定了。
相府顾小姐笛声袅袅令人醉,侯爷伍小姐一异域风情的舞蹈称绝;胡国公孙女胡小姐,一副牡丹图惹来彩凤栖息;将军府许小姐素手舞剑,飒爽英姿。
太皇太后更是眯了眼睛,大声喝彩,场面一时成了百家争鸣。
“不知道林家小姐准备了什么?”皇后温和地道。
毕竟太皇太后对林夕颜的态度不太一样,她也不能枉做小人。
静妃现在一人独大,可不能再让林夕雨跟林夕柔出了风头,这个时候,她更愿意让林夕颜能拔得头筹。
“小女先来,献丑了。”
很多人都有些好奇,林夕雨要做什么,才能压下刚才小姐们的精彩表演。
丫头小心翼翼搬上来一把古琴,一时间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名满天下的香丝佩琴。
因为名字谐音的原因,有人更愿意叫它相思琴。
都说下落不明,却没想到会在林府。
林夕雨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轻轻抬起自己的手,一曲《佩兰》从指甲流淌。
可以说,这首曲子能弹出来的人,已经很少了,弹好更是难上加难,一时间所有人都陶醉其中。
这还不算完,她的左手抚琴,右手接过婢女奉上的纸墨,执笔挥毫,洒洒洋洋的一首祝寿词呈现在宣纸上。
当最后一音律落下,她的右手已经停笔,相得益彰,让人叹为观止。
场上静逸,还是林夕雨款款而起,莞尔一笑,朝太皇太后福身,“此曲跟此赋特献给太皇太后,祝您福寿延绵、幸福安康。”
太皇太后先鼓起了掌,“林家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好,好!”
场上瞬间便是如雷般的掌声响起。
连凤亦诏的眸子都微微眯起,这个林大小姐真是真人不露相,厉害。
只有凤冥懒洋洋的,似乎激不起他一丝的兴致,他抬眸看向林夕颜,冲她努嘴,似乎叫她也表演一个。
林夕颜摇头,她不会弹琴,跳舞还行,刚才人家已经跳了,还跳的那么好,没什么新意,不干。
凤冥一瞪眼,那意思,今天你必须出了节目给他母后祝寿。
林夕颜有点恼,眼色使了去,“不会。”
凤冥比她更气恼,“不会不行!”
眼看两个人怒目圆睁,太皇太后都有点想笑,她的儿子何时有过这个表情,果然跟这个林三小姐在一起,凤冥接了地气。
是好呢?还是不好呢?太皇太后心头微微叹息。
太皇太后正想打个圆场,林夕颜突然站了起来,一福身,“皇后娘娘,各家小姐都给太皇太后祝寿了,臣女不做似乎说不过去了,您让人给臣女准备一展白色屏风、一团黄颜色的丝线。”
谁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皇后娘娘点头,“准了。”
林夕颜这个时候还不忘瞪了凤冥一眼,赶鸭子上架。
凤冥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薄唇勾出弧度,连眸子都是笑意。
她的女人就是表演的不好,也是最好的,谁敢有异议?
林夕颜已经站起,林夕雨的眸中全是鄙夷,林夕颜会什么?拿什么跟自己比,只能徒增笑料。
一展白色屏风前,林夕颜缓缓而行,在很多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突然伸手将黄线抓在手里,身体旋转起来。
林夕雨跟林夕柔眸中的鄙夷加深,甚至有些小姐也嗤之以鼻,毕竟刚才有人不管是舞蹈还是舞剑都是一流的,她能舞出花来吗?
但是,林夕颜就是舞出了花,只见她简单几个步伐,整个身姿优美的宛如天女下凡,她的指尖微动,一根根银针带着丝线飞出,插入屏风之中
她脚下的移动越来越快,手上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屏风上的丝线就越来于多。
所有人都呆住了,脑中只有一个字,美,无以伦比的美。
在她绝妙的身姿中,一副百寿图呈现在人的眼前,林夕颜最后转动优美的身姿,屏风上的丝线齐齐段落。
一时间静逸的时间更长,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有凤冥的凤眸笑意更甚,一股由衷的骄傲从心底滋生。
“三妹妹,你,你怎么如此大胆,进宫敢携带银针?还不跪下?”林夕雨已然看见林夕颜手中的就是比普通银针还要长处半寸多的银针,这个东西,皇家说你拿的是银针就是银针,说你拿的是凶器就是凶器。
场上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太皇太后本来对林夕雨很有好感,此刻微微蹙眉,这不是败自己的兴吗?自己还没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呢?
林夕颜却不以为意,给太皇太后一福身,“银针是摄政王送的,还是王爷有心,太皇太后可喜欢?”
她的这些话似乎是说,这一切都是凤冥准备的,自己不过是照做,这是他的一片心。
太皇太后的眸子湿润,在混的儿子,对自己好的真的没话说。
林夕雨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如果这些都是凤冥让林夕颜做的,自己刚才说的话,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哪怕刚才那么惊艳的才艺也要付诸东流。
其实已经是被林夕颜比的渣都不剩了。
她从来没这么难堪过,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人们似乎都震惊在林夕颜刚才绝妙的舞姿跟刺绣上,根本没人在乎她了。
“母后喜欢吗?”凤冥眉眼含笑冲太皇太后道。
“还算没白养你一场。”太皇太后说完,眸子微红。
凤冥看着林夕颜,小丫头还会借花献佛,不仅攀上自己把危机度过,还成全了自己孝顺的美名,还让母后开心不已,真是一举多得。
“赏!”太皇太后大声道,“各家小姐都有,都有,林三小姐跟哀家来,哀家有话说,你们随意,哀家老了,就不奉陪了,对了,把这百寿图拿上。”
林夕颜眉心一跳,要来了吗?太皇太后不会认为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吧!
虽然她刚才很高兴,但是作为娘,自家的儿子再不济,也是别人高攀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