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距离小山村也就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
可我跟程婧等了六个小时，也没等到他们。
葬礼过后，程婧郁郁寡欢，天天哭。
我也整宿整宿做噩梦，喝安眠药也睡不好。
许柔的抖音却在频繁更新。
视频里，顾渊顾墨赤裸着上身坐在窗边榻上，微笑看着许柔。
她红着脸咬着唇，在画纸上勾勒着他们的身躯。
镜头没拍到他们下面，可从她的画上来看，是全裸的。
配文：好身材看太多次，也有些腻味了（吐舌头）其实我的画不着急的，可他们对我的事总是过分上心，来打电话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我刷到这个视频没多久，许柔就开直播了。
镜头里，顾渊在给她洗内裤，顾墨在给她揉小肚子。
她嘴里偶尔发出轻哼，脸上染着一抹红晕。
弹幕刷得飞快：
【死丫头吃得真好，让我替两天！】
【哥哥弟弟这是都喜欢柔柔吧，柔柔喜欢哪个？】
【成年人当然是两个都要！】
【看柔柔的画，连兄弟俩那处都画得仔细（色）柔柔快说，两个你是不是都用过了？】
许柔咬唇看着顾渊顾墨：“我真是没用，只是来个大姨妈，还得让顾渊哥哥顾墨哥哥来照顾。”
顾渊含笑揉揉她脑袋：“说什么糊涂话？你永远是我们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顾墨重重点头：“对！”
……
程婧看到直播，哭得眼泪止都止不住。
我压着怒火拉住她的手：“别哭了！做错事的是他们，要哭也是他们哭，不是我们！”
这样膈应人的婚姻，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忍了。
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带着程婧，直接开车冲去小山村找顾渊顾墨。
因为冬天穿得厚，他压根没发现我跟程婧的孩子没了。
“都跟你说了，你预产期我肯定回去，你怎么还找来了？白妍，柔柔焦虑症好不容易缓和一些，你就别来添乱了好吗？赶紧回去，我还要给柔柔做午饭，就不送你了。”
顾渊只抬头无奈瞥我一眼，就要往屋里走。
我跑过去拽住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知道我快生了啊？老婆遇险你不管，儿子葬礼不参加，我们母子俩的命还没你给小三做饭重要吗？”
顾渊顿时怒了：“什么小三？你别胡说八道！我跟柔柔清清白白，你别坏了她名声，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说那么多，他却只听到了我喊的那声小三。
这一刻，我从未有过的心寒。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塞进他手里：“柔柔柔柔柔柔！跟你的柔柔过去吧，我不跟你过了，我要离婚！”
顾渊眉头蹙得更紧：“白妍，我自认是个好丈夫，你非要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跟我闹成这样吗？”
“呸，说这话也不嫌恶心！放着自己快生的老婆不管，来给情人洗内裤、当裸体模特，你说你是好丈夫……顾渊，你可要点脸吧！”
“程婧，大哥大嫂之间的事，你整天瞎掺和什么？真服你们闺蜜两个了，怀胎九月还作妖不消停！就当给你肚子里孩子积德了，你跟嫂子别闹了行吗？”
顾墨听见动静出来，一脸不耐烦。
他不说孩子还好，一说程婧根本绷不住情绪，拿着离婚协议书砸他一脸。
“我早受够你了顾墨，我们也离婚！”
顾墨脸一下子黑了。
顾渊捏了捏眉心：“孕妇就是容易冲动，让她们自己冷静一下。柔柔该饿了，我们去吃饭。”
他们直接进屋去了，把我跟程婧关在外面不管。
寒冬腊月，兄弟俩在屋里逗得许柔直笑。
我跟程婧在外面冻得直哆嗦，几次拍门他们全当没听见。
“是他们自己先不要脸的！”
我恨得牙痒痒，跟程婧对视一眼上车，拿出大喇叭绑在车顶上，绕着山村转。
“顾渊顾墨抛弃他们怀胎九月的老婆不管，不穿衣服跟许柔待一屋半个月。”
“许柔一女侍二夫，不要钱白嫖不知道该不该夸，顾渊顾墨两男喜欢一女，心胸宽广还得看他跟他！”
村里大家都互相认识，我不信他们三个一点脸不要了。
才转两圈，顾渊顾墨兄弟俩就轮流给我们打电话。
我跟程婧谁都没接。
他们带着许柔直接追了过来，堵在车前。
许柔哭得眼睛红肿：“是因为我穷，没你们有钱还长得漂亮，嫂子们才嫉妒我针对我吗？你们容不了我，那我去死好了！”
我从车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好啊，你现在就去死。”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恶毒？”顾墨大骂。
程婧见不得别人欺负我，眼睛都气红了：“你才恶毒！又恶毒又贱！”
许柔装模作样往我这里跑：“你们都别拦我，反正我也没脸活了！”
“不要，柔柔！”
顾渊慌乱抱住她，生怕她抢到我手里的刀，一脚踹在我身上。
我被踹得往后倒。
程婧连忙来扶我，却也跟着摔到了地上。
“白妍，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肚子怎么没了？”
顾渊回过神，连忙扶起我。
却在摸到我肚子那一刻，脸色一白。
顾墨也在扶程婧时，发现了不对：“程婧，我们的孩子怎、怎么也没了？”
